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CEO劈柴哥：我們對目前所處的位置感到非常滿意｜深度訪談

【編者按】谷歌，作爲人工智能（AI）領域的領導者，在過去的幾年，儘管在產品中加入了中AI，但過於僵化和謹慎，從而讓其他公司搶佔了先機。

當 OpenAI 和微軟推出消費級大型語言模型時，谷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現在正拼命追趕。

擁有更多工具和人才的谷歌能否比 OpenAI 更早推出產品？其最新研究的 Gemini 被定位爲下一代大型語言模型，有什麼特別之處？如今英偉達的 GPU 芯片是 AI 系統關鍵的組成部分，這是否危險？AI 監管應該包含哪些部分？如何看待 Transformers 八子的離開？

近日，谷歌 CEO Sundar Pichai 接受了美國數字媒體 WIRED 的採訪，就上述 AI 領域熱議的問題做出了回答。核心觀點如下：

學術頭條在不改變原文大意的情況下，做了簡單的編譯，內容如下：

本月早些時候，Sundar Pichai 正爲給 Alphabet 的18萬名員工寫一封信而苦惱。這位51歲的首席執行官想在谷歌25歲生日之際狠狠稱讚一番，這本來是件很容易的事。Alphabet 的股票市值約爲1.7萬億美元；其龐大的雲計算業務首次實現盈利；它的自動駕駛汽車正載着人們穿梭在舊金山的大街小巷；此外，谷歌搜索仍然是該領域的霸主，它在本世紀的每一刻都是如此，谷歌吸走了全球近40% 的數字廣告收入。

但在 Alphabet 巨大的 Mountain View 園區，並非一切順利。美國政府即將對谷歌濫用搜索領域的壟斷地位進行審判，而曾經瀰漫在谷歌員工中的和諧氣氛也變得支離破碎。一些知名員工紛紛離職，抱怨公司發展太慢。也許最令人不安的是，作爲 AI 領域長期以來的世界領導者，谷歌被一個後起之秀 OpenAI 無情地打擊了。谷歌的長期競爭對手微軟在其同類搜索引擎 Bing 中內置了一個大型語言模型（LLMs），同樣給了谷歌重重一擊，引起了員工的恐慌。微軟首席執行官 Satya Nadella 曾吹噓說：“我想讓人們知道，我們迫使谷歌做出了改變。”

9月5日，Pichai 發表了一封鼓舞人心的信，信中對公司驚人歷程的論述幾乎讓人目瞪口呆。但在歡呼的背後，你可以發現一個隱藏的主題：“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不管他們怎麼說。有一點反覆出現：我們在 AI 領域不會輸。

Pichai 於2004年4月加入公司，同月推出了 Gmail，他擔任首席執行官已有八年時間。他經常談到自己在印度的成長經歷，在那裡，技術是通往美好時代的生命線。他是公認的“好人”。但多年來，他也做出過一些艱難的決定，包括裁員、取消產品和重組，比如他最近強行合併了谷歌兩個半競爭的 AI 研究中心 DeepMind 和 Google Brain。現在，他面臨着更大的抉擇，因爲公司內外都面臨着挑戰。同時，他還在追求自己所說的有生以來“最大的技術轉變”。

就在發佈博文之前，Pichai 接受了《連線》（WIRED）的採訪，採訪中談到了 AI、與官僚主義作鬥爭，以及他爲什麼拒絕接受“他主要是一個共識建立者”的說法。爲了篇幅和清晰起見，訪談內容經過了編輯。

Steven Levy：你剛剛分享了一篇紀念谷歌成立25週年的文章。它是樂觀的、鼓舞人心的，但我是不是看到了這裡的潛臺詞？你似乎在號召大家，谷歌的存在仍然是爲了造福世界，儘管現在有些人可能會質疑這一點。

