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民衆黑市換匯

圖╱美聯社

新聞提要■儘管莫斯科當局祭出資本管制手段，但俄國民衆仍千方百計將盧布換成外幣，甚至得學習黑市交易手法。

精句選粹■Russians relearn black-market tricks to get their money out. Outflows have kept up the pace this year.

眼見俄烏戰事延燒、俄國經濟前景充滿不確定性，過去幾個月以來俄羅斯資金持續外逃，民衆甚至學習黑市手法才能換匯並將錢移轉至海外帳戶，有人形容過程如同毒品交易一樣刺激。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西方國家切斷俄國取得美元與歐元的多數管道，莫斯科當局也祭出資本管制以防資金流出，但俄國民衆依然想方設法將俄羅斯盧布兌換成外幣。

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當天，俄國財經部落客葉爾馬科夫（Stepan Ermakov）急忙將存款移出俄國銀行。他表示自己在夜間等候，待銀行人員補滿ATM鈔票後立刻提領美元，直到俄國央行實施提領限制爲止。

之後，葉爾馬科夫透過在奧地利等國開設的帳戶，將錢轉進美國券商帳戶。他表示：「美元比盧布穩定許多，1,000美元能讓我買到一支iPhone，持有盧布總是會有風險。」

也有人採取風險更高的方式，像是向陌生人兌換外幣，因抗議戰事離開俄國的阿夫拉門科（Andrey Avramenko）表示，他去年住在蒙特內哥羅時便以40萬盧布向一名網路換匯論壇結識的男子換錢。

阿夫拉門科與對方約在餐廳碰面，他以數位方式將盧布轉至那個人在俄羅斯聯邦儲蓄銀行（Sberbank）的帳戶，後來順利換到歐元現金，他表示：「我緊張死了，買毒品大概就是這樣做吧。」

外銀存款金額較戰前翻倍

央行數據顯示，自俄烏戰事爆發以來，俄羅斯家庭存放於外國銀行的存款金額翻倍成長，截至今年4月爲止已暴增至5.4兆盧布（約673億美元）。目前每月流入境外外幣帳戶的盧布規模，約是戰爭爆發前的逾5倍。

俄羅斯民衆想盡辦法將盧布換成外幣，其一是透過非正式外匯交易商換匯，也有人利用喬治亞、哈薩克與亞美尼亞等鄰國銀行系統，他們在這些國家能持有美元帳戶與Visa卡，加密通貨也是轉移金錢的常見手法。

俄羅斯資金持續外流，此趨勢今年料將延續下去，原因包括民衆對於該國經濟擔憂有增無減，以及俄國男子爲了逃避徵兵紛紛出走海外等。

此番景象與莫斯科官員形容的「經濟展現韌性」有極大落差，他們表示俄國雖承受西方制裁但適應良好，西方經濟學家對於俄國今年經濟能否重返成長或再次萎縮意見分歧，但多數人同意戰事衝突與遭到孤立對於俄國帶來長期傷害。

資本管制措施恐捲土重來

今年迄今盧布對美元貶值劇烈，顯示能源制裁效應開始顯現，西方國家將制裁範圍擴及俄國多家銀行，進一步限縮外匯交易選項，儘管俄羅斯政府已放寬戰事初期實施的資本管制措施，但許多人擔憂這些措施難保不會捲土重來。

投資銀行Renaissance Capital俄國經濟學家頓涅茨（Sofya Donets）估計，俄羅斯家庭今年可能再將300億美元轉移至海外銀行，畢竟俄羅斯經濟不確定性一直很高，這意味着工資與生意收入存在變少風險，因此必須採取防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