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是雍正奪嫡幕後黑手?故宮「皇帝的移動花園」解密

故宮暑假大展「皇帝的移動花園」以清代宮廷花卉畫爲主題,搭配植物標本及花卉照片,呈現17、18世紀的清宮花園。記者陳宛茜/攝影

牡丹花是「雍正奪嫡」的關鍵和秘密武器?可別小看植物的力量。甫開展的故宮暑假特展「皇帝的移動花園」以清代宮廷花卉畫爲主題,搭配植物標本及花卉照片,呈現17、18世紀的清宮花園。其中宮廷畫家餘省的「繪姑洗昌辰」,畫中便是助雍正打敗衆皇子、「九子奪嫡」拿下皇帝大位的「圓明園牡丹臺」。

餘省是乾隆朝中的宮廷畫家,傳世作品極少,除了「繪姑洗昌辰」,他奉旨畫下8種歐洲庭園常見的花卉品種的「海西集卉」,也在「皇帝的移動花園」中展出。「姑洗」指的是農曆三月,「繪姑洗昌辰」描繪圓明園後湖的東南角落,前方觀景臺便是「牡丹臺」,臺前的花園牡丹燦爛盛開,隱喻乾隆見到康熙那個關鍵的春天。

圓明園位於北京西北郊,最初爲康熙帝賜予四皇子胤禛(雍正)的一處園林,雍正繼位後對此園進行修建,奠定了圓明園的基本格局。其後經乾隆與嘉慶帝不斷擴建,從雍正到咸豐年,五位皇帝在圓明園中年均居住195天。

「雍正奪嫡」是清初三大疑案,謠傳雍正竄改康熙遺詔才能登上皇帝大位。不過也有人認爲,康熙對乾隆的寵愛愛,讓雍正「父憑子貴」,纔是雍正在「九子奪嫡」中取得勝利的關鍵。但康熙總共有133個皇孫,乾隆如何在上百個皇孫中勝出、贏得祖父關愛的眼神?答案竟是圓明園的牡丹花。

康熙61年(1722 年)3月,是康熙帝生命中最後一個春天。圓明園內牡丹盛放,康熙帝應皇四子胤禛(雍正)之邀到圓明園賞花,在牡丹臺上首次見到12歲的皇孫弘曆(乾隆),此次也是康雍幹祖父孫三代首次齊聚。沒多久康熙便下旨將弘曆帶回宮中親自撫養。8個月後康熙駕崩,雍正繼位。

雍正繼位後,於圓明園牡丹臺懸「序天倫之樂事」匾,並在遺詔中也提到,康熙帝於孫輩中對弘曆最爲鍾愛,將他撫養宮中,源頭便是牡丹臺的賞花「巧遇」。乾隆繼位後,亦在此地懸上「紀恩堂」匾,寫了很多首關於祖孫牡丹臺賞花相遇的「紀恩詩」。

數年前拍出6億臺幣的「乾隆帝御寶交龍鈕白玉紀恩堂璽」,乾隆在玉璽的題詞中寫下他與祖父康熙在圓明園牡丹臺初見的往事。他說自己在圓明園紀恩堂(便是牡丹臺)第一次晉見康熙,受祖父寵愛,邀住宮中親自教誨,乾隆許諾祖父要嚴遵祖訓,勤民親賢。文中暗示康熙喜愛皇孫,早屬意弘乾隆承繼大業,因此傳位給乾隆之父雍正。乾隆和雍正說法一致,用「康熙寵孫」爲「雍正奪嫡」之事闢謠。

後世有學者推測,康熙受兒子之邀到圓明園牡丹花「巧遇」孫子乾隆,是雍正的精心佈局。乾隆晚年曾在詩作的自注中表示,11歲時隨父親到郊外,雍正要他背誦經書,一旁是一批康熙的近臣,一聽大爲佩服驚歎,這正是「牡丹臺賞花」的前一年。以此推測,雍正可能早早就開始佈局,先讓乾隆在康熙的近臣前大展才華、讓康熙耳聞此孫才華。再以賞牡丹花爲名讓祖孫相見,一步步將乾隆送進宮,作爲自己當上皇帝的籌碼。

雍正是否以牡丹花爲餌讓康熙「巧遇」乾隆?「皇帝的移動花園」策展人、故宮書畫文獻處助理研究員蘇雅芬表示,康熙確實是愛花的皇帝。康熙朝曾編篡花卉百科全書「廣羣芳譜」,牡丹也是康熙皇非常喜歡的花種。雍正是否以牡丹佈局很難說,但雍正和乾隆父子倆確實不斷鋪陳「康熙在牡丹臺前巧遇乾隆」這段故事,爲雍正的繼位建構正統性。

●「皇帝的移動花園-清代宮廷花卉畫」特展即起至9月22日於故宮北部院區展出。配合此展,故宮特別爲兒童和親子家庭設計「2024故宮童樂節」。活動期間每天免費提供中、英文版「花精靈的派對」展廳探索互動遊戲摺頁。7月27日第二場次的大型親子之夜「花夜奇遇記」,將於7月9日中午12時開放線上報名。8歲以上親子家庭,還可另外選購「我行我宿遊故宮」親子夜宿活動,每場限量30名。

故宮暑假大展「皇帝的移動花園」展出宮廷畫家餘省的「繪姑洗昌辰」,畫中前方便是助雍正打敗衆皇子、拿下皇帝大位的「圓明園牡丹臺」。記者陳宛茜/翻攝

故宮暑假大展「皇帝的移動花園」以清代宮廷花卉畫爲主題,搭配植物標本及花卉照片,呈現17、18世紀的清宮花園。記者陳宛茜/攝影

故宮暑假大展「皇帝的移動花園」以清代宮廷花卉畫爲主題,搭配植物標本及花卉照片,呈現17、18世紀的清宮花園。記者陳宛茜/攝影

故宮暑假大展「皇帝的移動花園」展出宮廷畫家餘省的「繪姑洗昌辰」,畫中前方便是助雍正打敗衆皇子、拿下皇帝大位的「圓明園牡丹臺」。記者陳宛茜/翻攝

「皇帝的移動花園-清代宮廷花卉畫」特展即起至9月22日於故宮北部院區展出。配合此展,故宮特別爲兒童和親子家庭設計「2024故宮童樂節」。記者陳宛茜/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