Sundar Pichai：這絕對是一個反思的時刻。在科技界，25年是一段漫長的歲月。但我堅信，隨着向 AI 的轉變，未來將是創新的黃金時代。作爲一家公司，我們的機遇和25年前一樣大，責任也更重。我希望能向公司傳達這樣的信息：我們應該在大膽和負責之間取得平衡，滿懷激動的心情迎接這一時刻的到來。

Steven Levy：好吧。不過，我要分享一個你一定聽說過的故事：谷歌一直是 AI 領域的領導者。在過去的幾年裡，儘管谷歌在產品中加入了 AI，但它過於僵化或謹慎，沒能抓住時機，而其他公司已經搶佔了先機。當 OpenAI 和微軟推出消費級 LLMs 時，谷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現在正拼命追趕。你對此有何反應？

Sundar Pichai：你說得對，我們從一開始就在思考 AI。顯然，當我在2015年成爲首席執行官時，深度神經網絡被認爲將深刻地改變一切。因此，我將公司轉向 AI 作爲優先事項，這也是我們投入大量研發資金的方向。在公司內部，我們有 LaMDA 這樣的 LLMs。顯然，我們考慮的是運營大型消費產品。但我們肯定認爲，在將技術應用於我們的產品之前，我們需要讓技術更加成熟一些。人們帶着巨大的信任感來找我們，他們在谷歌上輸入“3個月大的嬰兒服用泰諾的劑量是多少？”可想而知，我們的責任重大。因此，我們在這方面肯定會更加謹慎。

因此，ChatGPT 的推出要歸功於 OpenAI，它表明了產品與市場的契合，人們已經準備好了解和使用這項技術。在某些方面，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因爲我們正在構建底層技術，並將其部署到我們的產品中。但我們仍在慎重考慮我們需要做什麼。技術的發展曲線很長，我對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感到非常滿意。

Steven Levy：你們有足夠的工具和人才，可以比 OpenAI 更早推出 GPT 這樣的產品。現在回過頭來看，你們應該這麼做嗎？

Sundar Pichai：你可以回到過去，重新審視一切。我現在還不完全清楚，它是否能發揮同樣的作用。事實上，在人們看到它如何運作之後，我們可以做得更多。在未來五到十年內，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信號，並將其與噪音區分開來。信號是，AI 是一個深刻的平臺轉變，它正在進入一個你可以更深入地部署它的階段。我們正懷着興奮、樂觀和責任感，努力解決實際問題。對我來說，這就是信號。這就是機遇。

Steven Levy：微軟在 Bing 搜索引擎中加入 ChatGPT 後，谷歌也趕緊發佈了自己的 Bard。Nadella 讓你“跳舞”了嗎？

Sundar Pichai：在板球比賽中，有一句話叫“讓球棒說話”。我們每年都在進行 AI 方面的創新，並將 AI 應用到搜索領域。競爭一直存在。我們已經看到 Alexa 和 Siri 的推出，這並不新鮮。大約在去年年底，我的想法是，我們怎樣才能以一種對用戶有意義的方式將生成式 AI 引入搜索中？這就是我在思考的問題，從長遠來看，這纔是最重要的。

Steven Levy：我很高興你提到了搜索。谷歌搜索的基礎——也幾乎是你們全部收入的來源——是人們查詢搜索引擎，然後找到相關鏈接並進行訪問，也許還會在那裡消費。但你在搜索中使用 LLMs 的計劃，即 SGE（搜索生成體驗），並不會讓人們進入網站中。你在谷歌搜索欄中輸入一個查詢，SGE 會用一大段文字來回答。如何做到這一點，同時又不破壞你的商業模式？

Sundar Pichai：首先，在搜索中，人們是來尋找信息的。在過去的許多年裡，我們呈現信息的方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我們仍在努力幫助人們找到網上存在的最佳信息。從本質上講，人們也在尋找商業信息，而廣告是非常有價值的商業信息，因爲它們將大大小小的商家和企業與用戶聯繫在一起。這一切都不會因爲我們深入應用 AI 而改變。當我們用生成式 AI 賦能搜索時，我們也會應用同樣的原則。對我們來說，將用戶與網絡上的內容聯繫起來非常重要，我們正在深入研究，從而確保這一點繼續保持良好的效果。

