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雞或將缺席聖誕晚餐?背後原因引人深思

在查爾斯·狄更斯的小說《聖誕頌歌》中,埃比尼澤·斯克魯奇從守財奴到慈善家的最終轉變,以他爲苦苦掙扎的克拉奇特一家訂購的一隻多汁的大火雞爲標誌——從那以後,這激發了英國和北美各地的聖誕菜單。

一隻適合全家享用的火雞,配上所有的配菜,包括土豆泥和餡料,在維多利亞時代的家庭中,是一頓令人印象深刻的聖誕晚餐的核心菜品。與上層階級享用的更高級的鹿肉和牛肉相比,對於收入不高的人來說,火雞在經濟上也大多可以承受——這意味着所有人都可以慶祝節日盛宴。

根據你自己的個人傳統,可能很難想象沒有火雞的聖誕節。然而,在 19 世紀之前,英國的節日菜單看起來非常不同。它們通常包括各種肉類、蛋糕和酒類,而且聖誕節的食物與其他慶祝活動和節日的食物幾乎沒什麼區別。

自狄更斯時代的火雞熱潮以來的這兩百年,似乎我們鍾愛的節日美食可能又要進行一次徹底的重新思考。無屠宰肉類和無土蔬菜只是一些預計將徹底改變食品生產的創新。其中許多技術的出現是爲了應對傳統農業的動盪時期。

我們已經看了足夠多的科幻電影,知道要準確預測未來的模樣是一項相當徒勞的任務。相反,我們根據目前正在開發的技術,提供了一份可能的未來食物菜單。

據烹飪歷史學家凱西·考夫曼稱,《聖誕頌歌》帶來的影響之一是“對聖誕火雞的可怕宰殺”。現在,無屠宰肉類——也被稱爲“培養”或“培育”肉類——正在開發中。

這種方法利用動物細胞,在生物反應器(支持生物環境的人工系統)裡讓肉在體外生長。像精準發酵和基因工程這樣的技術也被用於重新編程酵母和細菌細胞,來製造不含牛的牛奶和不含雞的雞蛋。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細胞培養的火雞可能不會成爲聖誕餐桌上的主角。2020 年,首個投放市場的培養肉產品是一種混合雞塊,由培養細胞和植物成分混合製成。但目前我們還不具備創造出更復雜的大型關節肉結構的技術能力,儘管目前有大量資金投入到這一挑戰中。

我們已經在人工、可持續的環境中使用無土水培農場種植了一些水果和蔬菜——可以肯定,你冰箱裡的西紅柿是水培種出來的。這種趨勢將繼續下去,像西蘭花和抱子甘藍這樣的蕓薹屬植物現在也在無土環境中種植。

這些技術能不能跟工業化畜牧生產競爭,或者能不能達成其倡導者所承諾的環境和倫理方面的‘飛躍’,還存在很多不確定性。

混合肉類替代品可以提供肉質的味道和口感,其對環境造成的影響可能比傳統動物產品小。就拿節日來說,想想那種由培養的豬肉和脂肪細胞,再加上大豆或豌豆蛋白製成的混合式香腸卷。

像這類混合產品代表着肉類減少的漸進過程,而非對食品系統的即刻徹底變革。然而,它們是爲長期遠離肉類提供了一個途徑,還是僅僅增加了消費者的選擇,仍有待觀察。

如果在像英國和美國這樣世界上最大的食肉國家,肉類的生產和消費總體上有所減少,那麼來自規模較小、具有氣候意識的生產商的高質量“真正”肉類就可以留到諸如聖誕節這樣的慶祝場合。在一年中的其餘時間,我們可以遵循以植物性食品和肉類替代品爲主的菜單。但一個關鍵的挑戰是人們是否願意在這種程度上減少肉類消費。

當然,火雞晚餐只是世界各地不同文化所喜愛的衆多季節性菜單中的一種——這意味着當我們想象未來的聖誕盛宴時,不一定非要遵循它的模式。

我們可能會吃着以昆蟲爲原料的聖誕派,配上機器人採摘的藻類,喝着節日風味的營養飲料,或者食用由空氣餵養的微生物製成的人造肉。

或者,我們最終可能會拒絕傳統肉類和超加工蛋白質產品,轉而接受像蔬菜和豆類這樣的無肉菜單。

這些情形中的很多都對“食品的未來”和農業具有深遠影響——從改變農業生計和景觀,到決定哪些“行業”控制着我們的食品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