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三角萬億城市2024：創新引領，協同共振

2025年，長三角迎來了產業協同發展的關鍵時刻。通過深度產業聯動、技術合作和資源共享，這片經濟熱土正釋放出前所未有的創新潛力。澎湃新聞旗下城市智庫澎湃研究所，通過“浪尖計劃”和《浪尖週報：長三角產業觀察》，持續關注並剖析長三角城市在智能製造、高端服務業、綠色經濟等領域的進展，成爲洞察區域協同與產業創新的有力聲音。

值此新春，《浪尖週報：長三角產業觀察》特別策劃了“九城共振，協同新未來”新春特輯，回顧2024年長三角九座萬億GDP城市的產業亮點與創新突破，展望2025年如何在協同共振中迎接更加緊密的產業融合與發展。同時，我們誠邀您參與【問卷】調查，分享對長三角產業未來的獨到見解，完成問卷的讀者將有機會獲贈精美禮品。

自長三角一體化發展上升爲國家戰略以來，該地區緊扣“高質量”與“一體化”兩大核心，經濟集聚與輻射能力不斷提升。地區生產總值突破萬億的城市數量，從2018年的六座增至如今的九座，分別是上海、蘇州、杭州、南京、寧波、無錫、合肥、南通和常州。這些城市已成爲長三角經濟蓬勃發展的強勁引擎。2024年，九大萬億城市攜手邁入高質量發展新階段，既展現出強勁的增長韌性，又在科技創新、產業升級等領域持續發力，爲培育新質生產力注入源源不斷的動力。

激揚2024：九城產業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轉型成效顯著

上海：創新策源，引領產業高端化

作爲長三角龍頭，上海2024年地區生產總值（GDP）實現53926.71億元，同比增長5.0%，成爲全國首個GDP 突破5萬億的城市。圍繞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上海持續強化創新策源功能。政府大力鼓勵企業增加研發投入，出臺多項稅收優惠與財政補貼政策，促使研發經費支出強度達到4.4%，高新技術企業突破2.5萬家，新增專精特新企業2115家、國家級中小企業特色產業集羣5個。

全市集成電路、生物醫藥、人工智能三大先導產業規模達到1.8萬億元，增長11.9%，總規模1000億元的三大先導產業母基金和未來產業基金啓動運行。工業戰略性新興產業總產值佔規上工業比重達到44%左右，高端裝備、船舶、大飛機等先進製造業保持較快增長，新增長三角大飛機和上海船舶與海洋工程裝備兩個國家先進製造業集羣。

同時，上海積極實施低空經濟、計算生物學、合成生物學、區塊鏈等領域發展行動方案，加快佈局未來產業。核心領域關鍵技術取得新突破，落地首個國地共建人形機器人創新中心，成立首家人工智能語料公司，累計63款大模型通過備案。數字化綠色化轉型深入推進，智能製造發展指數位列長三角城市榜首，並建成國家級綠色工廠145家、零碳工廠28家。

蘇州：產創融合，鑄就製造強市

蘇州2024年實現生產總值2.67萬億元，增長約6%，增速居全國萬億城市前列。通過全面推動產創融合，蘇州加快科技成果轉移轉化，全年技術合同成交額1050億元。新增國家級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206家，高新技術企業1769家，國家科技型中小企業數量繼續領跑全國。

與此同時，蘇州製造業競爭優勢不斷增強，規上工業總產值增長約9%，高新技術產業產值佔比提高到54%。電子信息、裝備製造、生物醫藥、先進材料等主導產業快速發展，高端科技儀器等三個集羣新入選國家先進製造業集羣，制定實施低空經濟發展規劃，建成蘇州低空監管服務平臺。

蘇州還積極推進轉型發展，智改數轉網聯保持規上工業企業動態全覆蓋，獲批建設全國首個人工智能賦能新型工業化先導區，新增國家5G工廠23個、數量全國第一，新增國家級綠色工業園區3家、綠色工廠16家。

杭州：新興動能集聚，數字優勢強化

2024年，杭州加快集聚新興動能。1-11月，規模以上高新技術產業、戰略性新興產業、裝備製造業增加值分別增長4.2%、5.0%和5.2%，皆高於工業平均增速，其中計算機通信和其他電子設備製造業、電氣機械和器材製造業、汽車製造業增加值分別增長7.1%、5.8%和17.7%，分產品看，工業控制計算機及系統、集成電路產品、太陽能電池產量分別增長41.0%、50.5%和14.4%。進一步鞏固數字經濟發展優勢，出臺人工智能全產業鏈高質量發展行動計劃，前瞻佈局生成式人工智能、人形機器人、類腦智能、低空經濟、合成生物等未來產業賽道。