Steven Levy：然而，如果我使用關鍵詞“LLMs”進行搜索，我將獲得與一系列鏈接迥然不同的結果。那麼，我如何分辨哪些鏈接是由贊助商提供的，哪些是自然生成的？

Sundar Pichai：你會看到同樣的東西。即使在生成式體驗中，我們也會給你一組支持我們所說內容的網站。我們希望確保用戶正在使用這些網站。因此，我認爲體驗的核心部分不會改變。我們將以對用戶有意義的方式提供廣告空間，尤其是在商業查詢上。我們的早期測試表明，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當我們從桌面搜索轉向移動搜索時，人們也提出了同樣的問題。在應用基本原則的同時發展搜索是公司的核心。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在這一轉變過程中做到這一點。

Steven Levy：多年來，DeepMind 和 Google Brain 一直作爲不同的實體運營，甚至可能是相互競爭的實體。今年，你將它們合併。爲什麼？你看到合併的成果了嗎？

Sundar Pichai：我一直覺得很幸運，在世界上最好的 AI 團隊中，我們同時擁有兩個。他們專注於不同的問題，但他們之間的合作遠比人們知道的要多。谷歌非常努力地確保我們提供 TPU（張量處理單元，針對機器學習進行了優化），來支持 AlphaGo 對弈（該程序擊敗了複雜的圍棋世界冠軍）。我們意識到，我們需要構建更大規模的 LLMs，因此我們有必要聯合起來，這樣我們就能更有效地利用計算資源。Gemini 實際上是這兩個團隊合作的產物。而 Google Brain 領導者 Jeff Dean 則希望重新找回深度工程和科學的角色。我曾在英國和 Mountain View 的團隊工作過一段時間，當我走過大廳時，看到 Gemini 團隊與谷歌搜索緊密合作，我感到非常激動。我感受到了一種興奮感，這讓我想起了谷歌的早期。

Steven Levy：在這次合併中，LLMs 的贏家似乎是 DeepMind 的 Gemini，你們將其定位爲下一代 LLMs。它能做什麼目前這一代所不能做的？

Sundar Pichai：如今，我們擁有獨立的文本模型和圖像生成模型等。有了 Gemini，這些將集成起來。

Steven Levy：與此同時，我們還沒有聽到太多關於 Google Assistant 的消息。我們應該發出“失蹤人員”警報嗎？

Sundar Pichai：我們打造對話式 LLM LaMDA，部分原因是我們意識到需要改進 Google Assistant 的底層技術。AI 將使 Google Assistant 從根本上變得更好。

Steven Levy：美國政府正在對谷歌進行審判，指控其違反反壟斷法，並稱其壟斷了搜索市場。你可能不贊成這個說法。那麼，你如何描述該公司在搜索領域的主導地位？

Sundar Pichai：這件事發生在一個前所未有的創新時代。退一步說，看看最近在 AI、新應用程序和人們獲取信息的選擇方面取得的突破。我們每年都會做出數以千計的改變來改進搜索。我們投資數十億美元不斷創新，確保產品爲人們提供良好的服務，確保它是人們願意使用的產品。我很期待有機會來說明這一點。這是一個重要的過程。

Steven Levy：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從更廣泛的意義上看待這個問題，而不僅僅是市場份額？

