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血》原型女主角世紀大審 恐甩鍋給矽谷創業文化

電影《惡血》原型主角、女創業家霍姆斯曾主張「用一滴血，驗出百病」。(示意圖／shutterstock)

曾被喻爲「女版賈伯斯」、翻拍爲電影《惡血》的女主角——霍姆斯（Elizabeth Holmes），跌落創業神壇後，終於在今年（2021年）9月展開爲期3個月的審判，最高可判20年徒刑。

《BBC》報導，2003年，年僅19歲的霍姆斯從史丹佛大學輟學後，成立Theranos新創公司。她聲稱，只要從指尖採檢「幾滴血」，就能完成上百項血液檢測結果，連癌症、糖尿病等重大疾病都不例外。

Theranos吸引了衆多大咖投資者，包含美國前國務卿舒茲（George Shultz）和季辛吉（Henry Kissinger）、媒體大亨梅鐸（Rupert Murdoch）、傳奇創投家盧卡斯（Donald L. Lucas）、甲骨文公司共同創始人艾利森（Larry Ellison）...等，公司市值一度超越90億美元（約新臺幣2500億）。

然而，這項技術卻是假的！謊言被揭穿後，霍姆斯被控12項詐欺罪。現在，在法庭上，她與律師將要如何辯護，成爲大衆焦點。

「弄假直到成真」

《彭博》報導，曾是律師的密西根大學法學教授麥奎德（Barbara McQuade）指出，霍姆斯其中一個有力論點是，她唯一的罪是「樂觀」，並聲稱自己只是受矽谷創業文化：「Fake it till you make it」（弄假直到成真），所深深吸引。

她描繪了一個美麗願景，也打從心底相信Theranos將爲世界帶來變革，藉此吸引投資人、營造樂觀情緒，因此，不是有意要誤導他人。只是，現實終究趕不上吹噓，霍姆斯過度執著於「Fake it」，最終，竟然無法達成承諾，而成了一場騙局。

《紐約時報》則指出，此案也取決於霍姆斯對Theranos血液檢測設備的瞭解程度。律師可以爭辯說，她只是代表這間公司的公衆形象，而她的前情人、公司前營運長巴爾瓦尼（Ramesh Balwani）才負責處理技術。支持她的投資人，當初應該做更多研究。霍姆斯是爲了要完成野心勃勃的任務，而跟隨了充斥於矽谷的「浮誇」創業夢。

不過，雖然美化、誇大的產品功能，是矽谷常見創業手法。但史丹佛大學醫學教授加德納（Phyllis Gardner）批評：「醫療產品需要經過嚴格把關，不能傷害他人；弄假直到成真，不該適用於此。」

恐藉精神創傷脫罪？

《Yahoo財經》、美國全國公共電臺（NPR）與《彭博》等外電另指出，霍姆斯與律師計劃以巴爾瓦尼虐待，並造成她精神傷害爲由脫罪或減輕判刑。美國前任聯邦檢察官麥克杜格爾（Mark MacDougall）認爲，這項指控非常有力，可能證明她不具有詐欺意圖，因此不構成犯罪條件。

8月底，一項法庭文件顯示，霍姆斯稱創業時期，受到巴爾瓦尼長達10年、在精神與身體上的虐待，例如口頭貶低她、監控電話和簡訊紀錄、拿尖銳東西丟她、控制吃、睡、穿着、與誰互動...等，甚至將霍姆斯的成功，歸功於自己，並情緒勒索：「讓他不開心就不愛她」。

種種控制行爲讓霍姆斯幾乎喪失做決定的能力，並導致她患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羣、憂鬱、焦慮等。《Yahoo財經》報導，霍姆斯的律師已經保留傳喚心理學家梅肯特（Mindy Mechanic）的權利，將爲其提供專家證詞，法律團隊也表示，霍姆斯極有可能親自出庭作證。巴爾瓦尼則否認一切指控。

這場矽谷大騙局的真相爲何，還是未知，《彭博》指出，在審判結果、證據尚未明朗前，陪審團應該對霍姆斯一案抱持「無罪推定的原則」。

然而，《衛報》報導，Theranos神話破滅，帶來不可否認的影響是，許多女性創業家被拿來與霍姆斯相提並論，要求證明她們的創業公司不是下一個Theranos。霍姆斯曾是女性主義偶像，如今卻重重打擊了#girlboss（女性老闆）的文化關注現象。

「她確實害了許多病人，又騙了他們的錢。」醫學教授加德納說。

商業週刊176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