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ifest”創始人探究:人工智能可解孤獨?
基於人工智能的心理健康應用程序‘Manifest’的創始人艾米·吳(Amy Wu)對下一波科技浪潮作出了大膽預測。
“除了人工智能這一趨勢,我覺得很多人都看到了 Z 世代正在發生的這種孤獨‘流行病’,”她說。“在我心裡,毫無疑問,會有獨角獸從這些類別中冒出來,以解決孤獨‘流行病’的問題。”
“Manifest”還不是獨角獸——它目前還只是處於種子階段,剛從 a16z Speedrun 和其他一些投資者那裡籌到了 340 萬美元。不過,吳覺得她的公司是試圖緩解孤獨感上升的新產品中的一部分。
吳 快三十歲了,正處在千禧一代和 Z 世代之間模糊的邊界處,但她理解年輕一代的難處。信諾(Cigna)的一份報告顯示,五分之三的成年人稱他們有時或總是感到孤獨;在 18 - 22 歲的受訪者中,這一數字甚至更高,達 73%。“Manifest”是她希望自己在斯坦福大學讀本科時就有的應用程序,那時她第一次獨自生活,在一個競爭激烈、讓人望而生畏的環境中摸索前行。
“我真真切切地感覺現實世界給了我一記重擊,”吳告訴 TechCrunch。“我覺得學校教了你所有這些東西,比如怎樣在 Facebook、谷歌、微軟或者高盛謀取一份工作,但它沒有教你如何建立自己的情感工具包。”
當你打開 Manifest 應用程序時,你會在屏幕中央看到一個柔和的漸變色球體。你可以按住按鈕進行說話,或者點擊它來輸入,以響應許多提示:“你在想什麼?”、“你在擔心什麼?”或者“我們談論什麼會有用?”
然後,該應用程序的人工智能會模仿你的語言,並把它轉化成一種肯定,你可以將其轉化爲個性化的音頻冥想。
例如,您跟應用程序說,跑完 5 公里後,因爲在自己所在的年齡組裡排名墊底,所以很難爲自己感到驕傲(這絕對不是從我個人經歷來的哈......!)
它會給出一些肯定的話語,像“我努力欣賞自己的進步,哪怕再小”,還有“我堅信自己對這個過程的投入會促進身心健康的成長。”
也許這些由人工智能生成的智慧話語能幫上忙,也許幫不上。
但 Manifest 並非萬能的心理健康解決辦法,也不是實際心理健康治療的替代品。
“我們這款健康應用程序,真的是爲了迎合 Z 世代的需求設計的,”吳說道。
Manifest 背後真正的核心觀點在於,我們能不能讓這些跟健康有關的小互動變得超級簡單、超級令人愉快,讓人覺得使用 Manifest 不是件苦差事兒?
在當下這個年輕人被社交媒體的持續喧囂所淹沒的時代,使用技術——更別提像人工智能這種可能讓人覺得沒有人情味且模糊不清的東西——來解決孤獨問題,這似乎有違常理。但吳認爲,如果 Z 世代已經沉迷於手機,那麼健康服務也得在手機上實現。
“Z 世代親自出去玩的次數少多啦,”她說。“所以就好比,對於我們造成了這種狀況的這一代人,你能給他們些什麼?比如說,讓那個人出去跟朋友一起玩,對他們而言是個巨大的跨越,那你要怎麼給他們一些他們已經身處其中的東西呢?”
Manifest 於今年夏天悄悄推出,截至目前,用戶在該應用程序中已生成 1870 萬個“表現”。
和任何同類型的應用程序一樣,Manifest 必須應對在無醫療支持的情況下製作消費者心理健康產品所引發的倫理挑戰。吳說,Manifest 的人工智能中嵌入了保障機制,例如,如果用戶提到自我傷害,就將他們導向自殺熱線。有一些這樣的話題,Manifest 將拒絕參與。
從風險角度而言,這對於 Manifest 或許是明智的選擇——把實驗性的人工智能當作幫助預防諸如自我傷害等嚴重問題的工具是危險的。但其他與孤獨作鬥爭的初創公司,如聊天機器人公司Nomi AI,則採取了不同的方法。當 Nomi AI 用戶敞開心扉談及自我傷害的想法時,人工智能夥伴不會中斷對話——相反,他們會通過和用戶談論其感受來嘗試緩和局勢。
Nomi AI 的創始人亞歷克斯·卡迪內爾(Alex Cardinell)認爲,僅僅停止對話並提供自殺熱線號碼可能會使那些努力尋求聯繫的人產生疏遠感。
“我想讓那些用戶在他們的任何黑暗時刻都感到自己被傾聽,因爲這是讓某人敞開心扉、讓某人重新考慮他們的思維方式的方法,”卡迪內爾在最近的一次談話中告訴 TechCrunch。“我真心想弄清楚哪些是與用戶相符的,而非哪些是與最嚴苛的律師的損失減輕策略相符的。”
吳覺得,如果人們處於需要合法醫療援助的情形下,Manifest 或者任何消費類應用程序都並非他們該去的地方。但在無法獲取真正的醫療護理時,年輕人正在求助於這些工具。因此,倘若吳對於即將出現的能夠對抗孤獨這一流行病的獨角獸初創公司的看法無誤,那麼這些公司——以及 Manifest——將需要謹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