Sundar Pichai：想想今天人們獲取信息的所有方式。這是一個非常動態的空間，也是一個廣闊的空間。我們必須努力工作，不斷創新，保持領先。

Steven Levy：如果你們不能成爲第三方瀏覽器和手機的默認搜索引擎——政府正在反對這一點——會對谷歌造成什麼影響？

Sundar Pichai：我們希望讓用戶更容易獲得我們的服務。這非常有利於消費者。

Steven Levy：剛纔你提到了你的內部 AI 芯片。Google Cloud 企業服務最近宣佈首次盈利，現在雲服務的一個重要部分就是支持 AI。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你們與英偉達保持着龐大的合作關係，英偉達的 GPU 芯片似乎是 AI 生態系統的一個關鍵組成部分，甚至是不可替代的組成部分。保持與英偉達的良好關係對你們來說有多重要？你認爲一家公司擁有如此大的權力是否危險？

Sundar Pichai：我們與英偉達有着十多年的長期合作關係，包括在 Android 方面的深入合作。顯然，在 AI 方面，他們已經清楚地展示了強大的創新。我們的許多雲計算客戶也是英偉達的客戶。因此，合作是非常非常關鍵的。半導體行業是一個充滿活力、相互合作的行業。這是一個需要深入、長期研發和投資的行業。我對我們與英偉達的合作關係感到非常滿意，而且從現在起的10年內，我們還將與他們保持密切合作。

Steven Levy：你，以及行業中的許多人都表示歡迎 AI 監管。你認爲監管應該包括哪些內容？哪些監管會扼殺創新，阻礙技術帶來的好處？

Sundar Pichai：我認爲首先要做的是確保監管是公共部門、私營部門、非營利組織等之間的合作。重要的是要讓創新流動起來，並確保你設計的東西不會對小公司或做開源的人造成沉重負擔。然後，可以考慮一些初步建議，比如，如何測試尖端模型？安全測試是什麼樣的？我們應該制定行業標準和基準。另外，還應該考慮如何部署系統。顯然，它們將被部署在各種場景中，從推薦附近的咖啡店到決定人們應該購買什麼保險，或者做出醫療決定。因此，對它們進行安全測試、避免偏見、保護隱私顯然是合理的。但我會通過詢問現有法規是否涵蓋這一點來做平衡。例如，在醫療保健領域使用 AI，並不會改變你必須通過監管程序的事實，包括獲得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批准才能做很多事情。對我來說，就美國的法規而言，我們實際上應該首先完成聯邦隱私立法。在隱私方面，AI 的風險更大。

Steven Levy：好吧，我支持你在國會制定強有力的隱私法規。

Sundar Pichai：是的，我們已經發出呼籲了，肯定會有好結果的。

Steven Levy：我們正在以非常具體的方式討論人工智能，但很多討論都集中在它最終是烏托邦式的福音還是人類的終結。你對這些長期問題持什麼態度？

Sundar Pichai：AI 是我們將要研究的最深奧的技術之一。這其中有短期風險、中期風險和長期風險。認真對待所有這些問題非常重要，但你必須根據你所處的階段來平衡資源的投放。就近期而言，最先進的 LLMs 有幻覺問題——他們會胡編亂造。這在某些領域是合適的，比如創造性地爲你的狗取名字，但不是“3歲兒童的正確用藥劑量是多少？”。因此，現在的責任在於測試它的安全性，確保它不會損害隱私和引入偏見。從中期來看，我擔心的是 AI 會取代還是增強勞動力市場。在某些領域，它將成爲一種破壞性力量。開發強大的智能代理也存在長期風險。我們如何確保它們符合人類的價值觀？我們如何控制它們？在我看來，這些都是合理的擔憂。

Steven Levy：你看過電影《奧本海默》嗎？

Sundar Pichai：實際上，我正在看這本書。我非常喜歡先看書再看電影。

Steven Levy：我這麼問是因爲你是對這項強大而又潛在危險的技術影響最大的人之一。奧本海默的故事對你有這樣的觸動嗎？

Sundar Pichai：我們所有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研究強大技術的人——不僅僅是 AI，還有像 Crispr 這樣的遺傳學——都必須負起責任。你必須確保自己是這些事情爭論的重要組成部分。顯然，你要儘可能地從歷史中吸取教訓。