南京：科技創新驅動，產業升級加速

南京2024年地區生產總值預計增長約4.5%。立足科技創新、聚力產業升級，高質量發展動能進一步釋放。擁有全國重點實驗室達25家，研發經費支出強度約3.9%。全市技術合同成交額達1050億元，萬人發明專利、高價值發明專利擁有量均居全國第三，高新技術企業超萬家。

南京積極推動傳統支柱產業轉型升級，大力發展新一代信息技術、高端裝備製造等新興產業，加快數字化轉型進程，在工信部軟件名城評估中位居第四，在全省率先建立城市算力網，新增國家5G 工廠11家，蘇南特鋼材料集羣也入選國家先進製造業集羣。

寧波：產業提質增效，創新成果豐碩

寧波2024年地區生產總值同比增長5.5%。產業發展實現提質增效，規上工業增加值增長達7.2%以上，其中戰略性新興產業、高新技術產業增加值分別增長12%、9%，包括數字產業、綠色石化、高端裝備等在內的“361” 萬千億級產業產值增長7.5%。

寧波創建產業鏈共同體7家，浙江人形機器人創新中心、數字孿生研究院建設全面推進，國內首個石化化工大模型落地首發。新增國家級單項冠軍企業21家、累計104家，成爲全國首個數量破百的城市，新增國家級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66家、高新技術企業1800家。

無錫：新興產業壯大，未來產業起航

無錫2024年預計地區生產總值增長5.8%左右，新興產業持續壯大，未來產業加快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高新技術產業產值佔比分別達到41.6%和52.8%，營收超2000億元產業集羣增至7個，未來產業規模突破千億元大關。

物聯網、集成電路、生物醫藥等優勢產業進一步集聚，物聯網“一感兩網”持續升級，“車路雲一體化”應用試點全面啓動。新型儲能、氫能等新能源產業加快發展，綠電、綠證交易量分別增長190%、60%，製造業數字化發展指數位列江蘇省第二。加力培育“5+X”未來產業，低空經濟產值實現翻番，商業航天佈局加速拓展，人工智能賦能效應持續放大。

合肥：科技賦能，未來產業發展迅猛

合肥2024年預計地區生產總值增長5.8%左右，規上工業增加值增長約14.9%，增幅居萬億城市首位。以科技創新賦能產業發展，戰略新興產業產值增長達到12.5%，新能源汽車產量突破135萬輛、增長81%，出口增長3.3倍，新型顯示產業產值增長22%、產業集羣綜合排名全國首位，集成電路產值增長近30%，逆變器產量穩居全球第一，儲能系統市場佔有率全球第二。

合肥未來產業發展迅猛，量子信息產業集聚企業數居全國首位，量子科技（合肥）產業研究院、全國首個量超融合計算中心建成運行，未來網絡實驗設施也已建成使用。強化智能數改轉型，超大規模智算平臺“飛星二號”投入使用，“燈塔工廠”總數達到6家、居全國第3位。

南通：推進新型工業化，加速產業轉型

南通2024年生產總值增長預計達到6.3% ，新型工業化程度不斷提升，工業用電量、工業開票銷售、規上工業增加值增速均居於江蘇省前三。1-11月，船舶海工、高端紡織、高端裝備、新材料、新能源和新一代信息技術六大重點產業集羣產值同比增長9.2%，其中船舶海工產業產值規模全年突破2000億元，創歷史新高。

南通聚力“智造”轉型，新增省智能工廠17家、智能車間95個，累計實施“智改數轉網聯”項目近1.5萬個。持續深化“1521”工業大企業培育方案，中天科技成爲全市首個千億級製造業企業。

常州：新能源之都崛起，未來產業佈局日趨完善

2024年是常州“萬億之城”再出發的起步之年，全年預計生產總值增長6%左右。全力打造“新能源之都” “發儲送用網”生態全鏈條加速構建，產業集聚度全國第三，投資熱度連續三年全國第一，產業規模突破8500億元。出臺全國首部新能源產業促進條例，率先開展近零碳園區和工廠、新型智能微電網試點建設工作。

南通制定並完善合成生物、低空經濟等未來產業發展方案，成爲全國首批實現低空區域網絡商用落地的城市。不斷強化數實融合，深化算力賦能行業應用，新增國家級5G工廠7家、省級智能製造示範工廠17家。

