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他被白月光一通電話叫走,留我一個人獨自面對衆賓客

外婆臨終前拉着江予手希望和我攜手步入婚禮殿堂。  可婚禮當天,他被白月光一通電話叫走,留我一個人獨自面對衆賓客的唏噓聲。

我等到深夜,看見白月光在朋友圈曬求婚動態。  視頻中,江予單膝跪地。  將原本屬於我的結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下方不明真相的共同好友紛紛送上祝福。

“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忍着噁心,跟着大家的隊形評論。  “表,子配狗,你們可要永遠鎖死。”

1  江予電話打來的時候,我剛處理完外婆的後事。  不等我開口,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我都說了有重要的事情,婚禮推遲而已,又不是不跟你結婚了。”

“你在蔓葵的朋友圈瞎評論什麼?趕緊給她道歉!”  夜晚的涼風吹動我的裙襬,我聽見這話只覺得好笑。  我的婚禮上,他爲了向蔓葵丟下我。  現在我還應該向她道歉是嗎?

我抿了抿脣,忍着心裡的苦澀說道:“江予,外婆走了。”  她身體不好,本來就一直臥病在牀。  因爲這次婚禮,才強撐着趕到現場,沒曾想卻看見江予將我獨自拋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宴會廳。  她受了刺激,還沒等到醫院,就嚥了氣。  電話那端靜默一瞬,江予的語氣似乎有些着急。

“你在原地別動,我來找你。”  我枯坐在醫院門口,看着一輛輛救護車開來又開走。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了。  始終沒有見到江予的身影。  我卻收到向蔓葵發來的信息。

【江予喝醉了,一直抱着我不鬆開,陳小姐你能來接他嗎?】  江予很排斥跟外人接觸。  就連我們交往三年,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也只是牽過手。  我看着照片中兩人依偎着彼此,江予雙手緊緊抓着向蔓葵的一隻手腕。  忽然之間也看透了。  醫院門口的保安以爲我想不開,給我端了杯熱水,安慰我。

“小姑娘,想開點,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  我沒說話,雙手凍得感受不到溫度,視線盯着空無一人的街道。  是啊,人生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也沒有放不下的感情。  半晌,我利落的站起身,打車回到家。  我裹着被子沉沉的睡了一覺。  夢裡,好像又看見了外婆,她慈眉善目的笑着衝我招手。  再醒來時,枕頭已經被淚水打溼。  我揉着昏沉的腦袋,剛坐起來就看見江予回來了。

他面色冷沉走過來,“不是說了讓你在醫院等着我嗎?你瞎跑什麼?”

接着,他將手裡打包的早餐放在桌上。

“給你帶的早餐都涼了,熱熱再吃吧。”  我看見打包盒裡清湯寡水的飯菜,沒有說話。  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我光着腳走到抽屜旁翻出感冒藥吃下。  正好看見一小時前向蔓葵更新的朋友圈。  她面前擺着一大桌豐盛的早餐,旁邊站着正在解圍裙的江予。  配文是:愛你的人,就算宿醉也會早起爲你做早餐。  桌上擺放着的菜色,跟江予帶回來的一模一樣,只是沒有精緻的擺盤,更像是吃剩的。  我扯了扯嘴角,江予究竟有沒有去醫院,他心知肚明。  外婆生前對他那麼好,臨終前又得到了什麼呢?  我沒倒水,就這麼將乾澀的藥片嚥了下去。  “既然已經涼了,那就倒了吧。”  江予的動作一頓,不滿的擡頭看向我。  “陳嘉玲,耍脾氣也要有個度,昨晚那事我沒跟你計較,你還沒完了是吧?”

“我好心好意爲你着想,你還這麼不領情!”