Steven Levy：谷歌是一家龐大的公司。有現員工和前員工抱怨說，官僚主義和謹小慎微拖慢了他們的腳步。你在信中引用了那篇頗具影響力的 “Transformers”論文，該論文的八位作者都已離開公司，其中一些人認爲谷歌行動太慢。你能緩解這種情況，讓谷歌重新變得更像一家初創公司嗎？

Sundar Pichai：任何時候，當你在擴大公司規模時，你必須確保你正在努力減少官僚主義，並儘可能保持精簡和靈活。在很多領域，我們的行動都非常迅速。如果我們不快速擴大規模，我們在雲計算領域的增長就不會發生。我看了 YouTube Shorts 團隊所做的工作，我看了 Pixel 團隊所做的工作，我看了搜索團隊在 AI 方面的發展。在很多領域，我們都在快速前進。

Steven Levy：然而，我們聽到了這些抱怨，包括那些熱愛公司但離開公司的人的抱怨。

Sundar Pichai：顯然，當你在經營一家大公司時，有時你會環顧四周，然後說，在某些方面，也許你的行動沒有那麼快，然後你就會努力去解決它。我是否會招聘那些來加入我們的求職者，因爲他們覺得自己曾在其他大公司工作過，那裡非常非常官僚，他們無法像在其他公司那樣快速做出改變？當然可以。我們每週都在吸引世界上最優秀的人才嗎？是的。同樣重要的是，我們擁有開放的文化——人們對公司有很多評價。是的，我們失去了一些人才。但我們留住人才的情況也比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好。OpenAI 是否從最初的 GPT 團隊中失去了一些人？答案是肯定的。你知道，我實際上感覺到公司在某些領域比我記得的10年前發展速度更快。

Steven Levy：你已經擔任首席執行官八年了，壓力從未如此之大。你一直以建立共識而著稱，但現在似乎需要一位“戰時首席執行官”。你對這種角色有共鳴嗎？

Sundar Pichai：我一直認爲，我們在一個動態的技術領域工作。因此，和平/戰時的概念並不能完全引起我的共鳴。在特定的一週裡，你可以同時擁有這兩種時刻。很多年來，我做出的很多決定都不是爲了達成共識。做出明確的決定和讓人們接受決定是不同的。我今年所做的與過去多年所做的並無不同。我始終着眼於長遠。我從未忘記谷歌的優勢所在。谷歌是一家擁有深厚技術、計算機科學和 AI 的公司，我們將其應用於打造偉大的產品，爲人們帶來改變。現在，我們的業務領域更加多元化。這一點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改變。

Steven Levy：三年前，我曾問你，谷歌是否仍然是“Googly”，你說是。隨着公司的不斷成長和老化，你能做些什麼來保持它的“Googliness”？

Sundar Pichai：Googly 就是要忠實於我們的價值觀，確保我們努力利用深厚的計算機科學進行創新，並製造對人們日常生活真正重要的產品。只要我們牢記這一點，我想我們就會成功。

Steven Levy：在你的25週年紀念信中，你回顧了自己在印度成長的根源，那時技術是一種奢侈品。如今，你擔任一家市值萬億美元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身家豐厚。你是如何保持與當初初次踏足美國時的自己建立的聯繫呢？

Sundar Pichai：根據我個人的經驗，獲得技術是創造機會的重要驅動力。我在自己的生活中看到了這一點，也在無數人的生活中看到了這一點。激勵我加入谷歌和成爲谷歌一員的是谷歌的使命宣言，那就是讓人們能夠普遍獲取有用的信息。有了 AI，我們就更有必要讓更多人瞭解我們所研究的最深奧的技術之一。因此，我深感有必要確保我們開發這項技術的方式能讓全世界都受益。就我個人而言，當我在印度時，每個週末我都會和父母在一起，我媽媽會做我最喜歡的食物——Dosas，南印度可麗餅。我現在幾乎每個週六早上都會做。我媽媽做給我吃。我把事情做得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