制定完善合成生物、低空經濟等未來產業發展方案，成爲全國首批實現低空區域網絡商用落地城市。不斷強化數實融合，深化算力賦能行業應用，新增國家級5G工廠7家、省級智能製造示範工廠17家。

奮進2025：協同聯動，高水平構建產業體系

展望2025，長三角萬億城市在產業創新與協同發展方面前景廣闊。隨着5G、人工智能、量子計算等新興技術的突破，產業升級將迎來新動能。在產業融合方面，製造業與服務業的深度融合將催生更多新業態與新模式，區域協同也將進一步深化，城市間的分工與合作將更加精細。爲此，長三角萬億城市應充分發揮科技創新資源和強大產業基礎優勢，強化資源共享與功能對接，推動優勢互補與緊密協作，共同構建高水平的現代產業體系。

提升協同創新效率，打破區域壁壘

爲提升協同創新效率，長三角地區應加快推進科技創新共同體建設。首先，要統籌推動基礎研究與創新能力的提升，進一步加強張江和合肥的“雙中心”協同發展，優化國家重點實驗室和技術創新中心等重大科技創新平臺的佈局，打造高水平的區域科技基礎設施集羣。其次，提升科技資源共享服務平臺的建設水平，提高創新公共服務平臺的使用效率，促進創新要素的流動與資源共享。此外，還要聚焦重大基礎研究和核心技術攻關，推動跨區域、跨專業的技術合作，搭建關鍵共性技術平臺，形成合力，推動原創性和顛覆性科技創新的突破。

另一方面，要圍繞產業鏈補齊短板，在重點領域加強產業鏈與創新鏈的跨區域融合提升。以市場需求爲導向，強化和完善長三角國家技術創新中心等創新平臺的建設，鏈接創新資源、研究機構和重點企業。同時，完善創新反向飛地等合作方式，建立健全一體化的科技成果轉移轉化服務體系、技術交易市場網絡和科技成果交易中心，暢通從研發、中試到產業化的各環節，促進科技創新與產業需求的精準對接，推動創新成果在區域間的有效轉化與應用。

強化產業聯動水平，打造優勢集羣

長三角產業鏈條完整、產業結構多元、產業主體豐富，主要城市之間的產業發展既各具特色又緊密關聯。在此基礎上，要進一步加強產業協同發展，需充分發揮各地的特色優勢，因地制宜、優勢互補，重點聚焦集成電路、人工智能、生物醫藥、高端裝備、新能源、新材料、智能網聯汽車等戰略新興產業，以及低空經濟、量子信息、合成生物、人形機器人等未來產業。考慮到產業鏈供應鏈層次豐富、種類繁多、數量龐大，應圍繞重點行業與龍頭企業，推動產業鏈上下游的深度合作，促進研發設計、生產製造、金融法律、信息服務等領域的跨區域聯動。通過發揮各類區域產業聯盟與產業基金的賦能作用，創新產業組織方式，共同培育具有競爭力的產業集羣。

例如，在集成電路產業領域，長三角地區的上海、蘇州、無錫等城市共同構建了完備的芯片國產化產業鏈供應鏈。上海在芯片設計環節優勢明顯，擁有衆多頂尖的設計企業和人才；蘇州在芯片製造和封裝測試方面實力雄厚，集聚了一批先進的製造企業；無錫則在半導體材料和設備領域具有獨特優勢。通過城市間的協同合作，可實現從芯片設計、製造到封裝測試的全產業鏈國產化，提升了中國集成電路產業的整體競爭力。

與此同時，在生物醫藥產業方面，進一步強化醫療器械技術審評檢查長三角分中心功能，加快醫療器械產品的審批速度，促進產業快速發展。針對人工智能產業，推進統一軟硬件適配體系，加強長三角人工智能生態型平臺建設，打造活躍開放的生態環境，共同加快多模態通用大模型的研發，培育標杆示範場景。

此外，協同推進數字化綠色化轉型，加強數字技術、數據要素、應用場景的聯動，打造了若干行業性工業互聯網標杆平臺和示範性智能工廠。大力發展綠色能源、新型儲能等綠色低碳產業，共同構建長三角綠色製造標準體系，推動產業可持續發展。

（本文作者沈開豔繫上海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所長、研究員，上海市經濟學會副會長。李培鑫繫上海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副研究員。）

來源：沈開豔 李培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