“既然這樣,那都別吃了。”  他伸手一推,那些飯菜灑了一地。

我垂眸看了一眼,心底已經翻不起波瀾,淡淡說道:  “江予,咱們分手吧。”

2  客廳裡陷入長久的沉寂。  江予皺着眉走到我面前,眼底閃爍着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不等我再次開口,他抓住我的手,聲音裡帶着幾分焦急。

“嘉玲,我知道昨天不應該拋下你,但蔓葵差點出事,我不能不管她。”

“咱們婚禮延遲到下週,我保證一定會給你個盛大的儀式,好嗎?”  我搖搖頭,覺得眼前有些模糊。  江予察覺到我的異樣,伸手摸了摸我發燙的額頭,接着一把將我抱起朝外走。  我靜靜靠在江予的懷中,聞見濃郁的香水味。  是向蔓葵常用的那款。  我胃裡泛着噁心,可渾身痠軟根本就沒力氣掙脫。  剛上車,江予口袋裡傳來一道熟悉的手機鈴聲。  特別的人的bgm,這是曾獨屬於我的來電鈴聲。  江予手忙腳亂的接起電話,向蔓葵的哭聲隨之傳來。

“江予,我家燈泡好像壞了,家裡好黑,我好害怕......”  他有些爲難的扭頭看我一眼,接着側過身輕哄着向蔓葵。

“你在家等着我,我馬上過來。”  說完,江予轉過身,將車鑰匙塞進我的手裡。

“嘉玲,你自己開車去醫院,我晚點就來。”  不等我說話,他已經朝着小區外跑去。  我坐在副駕座上,看着漸漸遠去的人影,淡淡一笑。  我根本就沒有駕照。  他記得向蔓葵怕黑,卻不記得我這個相戀三年的女友不會開車。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夠大的。  我打車去了醫院,好不容易掛上號,一扭頭又看見江予抱着向蔓葵急衝衝的跑進來。

“醫生,她的腳受傷了,快幫我看看。”  原本領着我的小護士走過去讓他排隊。

可江予滿頭大汗,聲音低沉着,“她有凝血障礙,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負得了責嗎!”

這話一出,小護士也沒再阻攔,而是讓人帶江予去了診室。  幾步之遙的距離,他根本沒有看見我。  向蔓葵的腳腕只是被玻璃劃了一道口子,他卻擔心的彷彿天都要塌了。  我忽然想到不久之前。  我因爲從樓上摔倒,小腿磕在花盆上,撞得血肉模糊。  哭着給江予打電話想尋求安慰,他卻說自己在開會,直接掛了電話。  我一個人去醫院包紮,還因爲回家晚了被他責怪。

“就這麼點傷還要去醫院,你也是夠矯情的了。”

“這不是沒事嗎?電話裡哭成那樣,我還以爲你腿要斷了。”  從前,我以爲江予只是性子冷淡了點。  只是現在我忽然就醒悟了,他所有的熱心,所有的體貼,都是留給向蔓葵的。  因爲不愛,自然不會偏心於我。  小護士拿着單據跑到我面前,臉上表情還有些生氣。

“什麼人啊,不就是腳腕破了點皮嘛?還非要住院觀察,本來牀位就緊張,真是佔着茅坑不拉屎!”

說着,她又愧疚的扶着我,“不好意思啊小姐姐,剛纔最後一個牀位被那對情侶佔了,咱們只能在走廊上掛水了。”  我朝着不遠處看了眼。  江予抱着已經包紮完傷口的向蔓葵走出來,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  我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直到第三通才被接起。  他語氣不耐,“又怎麼了?發燒了就好好睡覺,老是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江予,你回頭。”

3  最後,我還是在走廊上掛的水。  因爲他說,向蔓葵傷的是腳,下不了地,需要躺着靜養。  我已經不想在爭辯,靠在冰涼的座椅上沉沉睡去。  再睜眼時,江予站在我的面前。

“蔓葵是因爲我受傷的,所以我剛纔有些着急,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找護士問了你的情況,只是着了涼,沒什麼大事,等你掛完水,送你回家。”  我盯着自己的腳尖,說話語氣淡淡的。

“不用了。”

“等到今晚之後,我會找時間回去收拾東西,咱們之間還是算了吧。”

江予臉色瞬變,他站起身不滿的說道:  “不就是讓你給蔓葵讓了一間病房嗎?你至於生氣成這樣?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再說了,要不是因爲被你氣到,蔓葵怎麼可能受傷?”

