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鄭月娥 大半生活在兩個世界

圖爲林鄭月娥。 （中新社）

西方是什麼（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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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鄭月娥大半生都活在兩個世界，同時擁抱中國和西方傳統，她那個世代很多生長在香港的大英帝國子民也是如此。中國與西方文化在這座城市的獨特融合，在他們看來是理所當然。一九九七年香港迴歸中國以後，這種融合依然持續着，但過去十多年來已經面臨重大壓力。

林鄭月娥一九五七年出生在香港的貧寒家庭，父親在船上工作，獨力養活妻子和五名子女。林鄭月娥曾說，他們住的公寓空間窄小，她只能在牀上寫作業。儘管如此，她的學業成績還是很優秀，進了一所天主教女子學校接受西式教育，培養出強大的敬業精神和堅定的信仰。另外，她好像從小就有強烈的好勝心。她說她記得小時候只哭過一次，原因是考試沒有得第一。多年後接受電臺訪問，被問到當時遭遇挫折有什麼反應，她用一貫的自信答道：「我把第一名拿回來。」

林鄭月娥在大學時期開始對政治產生興趣，原本打算念社工系也改成社會學系，因爲在這個領域更有機會參與學生政治。林鄭月娥說當時她是個「反政府」分子，不但到政府機關靜坐抗議，也協助推動跟北京的清華大學交換學生。這時的叛逆顯然只是過渡時期，因爲一九八○年大學畢業後，她進了香港公部門，後來聲稱她希望從制度內帶動社會改革。

林鄭月娥能力十分出色，不到兩年就被送往劍橋大學修習發展學文憑課程，目標是成爲政府高階行政人員。她在那裡遇見正在攻讀數學博士的未來另一半林兆波。幾年後兩人回到香港結婚，林兆波進香港中文大學任教，林鄭月娥則回到政府部門任職，輾轉做過不同職務，包括庫務司多個職位。接下來二十年夫妻兩個都非常忙碌，一方面爲事業打拚，一方面養育兩個兒子。在此同時，一九九七年政權移交即將到來，屆時香港迴歸中國，不再是英國殖民地，周遭環境充滿不確定性。很多香港人對中國承諾的「一國兩制」抱持懷疑，於是掀起一波移民潮，目的地以英國和北美爲主。林鄭月娥一家人雖然留在香港，卻也未雨綢繆，透過一套特別設計的制度取得英國國籍。這套制度可以讓出生在香港的人獲得完整英國公民身分，包括在英國本土的居留權。

儘管擔心害怕，香港迴歸後那幾年一切似乎正常運作。到了西元兩千年以後，林鄭月娥的事業開始起飛。她擔任過幾個備受矚目的職位：兩千年到二○○三年社會福利署署長；二○○三到○四年房屋及規劃地政局常任秘書長；二○○六到○七年民政事務局常任秘書長。二○○四年到○六年她調任英國，擔任香港駐倫敦經濟貿易辦事處處長。這段時間林鄭月娥回到英國，兩個兒子在劍橋就讀，全家都持有英國國籍。我們不難猜測，這時的她仍然覺得自己屬於兩個世界，就像香港這座城市一樣，是兩種文化傳統的受益者。確實如此，他們跟英國的關係足夠緊密，林兆波從大學退休後，選擇在牛津度過一部分退休生活。（三之一：摘自《西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