2023民間國是會議論壇》臺灣防衛——墨子兵法的小國善守（蘇紫雲）

俄國國防預算爲1540億美元而烏克蘭僅爲118.7億美元雙方差距達13倍，烏克蘭可以劣勢阻絕優勢的俄軍入侵部隊，可說是不對稱戰的代表案例。圖爲烏軍反攻俄軍入侵。（摘自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臉書）

臺灣生存面臨複合性威脅，包括外交空間、氣候變遷的降水改變等不一而足，其中以軍事力量最爲直接而嚴重，因其具備在短時間改變政治現狀的能力，因此臺灣需認真思考，應對各種威脅的優先順序，因爲我們時間有限。在戰爭與和平間，我們可思考墨家兵法的「自衛維和」，應可充分形容臺灣的處境與應對方向。

一、中國威脅增加

中國在兩會期間公佈2023年度的軍事開支達1.55兆人民幣（約6兆5410億臺幣）較去年成長7.2％，超越中國大陸總體經濟成長率僅3%的2.4倍，足見北京不顧經濟低迷仍蓄意推進軍事能力的極權心態，2012年習近平就任時中國國防預算爲1003億美金，軍費則增加2.2倍。

若加計隱藏性預算，以國際安全智庫如瑞典斯德哥爾摩和平研究所估算，中國實際國防預算爲官方公告的1.4倍之譜，着實給全球帶來嚴重威脅。

進一步看，中共今年度6.5兆臺幣的軍事支出形成嚴峻挑戰，其總額相當於我常年國防預算4151億的15.7倍，即使加計特別預算使國防預算達到5863億臺幣也達11.1倍之譜，對我造成實質且愈爲龐大的軍事威脅。

二、不對稱兵力是臺灣的安全支點

這都凸顯出我國加速不對稱建軍的重要性。由軍事管理科學來說，所謂的不對稱兵力其核心可進一步歸納爲「不對稱成本」(asymmetric cost)，也就是在兵火力的選擇上可搭配戰略特性進行效益規劃，以使有限資源發揮最大效益。舉例而言，現今國際市場的作戰戰機平均造價約爲6000萬美元以上，而防空飛彈則在100萬美元。巡防艦等級作戰艦艇造價也在10億美金以上，而反艦飛彈則在100萬美元左右。

關於低成本不對稱武器是指一種利用技術、戰略和組織等方式，以比對方低成本、高效率的方式獲得戰術上的優勢。它們通常是用來對付技術和組織上更先進的對手，以確保戰略上的優勢。

三、適度增加國防預算

中華民國的國防政策是戰略守勢，國家軍事戰略爲「防衛固守，重層嚇阻」，作戰層級則是「拒敵於彼岸、擊敵於海上、毀敵於水際、殲敵於灘岸」，兵力整建則包括不對稱兵力與正規兵力的整合。而潛艦就扮演重要的不對稱兵力角色。

然而，我國防預算常年偏低，面對威脅的以色列把國防預算作爲政府支出的首位，「華人」國家的新加坡，也是把國防預算作爲最優先，其次纔是教育、社福，這都是我們應重新思考在合理預算規模以使國防備戰的能量得以健康化。

若以2022臺灣GDP總產值約8000億美金，換算GDP3%就是240億美金的能量，也就是7200億臺幣規模可以視爲理想值。而以國防預算結構來看，人維、作維、投資應爲三者平衡，因此臺灣國防預算的底線，應爲4800億規模。

易言之，臺灣的國防預算應在4800-6500億元臺幣區間，可作爲未來政策的思考。同時，面對外來武力威脅的增加，非常需要文人與跨部會的支持，並有效運用軍事投資的經濟加乘效益(multiplier)約1.8倍的效果，在滿足國防的同時並對經濟產生加乘效益，可形成正向循環並爭取社會理解與支持。

四、以小博大的絕對可能

中國軍事預算是臺灣15倍，但要面對四周敵人，分散資源與力量。這就是臺灣不用與中國軍備競賽，只要合理預算足夠自衛就可更有效提高防衛的成功公算。

事實上，軍事史中有許多以小博大的成功防衛案例，即使當前進行式俄烏戰爭，俄國國防預算爲1540億美元而烏克蘭僅爲118.7億美元雙方差距達13倍，且俄烏兩國地面相連有利俄國入侵。在戰場地形與預算皆不利的情況下，烏克蘭可以劣勢阻絕優勢的俄軍入侵部隊，可說是不對稱戰的代表案例。

五、精準國防投資確保安全並開拓外交空間

在合理提高國防預算，並善用軍事投資管理的情況下，包括不對稱兵力的此種成本差異就給予國防規劃者更多的思維空間，進行防衛戰力的系統性配置。一般而言，處於防衛的一方由於具備主場優勢，因此有利於防空/反艦飛彈等精準彈藥建立拒止區以低價高效的方式抵消敵方的載臺優勢。

例如，低成本的防空氣球可作爲防衛的不對稱手段，反制無人機、巡弋飛彈、直升機等低空突襲的目標。例如低空防空氣球(barrage balloon) 在二戰時，成功攔截納粹德軍239枚V1巡弋飛彈。因此在淡水河口外海、東部空軍基地外海等重要軍事設施都可評估設置此類防空氣球以爲輔助。

因此居於守勢作戰的一方就可以更完整的結合戰場地理、防衛特性等要素，如同墨家思想的「備城門」的強化防衛守備，妥善規劃不對稱兵力與正規兵力的比例以達成防衛任務。

（作者爲國防安全研究院國防戰略與資源研究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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