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星“復必泰”疫苗後院起火：在美被訴侵權

解奧 徐超

2020年11月9日，復星國際董事長郭廣昌通過其個人官方微信公衆號“廣昌看世界”發文稱，復星新冠疫苗在全球的研發合作伙伴美國Pfizer（輝瑞）和德國生物技術公司BioNTech（拜恩泰科）宣佈，根據三期臨牀試驗的初步分析數據，合作研發的mRNA（信使核糖核酸）疫苗有效率高達90%，遠遠高於FDA要求的50%以上即可獲批上市。

時至今日，復星的新冠疫苗尚沒有在中國大陸上市，合作方輝瑞和BioNTech卻突然因這款新冠疫苗，成爲被告。

美國當地時間2022年8月26日，美國另一家生物技術公司Moderna（莫德納）在其官網發佈聲明，輝瑞和BioNTech合作研發的新冠疫苗侵犯了莫德納的mRNA技術專利，莫德納已在美國馬薩諸塞州和德國杜塞爾多夫正式起訴輝瑞和BioNTech。

“合作開發”的復星不在被告之列

作爲全球最大的製藥公司，輝瑞營運總部位於紐約，研發總部位於康涅狄格州的格羅頓市。其股票於2004年4月8日成爲道瓊斯工業指數的成份股。

BioNTech是一家位於德國美因茨的生物技術公司，2019年在納斯達克上市。

莫德納是一家總部位於美國馬薩諸塞州劍橋市的跨國製藥、生物技術公司，專注於癌症免疫治療，包括基於mRNA的藥物發現、藥物研發和疫苗技術。2018年12月在納斯達克上市。

莫德納在官網中的聲明稱，其在2010年到2016年間註冊了多項創新型的mRNA技術專利，並用這些突破性的技術研發出了自家的新冠疫苗產品“Spikevax”，而輝瑞和BioNTech的新冠疫苗“Comirnaty”，是非法（unlawfully）複製了（copied）這項技術，並在沒有得到許可（permission）的情況下繼續使用。

莫德納在聲明中稱，輝瑞和BioNTech侵權的是自己mRNA相關技術專利中兩個能決定一款mRNA疫苗成功與否的關鍵部分。

莫德納稱，輝瑞和BioNTech在臨牀試驗階段嘗試了幾種不同技術路徑研發出的疫苗，包括與莫德納的技術並不沾邊的疫苗，但最後兩家還是選擇了包含莫德納mRNA技術兩個關鍵部分的疫苗。

聲明稱，莫德納mRNA技術其中一個關鍵部分是可以避免mRNA疫苗在人體產生不良免疫反應的mRNA化學修飾技術，這是莫德納在2010年研發出來並在2015年通過人體實驗證明有效的。另一個技術是莫德納的科學家們在多年前研發MERS病毒時發明出的一種可以在脂質納米顆粒中將冠狀病毒的整段突刺蛋白進行編碼的技術。

莫德納認爲，輝瑞和BioNTech都沒有自己在研發mRNA疫苗應對傳染病技術上的專業水準，只是跟在身後研發。

莫德納稱，爲研發疫苗技術已投入了數十億美元（ invested billions of dollars），輝瑞和BioNTech應該賠償損失。

不過從莫德納的聲明可見，起訴只針對輝瑞和BioNTech，並無復星。

在公號，以及復星醫藥（600196）2021年年報中披露的信息，mRNA新冠疫苗是“與德國BioNTech合作開發”。

復星8500萬美元拿到許可

復星醫藥2020年年報披露，當年3月旗下控股子公司復星醫藥產業與BioNTech簽訂協議，獲授權在中國大陸及港澳臺獨家開發、商業化基於其專有的mRNA技術平臺研發的、針對新型冠狀病毒的mRNA新冠疫苗。

根據約定，復星醫藥產業將向BioNTech支付至多8500萬美元的許可費。此外在銷售提成期間內，若BioNTech以成品供貨，可分享35%的銷售毛利，若以大包裝製劑供貨，可分享40%的銷售毛利。

這款獲授權的新冠疫苗在國內被定名爲“復必泰”。

2021年報披露，復星醫藥持有BioNTech納斯達克上市的股票1,580,777股，單位投資成本31.63美元/股，2022年8月26日收盤價142.6美元/股。

按照莫德納的聲明，爲了保證疫情期間各種新冠疫苗的持續供應，不會阻止輝瑞和BioNTech這款疫苗的銷售，但在92箇中低收入國家以外的市場上的獲利要用於賠償。且不對2022年3月8日之前因爲新冠疫情的緊迫造成的專利“侵權”展開維權。

如果莫德納勝訴，合作研發及獲授權的復星是否會受到影響？浙江律匠律師事務所專職知識產權律師寧衡認爲，關鍵要看原告具體的訴訟請求，以及復星在合作協議中互相如何約定權責，如果是共同侵權，則需要承擔責任。

復星醫藥2021年年報披露，復必泰於2021年3月納入港澳地區政府接種計劃、2021年9月在中國臺灣地區開展接種，報告期內於港澳臺地區實現銷售約2200萬劑。

2021年復星醫藥抗感染核心產品的的營收爲85.97億人民幣，同比增119.54%，主要系復必泰（mRNA新冠疫苗）的收入貢獻以及米卡芬淨和美士靈（注射用頭孢米諾鈉）的銷售收入增長。其中復必泰銷售規模超過10億元，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