“咱們都已經在一起三年了陳嘉玲,你已經不年輕了,分手之後你還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嗎?”  原來,他不過是仗着這個。  我強撐着眼前的眩暈站起來,冷眼望着江予。

“江予,反正你心裡真正想娶的人,也不是我,又何必再裝模作樣呢?”  江予還想要說什麼,但護士被我們倆鬧出的動靜吸引,朝着這邊走來。  我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護士扶着我,一步三回頭的看着江予,似乎有些好奇的問。

“姐姐,你認識剛纔那個男的嗎?他是你家屬嗎?”

“前男友。”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身邊的小護士聽了後一臉震驚,似乎還想八卦什麼,但看我臉色不佳,也就將話都嚥了下去。  她幫我重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輸液。  大概是藥物的作用,我眼皮開始打架,就這麼在走廊的椅子上睡着了。  我夢到三年前,我在上班路上碰到一個心臟病發作的奶奶。  路人生怕會奶奶訛錢,沒人敢上前扶她,只有我主動跑過去將奶奶送進醫院。

事後,奶奶非說要感謝我,介紹我跟他的孫子認識。  那人也就是江予。  與其說我跟江予兩情相悅,倒不如說那時候向蔓葵剛出國。  而江予違抗不了長輩的心意,就這麼跟我開始了三年的戀愛長跑。

我以爲,我們會攜手走過餘生,沒想到這三年只是一場夢而已。  現如今,向蔓葵回國了,我的美夢自然也就醒了。  我是被小護士叫醒的。  她說幸好自己有留意我,否則的話我的吊瓶打完了回血都沒人發現。  我衝她再三道謝,又從醫院開了些感冒藥回家。  只是一進門,卻看見江予居然把向蔓葵帶回了家。  她穿着我的拖鞋,將我修剪整齊的鮮花扔進垃圾桶,還將我外婆親手繡的手帕當成了抹布,擦着桌上的油污。  我猛地瞪大雙眼,衝上去從她手裡搶過手帕。

“你在幹什麼!”

4  我疼惜的捏着手帕,連忙抽了兩張溼紙巾擦着上面的污漬。  向蔓葵愣了一下,就在江予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瞬間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對不起啊嘉玲姐,我看見這個手帕放在桌子上,還以爲是用來擦桌子的,你別生氣。”  江予立馬放下手裡的蜂蜜水,將人護在身後。  可我哪有時間理會她。  這手帕是天蠶絲混合了其他特製材料做的,上面的紋繡更是難得精美。  這是外婆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又怎麼可能會隨便放在桌上呢?  霎時間,我的眼淚涌了出來,擡頭看向向蔓葵。

“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可以衝着我來,沒必要拿這些東西撒氣。”

“我都已經跟江予分手了,你還想怎樣?”  向蔓葵則是瞪着一雙無辜的眼睛。

“嘉玲姐,你爲什麼要跟江予分手?”  爲什麼?  難道她心裡不清楚嗎?  我精心準備了整整半年的婚禮,爲了設計婚戒,更是熬了幾個通宵。  可向蔓葵分明知道那天對於我來說是什麼日子,卻還要故意叫走江予。  我的情緒在胸膛翻涌着,此刻有些喘不上來氣。  反倒是江予皺着眉,說話語氣夾雜着生硬。

“陳嘉玲,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非要分手,現在又回來鬧什麼?”  我雙眼蓄滿淚水,舉着手帕看向江予。

“你說,我在鬧什麼?”  他知道這塊手帕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也知道這塊手帕我一直都放在抽屜的夾層。  可他默許了向蔓葵的所有行爲。

“嘉玲,對不起,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  向蔓葵走到我的面前,試圖抓住我的雙手。  我用力將她的手甩開,向蔓葵尖叫一聲,接着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

“陳嘉玲!”  江予衝過來,下意識抱住向蔓葵,任由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之前打碎的玻璃碎片沒來的及收,我的膝蓋直接摔在了上面。  劇烈的痛感讓我皺起眉,冷抽一口氣。  一擡頭,只看見江予滿臉疼惜檢查着向蔓葵腳腕的傷口。  當他看見我摔在地上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茫然,試圖想要伸手拉起我。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是兩名警察來了。  就在江予不解的時候,我直接開口說道。

“是我報的警,我懷疑有人是商業間諜,偷走了我的設計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