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全網封殺的咪蒙,如今靠主旋律短劇獲官媒表揚,網友:太上頭

剛剛過去的國慶檔,《志願軍》領跑,實現票房口碑雙TOP。

而在短劇市場,最火的還是主旋律:

《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

爆了。

上線7小時播放量就破千萬,話題量破億,風頭甚至一度蓋過國慶檔電影和一些頭部長劇集。

而背後的推手,又是我們的老熟人:咪蒙。‍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部爆款短劇了,自從咪蒙切換賽道後,推出的《我在八零年代當後媽》《黑蓮花上位手冊》,都在業內轟動一時。‍

而這一次。

套用相似的標題句式,直接讓穿越題材跨界主旋律。

一個叫蘇梅梅的年輕女孩,帶着一間超市,穿越回紅軍長征路上,給紅軍供應物資。

網友也迅速按照我在XX做XX的句式進行衍生:

不得不說,咪蒙的這次轉型是很多人始料未及的。‍

也不得不承認,她在抓熱點,抓大衆情緒方面,還真是一抓就靈。‍‍‍‍‍‍‍‍‍

當網友還在爭議時。

官媒已經高度肯定。

《人民文娛》就評價:是以蘇梅梅爲代表的年輕人與長征路上紅軍的一場對話,一次並肩前行,和一場雙向奔赴。

值得注意的是。

這部劇還是2024年“北京大視聽”重點網絡文藝項目,還由廣電總局發佈的微短劇國慶檔片單重磅推薦。

看這片單,題材很“紅”,長征、革命、鄉村振興、文化傳承……

而形式又很“新”,光穿越就有穿歷史、穿劇本、穿系統多種花樣。

過去我們印象中的主旋律,都是正襟危坐,一絲不苟。

而現在?

被咪蒙驚掉下巴的同時,或許應該做好準備:

一批更加天馬行空的主旋律,正在降臨。‍‍‍‍‍‍‍‍‍‍‍‍‍‍‍

如果說主旋律可以和穿越混搭。

那不如大膽設想,還有什麼類型是主旋律不能嘗試的呢?‍‍‍

別說Sir的腦洞太大。

這些不可想象的組合形式,有的甚至早就被拍出來了。

01

擬人系

主旋律✖️擬人系?‍

你還真別說。

論開腦洞,《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也許只能算是弟弟。

因爲早在去年,就有了一部《逃出大英博物館》。

一隻大英博物館的玉壺化身成一個可愛女孩出逃,遇上來自中國的攝影記者,求他帶自己回家。

劇的質感粗糙,一些劇情和臺詞實際上與一些低幼感的網紅短劇沒什麼區別。

但。

套上家國敘事,擬人化的手法,讓流落在外的文物“活”過來,傾訴那些渴望歸國的思鄉之情。

讓這部短劇瞬間上了價值,有了“重大意義”。‍

更何況,這隻文物還是一個弱勢的毫無攻擊性的小姑娘。

你能帶我回家嗎

其實和《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的思路一樣:

那就是把主旋律的表達年輕化,通俗化,娛樂化。‍

總之都是讓年輕人易上頭,好吸收。

還有不得不說的萌擬人系賽道口碑作品,至今被許多網友用來做頭像的《那年那兔那些事兒》。

塗鴉一般的簡單畫工,PPT一般的粗糙質感,整個作品都散發着草臺班子的氣質。

故事呢?

雖然是以動漫形式對國民歷史進行科普,但也有着歷史事實不清晰、故事混亂的爭議。

但《那兔》因爲足夠萌,有趣。

因而在年輕人羣體中獲得超高人氣。

“種花家”的諧音梗也由此而來。

國家有各自的動物形象,國家之間的外交與鬥爭變成接地氣的“罵戰”,還有網感十足的臺詞,都像是爲特定年齡受衆的私人訂製。

02

恐怖片

主旋律和恐怖片……八字犯衝吧。‍‍‍‍

可偏偏,這中間的壁就被打破了。‍

還是恐怖圈當之無愧的女頂流:

貞子。

(原圖就不放了。)

日本舊社會的苦命人、含冤鬼,在革命根據地經過思想改造,爆改《人民的貞子》。

貞子一步步從錄像帶爬出來。

但。

被政委一把扶了起來,親切地喊了一聲:

同志快起來

那些恐怖的情節被一一消解。

要報仇?

這麼好的閨女,讓小鬼子給糟蹋成這樣

還得到保證。

同志放心,我們一定會替你報的

鬼?

