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放水,又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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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聊聊這兩天大會開完後,一些人又開始復讀大放水和大通脹要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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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清楚一點,央行的確擁有理論上無限的貨幣創造能力,但這種看似強大的能力卻無法代替商業銀行的貸款。

央行只能把“印鈔機”的速度再調高几個檔位,但“印”出來的鈔票最終是否流向了最需要它的地方,這就不是央行說了算的。

而這也是貨幣政策天然的“軟弱性”。

所謂的大放水只是增加貨幣的創造,而並不涉及到貨幣的流通,央行無法事無鉅細的把每張鈔票送到政策本想引導的目的地。

釋放貨幣的活靠的還是下面以商業銀行爲代表的金融機構,這些纔是放水最後的“閥門”。

那是不是靠他們這些閥門就能讓貨幣政策達到“無所不能”的境界呢?

並不是,下面的商業銀行等金融機構,也只能在大致方向上引導貨幣的流向,可依然無法達到完全左右的地步。

原因很簡單,因爲想讓央行“下放”到商業銀行的貨幣流入宏觀經濟的循環中,必須要產生一筆又一筆的借貸關係。

簡單說就是,必須有人或者企業等組織向銀行申請包括但不限於貸款發債等形式的融資需求,錢才能從銀行的賬戶上“流出”,從而轉變成流入循環於經濟體系中的一筆新增的貨幣。

所以問題的關鍵是,有人(或企業等組織)要“敢”站出來借錢纔可以。

借錢本質上是透支未來的收益,需要用未來的現金流去償還掉這筆借款,那麼一個理性的個體或者組織去借錢必然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大致計算和預估未來的收益或者說收入,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去償還掉這筆債務。

於是兩種結果出現。

有收益,可能會借。

沒收益,堅決不借。

沒人可以預知未來,而所謂的大致計算和預估,其實更多的是基於一種模糊或者較爲抽象的東西,那就是信心。

我對未來經濟增速有信心,我覺得我的工資還會上漲,那我要借錢提前消費,我覺得市場會更好,那我要借錢擴張企業,因爲我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終於,錢成功的以各種名頭的貸款形式從銀行流了出來,至此央行創造的貨幣纔開始真正意義上進入到了經濟循環的體系中去。

至此,央行寬鬆的貨幣政策,也就是一些人常說的大放水的“最後一公里”,纔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完成。

所以,什麼最重要?是信心。

信心纔是打通“貨幣政策”最後一公里的關鍵所在,有信心則放水暢通,沒信心或者信心不足,那央行釋放出來的貨幣也就只能繼續在金融系統內打轉。

當然,我們的經濟政策不會一條腿走路,不管是個體還是企業,其信心的培養都是較爲緩慢的,而經濟的發展卻是刻不容緩,一刻都不能耽誤。

因爲效率對任何一個發展中的經濟體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甚至在效率的前提下可以犧牲部分相對的“公平”。

所以,光是等信心的恢復還遠遠不夠,必須要有“人”先把借錢這個活給接下來。

怎麼辦?讓“積極的財政政策”出面去借吧。

依然還是我們熟悉的方式,積極的財政政策成爲配合央行寬鬆貨幣政策的第一借款人,把大量被央行釋放的貨幣以發行多種債券的名義的借走。

接着再以地方上的名義,以投資,購買,收購等等方式把“借”來的錢再想辦法‘釋放’出去。

財政釋放的方式當然有很多,我們最常見的就是各類基礎建設項目的投資,也是這次大會上提到的,比如超長期國債,特殊國債,各類地方債等等要用的地方。

按照3月7號國家發改委透露的數據,僅今年用於投資建設的資金規模就達到5萬億以上。

這錢不就借出去了嗎(部分)?

2

那是不是有了財政政策的配合,“放水”就可以一馬平川了?

沒有,因爲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在財政政策以加大“支出”的方式幫助央行釋放貨幣的同時,可能遇到的“截流”現象。

財政的支持以投資和購買爲主,而這些環節主要對接正是那些所謂的“先富起來”的人羣。

這些人掌握着更多“對接”的優先權,而根據人趨利避害的本性所驅使,一部分的“水”經過這個羣體的手後大概會截流下來。

而這樣的“先富”羣體也不是鐵板一塊同樣是分等級的,所以截流不是一次完成,而是層層都要篩一遍。

先是最頂層,然後中間層,接着最下層。

就像獅駝嶺那哥仨一樣,大鵬王先吃,接着是獅子,然後白象。

這種現象並不奇怪,不管是在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這種靠近“貨幣之源”的羣體都會存在。

客觀的講,這個羣體在過去一段時間內的確對經濟發展起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推動和成績,但同時過去的成績也成爲了他們獲取更多財富的“護城河和通行證”,讓他們可以排除掉大部分普通人的前提下,優先獲得更多的資源。

而正是這些現象的存在,成了財政政策刺激經濟的最大桎梏。

好在問題已經得到了重視,2024年底的經濟工作會議要求:“要通過全國人民共同奮鬥把“蛋糕”做大做好,然後通過合理的制度安排把“蛋糕”切好分好,實現共同富裕目標 加大稅收、社保、轉移支付等的調節力度”。

但有一說一,不管是加大稅收還是“切好蛋糕”,這些註定都不是在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

因爲這涉及到了利益的再分配,而觸動利益要比觸及靈魂還難上萬分。

所以還得“熬”上一段時間。

而在這之前,要繼續用財政政策配合貨幣政策去刺激經濟,最好不要再搞過去那種粗放式的大水漫灌,而是要改成精細式的精準灌溉。

例如,更多的財政刺激可以從投資轉向補貼,從民生到教育,從生育到醫療,從住房到養老,這些惠及到絕大部分個體且中間較難被“截胡”的途徑,或許纔是財政政策更該起發力的地方。

因爲最需要被“資金”灌溉的一定是那些還沒被“先富”人羣所帶動的“等待後富”的人羣。

這些後富的人羣,纔是消費慾望和需求“相對”最強烈的羣體,而同時他們也是承擔了最多宏觀債務壓力的人。

這種債務並非一定是某個帳單上的數字,房價的壓力,育兒的成本,醫療和養老的費用,等等等等都是宏觀上債務壓力的一種體現。

可以這麼說,任何基於這些類目的補貼,都是直接對個體買乃至整個居民端的化債。

而化債的本身相當於爭取更多的居民端的可支配收入進入到經濟循環中,簡單說就是讓個體有更多的錢用在“非必要”的消費上。

去年的家電補貼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據國家統計局數據,2024年限額以上單位家用電器和音像器材類商品零售額10307億元,比上年增長12.3%,超過2017年9454億元峰值並突破萬億元大關,創下歷史新高。

這還只是對家電購買加了一點點補貼而已,如果從前文提及到的涉及個體民生類的方向,進行定向精準足量的補貼,讓更多的個體的收入轉換爲可支配收入的話,效果一定是不菲的。

缺少貨幣之水的居民端,真的是一點“水源”就能燦爛。

多給點吧。

3

一直以來,不管是貨幣政策還是財政政策,我們都對再生產投入的資源較多,而對消化這些生產的個體投入的卻相對較少。

一邊是強勁的生產一邊是相對較弱的需求,一強一弱供需失衡,更多的投資自然也就無法轉換出“計劃中”的收益。

以人爲本是關鍵,積極的財政政策下,更多的投資應該是以人爲單位,只有人是消化一切投資所產生的實物以及產能的最終“消費者”。

投資給個體,是鑄就未來在全球化愈發不確定的背景下,最好的內在覈心經濟發動機。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人是根本。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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