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歌曲話當年／繁花裡，《再回首》

▲胡歌在《繁花》裡飾演主角「阿寶」。（圖／澤東電影、MyVideo提供）

文／朱錦華

去年初熱播、由王家衛執導並擔任總監製的陸劇《繁花》，是以1980年代末至1990年代中期上海股市風雲爲背景的人情劇。爲了標誌出時間點，劇中大量採用了同時期的臺、港流行歌曲爲背景音樂(總共出現57首歌曲)。這些歌曲還有另一種功能：詮釋主要角色所處的情境、或暗示其後來的發展與結局。

例如胡歌飾演的主角阿寶，他的標籤音樂之一就是張雨生的《我的未來不是夢》。而每當他跟辛芷蕾演的李李見面時，背景音樂必然響起林淑蓉與羅時豐合唱的《無言的結局》。劇中女主角之一：唐嫣飾演的汪明珠，對她最具代表性的、一再響起的標誌歌曲，是《再回首》。

▲辛芷蕾在《繁花》裡飾演神秘的至真園老闆李李，跟胡歌有曖昧情愫。（圖／緯來戲劇臺提供）

《再回首》這首歌的「身世」十分奇特。它最初的原型是臺灣女歌手蘇芮於1989年推出的粵語歌曲《憑着愛》(盧冠廷作曲、潘源良填詞)，收錄在蘇芮1989年1月推出的同名專輯裡。很快的，臺灣另一位女歌手李翊君在同年7月發行國語版的《再回首》(陳樂融填詞），收錄在同名專輯裡。

不曉得該說是巧還是不巧，華裔韓僑男歌手姜育恆也在同時發片主打同一首歌，造成兩位歌手同時主打同一首歌的局面。最後，蘇芮自己也唱了國語版的《再回首》，收錄在同年12月發行的《蘇芮經典》專輯。這等於說，同一首原曲在同一年內發行了共4首國、粵語版歌曲。

▲ 唐嫣在《繁花》裡有不計形象的演出。（圖／緯來戲劇臺提供）

《繁花》劇情裡，有一幕是在外灘27號「上海對外貿易局」任職的汪明珠，因爲不小心觸犯局裡規定，被下放工廠「勞改」。結束下放後，汪明珠決心自己出來創業。接下來的一幕是，她向昔日對她照顧有加的上司金花(吳越飾演)辭行。

金花爲了幫助她創業， 把丈夫多年來從外國寄給她的珍貴郵票收集而成的集郵冊送給了汪明珠，並且對她說：「這些郵票(以及跟丈夫的情感連繫)，早已經存在我心裡了。」這時候背景浮現的歌聲，正是《再回首》。個人認爲，這是整齣劇裡最催淚的一幕。

▲ 胡歌與唐嫣在《繁花》裡有精采的對手戲。（圖／澤東電影、MyVideo提供）

《再回首》是一首關於「守護天使」的歌曲，歌詞描述主人翁離開她(他)的「守護天使」時落寞蒼涼的心境。這個「守護天使」可能是親人、愛人、摯友、甚至是職場的前輩。我個人偏愛姜育恆的男聲版本，這版本散發出「茫茫來日愁如海」的蒼涼感，特別容易讓人聽起來「傷心凍骨」。

1991年，姜育恆在大陸春晚上演唱了《再回首》，成爲他在大陸走紅的第一首歌曲。《繁花》裡有4首歌是重新找人翻唱的，《再回首》是其中之一。也許正是基於姜育恆版在大陸較爲人熟悉的原因，《繁花》裡選用的是男聲版。演唱者曾比特的嗓音與唱腔，十分酷似當年姜育恆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