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總理,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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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隨着美國大選的步步逼近,許多平日裡看不到的光景也逐一浮出水面,比如特斯拉一哥馬斯克在站隊特朗普,併力挺驅逐黑民之後,立刻就被媒體爆出曾經在美國打黑工,最終通過結婚纔拿到綠卡。

啪嘰,人設崩塌。

特朗普本人更是不用說,早已成爲了民主黨、司法機關還有刺客的目標。

就連最近不斷鬧大的中東局勢也似乎爲了給美國大選讓路而變得極爲剋制——以色列在報復伊朗時故意避開了伊朗的原油生產和儲存設施,生怕把油價炸高,讓大選節外生枝。

有意思的是,經常慢不止半拍的澳大利亞,這次也終於湊上了熱鬧,因爲澳洲將在明年也迎來聯邦大選。

所以,大選猛料自然少不了,只不過和美國的相比,澳洲的大選爆料更像是單元樓裡的鄰居吵架一樣,充滿了民事糾紛的味道。

本週,澳洲總理阿爾巴尼斯被爆享受了澳航(Qantas)的免費升艙服務,雖然他本人已經按照程序上報,但是他的前妻Tebbutt所享受到的免費升艙服務,卻完全沒有紀錄。

《澳大利亞財經評論報》(AFR)調查顯示,在2009到2013年期間,阿爾巴尼斯帶着當時的妻子Tebbutt頻繁穿梭於歐洲、美國洛杉磯和夏威夷之間,並免費獲得了從經濟艙升艙至商務艙的服務。

按照澳洲法律規定,政府人員及隨行家屬在乘坐航班出行時如果進行升艙,必須按照規定進行上報。

顯然,前妻的免費升艙並沒有通報。

屋漏又逢連夜雨,《澳大利亞財經評論》的老記者Aston在最新出版的暢銷書《大咖候機室》(The Chairman’s Lounge)裡繼續開火,揭露了時任交通部長的阿爾巴尼斯與澳航前首席執行官Alan Joyce的非凡友誼,並“實名舉報”了多達22次的免費升艙服務。

拋開過去10年間的通貨膨脹(機票價格上漲),一張商務艙的機票平均是經濟艙的5倍左右,甚至更多。

以墨爾本飛洛杉磯爲例,澳航經濟艙的價格爲1,458澳元,而商務艙的價格則達到了15,843澳元,幾乎是11倍之多。

那麼,按照老記者Aston所爆料的22次免費升艙服務,再加上總理前妻所享受的“便利”,總金額或將輕鬆達到6位數。

我們粗略計算一下,假設這些升艙中的國際和國內航班分別爲一半,那麼相關金額大概在10~20萬澳元之間。

20萬(約合100萬人民幣),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如果要和前澳聯儲主席洛威博士的百萬澳元年薪相比,特別是在洛威博士把胸脯拍紫了保證2024年之前絕不加息,然後話音未落之際(2022年5月)就啓動了數十年來最猛加息週期之後,那麼作爲澳洲一哥的總理享受一點便利,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問題來了,在這段時間裡,阿爾巴尼斯擔任的正好是交通部長,而更巧的是,卡塔爾航空公司一直想通過增加飛往澳洲的航班來打開澳洲市場,但卻屢屢碰壁。

對此,許多澳洲政壇的“明白人”表示,閉着眼睛都能看得出是有人在維護澳航的市場份額,阻斷競爭。

不僅如此,老記者Aston還揭露了更多火爆內幕:作爲手握主宰航空業大權的交通部長,阿爾巴尼斯專門在每次出行前打電話給澳航CEO,特意囑咐“安排一下”。

這種特殊安排,多少有點刪減版的《人民的名義》的意思。

面對老記者的指控,總理先生表示重要的事情要說兩遍:“每樣東西我都申報過了,每樣東西我都申報過了!”

但是另一位AFR記者的調查卻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通報確實通報了,但是明細都沒有寫清楚,特別是具體升到了什麼艙,都是空白。

我們再以墨爾本至洛杉磯的價格爲例進行查詢,就會發現澳航頭等艙的最低票價爲28,061澳元。如果以此爲基數計算,那麼免費升艙的總金額顯然就不只是20萬澳元了。

除了升艙以外,阿爾巴尼斯的澳航貴賓卡也被媒體質疑存在問題——阿爾巴尼斯在2019年與前妻離異後,前妻的副卡也被自動註銷。

但是問題來了,一張主卡只能附帶的一張副卡,副卡究竟給了誰呢?

對此,老記者給出了一個嚴謹的時間線:2019年離異後,阿爾巴尼斯在2020年遇見了新未婚妻Jodie Haydon,在同年10月,總理辦公室發表了一條聲明,稱總理已辦理了一張伴侶副卡(”spouse member”)。

顯然,這個伴侶就是新未婚妻Haydon。

那麼問題又來了:阿爾巴尼斯的兒子怎麼也會有一張副卡呢?

難道也是特殊囑咐“安排一下”出來的嗎?

當然,多一張少一張卡,在貴賓候機廳裡吃點東西喝點酒水,這些“特權”對於澳洲老百姓來說並不是痛點,坐個頭等艙出行也不會對澳洲百姓帶來太多的實惠。

但是,阿爾巴尼斯爲了和未來丈母孃住得近,而豪擲430萬澳元在新州的中央海岸(Central Coast)拿下一套海景別墅,就難免刺激了很多揹負鉅額貸款並在高利率環境下舉步維艱的澳洲人。

在接受2GB電臺採訪時,阿爾巴尼斯表示:“Jodie(未婚妻)是在海邊長大的,我和她在海邊度過的時光特別美妙……如果(我們)能搬到她老家附近,離她父母和親戚都近一些,那就太好了。”

說真的,在大選前的節骨眼上買豪宅,又在經濟下行的大環境裡當衆秀恩愛,除了被愛情衝昏腦袋,一般人都幹不出這事兒。

面對憤怒的公衆和政治對手的攻擊,阿爾巴尼斯的反擊也蒼白無力:“我來自一個貧困的家庭……我的母親從出生到離世都住在政府提供的公屋裡……”

這番發言的中心思想究竟是什麼,可能連丈母孃都沒鬧明白。

但是反過來看,這恰好證明了澳大利亞的神奇之處:無論是與美國前總統陷入的各類刑事醜聞相比,又或是與某些縣長都能富可敵國的發展中大國相比,澳洲的最高政治領袖卻在爲幾張機票發愁。

當權力和裙帶關係主動找上門來的時候,到底又有幾個人能拍着胸脯保證自己不犯錯誤呢?

也許一個透明的、法治的社會,纔是能夠抗衡人性缺點的最佳體系。

當然了,如果有人要給筆者一張飛洛杉磯的頭等艙機票,那這篇稿子換個角度寫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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