舊社會把人變成鬼。‍‍‍

而我們能把鬼變成人!‍

那頭讓人寒毛直豎的長髮,還被綁成了麻花辮。

最後,貞子融入人民羣衆,在社會主義的改造下,光榮入黨,還加入戰場,殺日本鬼子。

好好好,今天的短劇還是太保守了。

主旋律要都這麼拍,還愁沒人看?

03

超級英雄片

美國有美國隊長。

既然美國隊長這麼喜歡維護正義,就不能支援一下中國抗日?

說整就整:

不僅有了“史愛民”這個無比形象的名字,還在抗日戰場上充分發揮了個人能力,炸軍營、端碉堡、槍林彈雨毫髮無傷,奔赴前線殺鬼子。

但,還得努力學習馬克思主義思想。

畢竟,不能自己蠻幹,犯個人英雄主義的錯誤,而是要依靠羣衆發動羣衆。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漫威宇宙裡還真有過一個“中國隊長”。

雖然嚴格意義上並不能算是漫威宇宙中的角色,不過這個“中國隊長”設定上也是超級戰士,和美隊並沒有太大差別。

還注入了一些特色的巧思,比如武器就變成了一把手槍。

我們當然也有自己土生土長的超級英雄。

比如,雷鋒俠。

《熱血雷鋒俠之激情營救》雖然名字聽起來中二了些,但這部動畫電影裡沒有過於濃厚的英雄色彩,也沒有美式超英那樣異於常人的超能力。

雷鋒俠只是一名普通大學生。

人設還個性滿滿,希望成爲自行車特技演員,還配上一隻神鷹隨風“賣萌”。

之所以被稱爲雷鋒俠,是因爲戰勝了吃太多地溝油而變身的地溝油怪,並被髮到了網絡上。

真的是很“貼近”生活了。

甚至和反派的最終對決,都是英雄救美,爲了解救被“搶走”的女主角。

也算是一種對於當代雷鋒精神與正義的“新”解讀了。

04

網文世界

《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首次在影視劇上將系統穿越設定與主旋律相結合,但在網文裡,這早已是家常便飯。

這部短劇就改編自系統無限物資流的網文《蘇梅梅開超市》。

尤其是男頻文中,穿越題材還有更多元的玩法和更加專業的名詞。

比如,成建制穿越。

這是指穿越的並非是主角一個人,而是一個具體的區域或者集體,可以是一個超市、一個學校、一座城市、一整個省,甚至是一個國家。

可以說,超市已經算是其中較爲樸素的設定。

更離奇的還有,山東大學的食堂,穿越回過去,援助過去的八路軍抗日。

而且網文世界這麼多設定,是不是都可以和紅色題材搭一搭?

比如,無限流注入紅色題材。

長征路上就可以是一個獨立的任務空間,走出敵人的包圍圈、成功轉移就是特定的任務設定。

比如,《開端》中的時間循環。

05

科幻片

如果說網文設定還是在抽象地開腦洞,在電影裡,主旋律題材早已經深耕了科幻的土壤。

畢竟,科技強國嘛。

在《我和我的父輩》的《少年行》中沈騰就化身來自2050年的機器人,和一個熱愛發明創造的小男孩,上演了段人機奇葩父子情,同時也完成了未來黨和國家交給他的任務。‍‍‍‍‍‍

而沈騰這個機器人“爸爸”,正是之後小男孩自己發明的。

先有“我”,再有“我爸爸”。‍‍‍‍‍

用傳統的父子故事講了科技強國事業中的奉獻與堅守。

《我和我的家鄉》中《天上掉下個UFO》。

開門見山,貴州黔南的阿福村驚現神秘UFO!

但是,走近科學後:

只是爲了讓家鄉變得更好一點。

爲了講好一個家鄉故事,喜劇、科幻、懸疑多類元素全部塞了進去。

還有已經成爲中國科幻代名詞的《流浪地球》。

如果說第一部《流浪地球》主要線索還是科幻工程的實施步驟。

那麼第二部的重點,就變成了“我們的人”是如何獲勝的。

這其中包括“50歲以上出列”的集體主義和奉獻精神。‍‍

兩種不同理念和路線之間的較量。‍‍

以及。

科幻外形下,對於人類危機現實的細節刻畫,中國方案成爲了領導世界變革的主要力量,其他的國家應該來找我們“抄作業”。

大國重器。

科幻片也是play的重要一環。‍‍‍‍

06

大尺度

今年,R級片《異形:奪命艦》登陸內地院線。

家長帶8歲小孩觀看,表示觀影不適,要求退票賠償。

但是。

如果在主旋律中,暴力和血腥的場面通常接受度就高得多。‍‍‍

例如《長津湖》《金剛川》《紅海行動》。‍‍‍‍‍

甚至。

一些你難以想象在國產片中能夠出現的情節,和主旋律攜起手來,竟然成爲絕配。

國產諜戰片的巔峰《風聲》。

影片被津津樂道的,除了演技盛宴。

還有它突破了國產電影類型的固化,在審查的邊緣瘋狂試探。

你可以在裡面看到重口味、情色、血腥暴力……

尤其是每個人遭受的不同刑罰,手段之殘暴,場面之變態,在國產電影裡真的不多見。

比如,血腥度拉滿的針刑、電刑、宮刑、鞭刑、繩刑等各類酷刑。

又比如,沒有任何血腥畫面,但讓人心驚肉跳的精神凌虐。

甚至還能展現兩段皆以悲劇收場但轟轟烈烈的同性之愛。

一面是cult片。‍

一面是獻禮片。

在極惡暴力綻放後,電影以一首忠誠的讚歌落幕:

宛如一幅做工精美的雙面繡。‍‍‍‍‍‍

正面看,反面看,都是完整的圖案。

07

武俠片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

武俠與紅色革命本就只隔一衣帶水。

革命經典與武俠元素結合的經典嘗試,不得不說徐克的《智取威虎山》。

革命敘事與江湖俠義的混搭。

在人人耳熟能詳的革命剿匪故事裡,試圖提煉出一個有關正義與邪惡對決的江湖故事,並挖掘出其中的英雄情懷與浪漫主義。

道路已經鋪平,武俠世界與紅色歷史也沒那麼遙遠。

不如想想,當一羣“武林高手”在長征路上,會是怎樣?

08

神劇

很長一段時間,統治中老年觀衆的遙控器。(或許未來也是?)

比如。

《抗日奇俠》中名場面,手撕鬼子。

褲襠藏雷。

直接把戰場開發成時裝秀場。

不論是箭,還是槍,抗日神劇裡都能直接變身科幻武器,百發百中,甚至無視物理規律,彷彿開了掛。

把歷史當成純粹的文本,從而重新解構。

在戲說歷史方面,國外電影更甚。

美國“主旋律”的林肯,忙着當吸血鬼獵人。

你敢想,在《吸血鬼獵人林肯》中,吸血鬼變成壓迫人的奴隸主,林肯變成了誓死要打倒吸血鬼的吸血鬼獵人。

不僅自己戰鬥力爆棚,還悟出革命的真諦,只有改變體制,廢除奴隸制,才能徹底戰勝吸血鬼。

將美國曆史上的奴隸制社會與南北戰爭巧妙地嫁接到了吸血鬼世界,實現了歷史、奇幻、動作的混搭。

美國國父的偉大事蹟,也能變成一場與吸血鬼之間的血肉橫飛的鬥爭。

還有美國抗戰神片《無恥混蛋》。

昆汀就離經叛道地用“暴力美學”在電影世界裡安排了一場對希特勒的刺殺。

盤點完這些,Sir莫名生出一種“尚未成功,仍需努力”的荒誕使命感。

同時陷入了一場哲學的思辨:

當主旋律題材嫁接或混搭了其他題材,當現代元素把過去的歷史所解構,那麼主旋律還是主旋律嗎?

回到《我在長征路上開超市》。

雖然有漏洞百出的穿越系統,超市完全隨心“穿”,最終的目的不過是,希望通過穿越讓觀衆代入一個當代普通女孩的視角,重新走近那段歷史,貼近年輕人去重新講述長征精神。

一個細節。

短劇最後還搞起了“雙穿”:

蘇梅梅的大爺爺蘇忠國也跟隨系統回到現代,看到了車水馬龍、一片繁榮景象的新中國。

明知自己會犧牲,還是毅然決然選擇回到過去。

如果每個人都不敢犧牲

那誰來成就未來的幸福生活呢?

看來,今天的穿越題材也找到掛靠的組織了。

不過悖論在於,在這裡主旋律變成了那個忒休斯之船,被其他要素置換。

而這到底是在解構歷史,還是說解構與重構不過是當代的一種常規表達?

是經典的再解讀?還是娛樂的無極限?

很難去定義。

也許咪蒙又找準了風口。

也許,這個風口又如之前那麼轉瞬即逝。

本文圖片來自網絡

編輯助理:不愛吃魚的小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