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壓軸喜綜,是我夢寐以求的無壓力好笑
喜劇的夏天剛結束,喜劇的秋天就來了。
《喜劇大會》作爲下半年的喜劇綜藝壓軸之作,像我這種離開了喜綜,會四肢無力頭昏腦脹腰痠腿痛半夜抽筋的觀衆,非要打開看兩眼不可。
結果剛打開,就感受了創造營同款的視覺感受,看了半小時,已經忍不住在懷疑編劇吃了幾個打工牛馬當下酒菜了。
一個作品切中觀衆的心,或許是意外;一二三四五個作品切中觀衆的心,有點本事。
你咋知道我想吐槽這個?
沒想到,本觀衆人在家中坐,戲從屏幕來,隔屏整了個“重在參與”。雖然節目裡沒有我的表演,表演裡卻處處充滿我的生活痕跡。
從第一個作品《分工明確》開始,我明明知道臺上是在演,卻自然得彷彿是沒化妝的同事和穿着花色大褲衩的我,蹲在茶几面前吃麻醬麻辣燙一樣,天然去雕飾。不許任何粉絲接近藝人的保鏢,在每一個商業活動現場,都能隨機遇到;
而“公司裡一個蘿蔔一個坑”“我們公司分工明確”……班味兒說濃不濃,卻存在節目裡的每一個角落,若在開放式廚房煮過螺螄粉,心有猛虎,細嗅酸筍。
什麼要求都答應的談判專家,像極了什麼都敢和客戶滿嘴答應的商務;一切玩意兒都能整活的交易專家,像極了奔波兒灞接到通知說要把唐僧師徒四人除掉;還有烤羊肉串皇室管家,你也不知道HR都是怎麼根據要求找到的,好像在發揮作用,又好像沒有發揮作用的外聘臨時工……
我就不信,在當下不管是什麼行業的企業,動輒搞對齊顆粒度、打通底層邏輯、完美閉環、建立矩陣的萬金油企業文化的情況下,有人會對臺詞忍住不笑:
臺上在演草臺班子,屏幕前的你我,想代入生活裡見過的每一個草臺班子。
還有《人工智能之死》裡,無良資本家大戰打工聖體,天選打工人打造了打工ai來應付老闆,當老闆發現自己的員工是ai後,開始質問碳基員工你到底去了哪裡,你的心還在不在工作上,沒想到——
不管是硅基員工還是碳基員工,牛馬的命運總是一遍又一遍熱血地打工。而蚊子在資本家身上逛一圈,都吸不出半口冷血,很難說這算不算般配。
而當真相是,人類程序員同時製造了ai老闆和ai程序員替身,ai程序員忍不住罵罵咧咧:
平時我根本聞不到自己身上的牛馬味兒,直到扮演ai的演員吐槽你們人類的生活就是上班、賺工資還房貸、看短視頻消除焦慮,突然有一陣東風無力百花殘的shock。
如果你是一個想吐槽全世界,但平時只敢在分組可見,被社會毒打吸空了戰鬥力的打工人,那你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截圖臺詞,發在朋友圈了。
是我夢寐以求的無壓力好笑
除了兩組對打工人鏡面反射般生活寫照的作品,《喜劇大會》的首場,還出現了我特別期待的24k純好笑。裝X炫富浮誇男+忍着怒氣拿精神損失費的上班族,中途幾乎沒有上過什麼價值。
沒有“笑着笑着就哭了”和瘋狂上高光,純粹踩在觀衆的吐槽點上,中間不摻雜任何教育成分,最終還以爽點完結。
當11歲打水漂穿越英吉利海峽這一句出來時,所有關於優雅裝X的記憶都變得具象化,什麼珂學什麼楊學,統統化爲煙塵;而更沒讓我想到的是,打水漂竟然還可以這麼接——
對於HAHA MAKER的定位,在節目的開篇,有一段開場集體舞。《喜劇大會》本質是一個競演綜藝,既然是競演,一定會有一戰高下的環節。
對於這個節目裡的競爭方向,就是好笑。
喜劇,是要逗人開心的,演技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怎麼演出讓人樂的作品,不是讓選手創作一塊兒樂子拼湊一塊虐心劇情的情景劇,還有讓題材壓制住笑點,變得有幾分包餃子味兒的不痛快的喜劇。
可以是無厘頭,可以是爽劇走向,對看不順眼的大打出手,對不耐煩的喊出“我恁爹!”,對困擾自己的存在,發出沒有顧慮的吶喊。
做喜劇綜藝有一處非常難的門檻——太隨大流的搞笑會被吐槽“不高級”,埋梗太多又會被認爲是“又在裝了”,走心上感情上價值雖然一時間評分會高,然而很多觀衆會拒絕重刷,覺得再看一遍有點心裡難受。
《喜劇大會》的定位很明瞭,來了就是笑。光看嘉賓就知道,謝娜大張偉郭麒麟,這陣容很顯然不是讓他們來感悟藝術人生,邊聽邊抹淚的,要的就是你笑我笑大家笑。
放開膽子笑,作品就會減少創作壓力。
脫口秀裡罵老闆罵普信是不夠的,《喜劇大會》乾脆整個渣男天團,把戀愛裡能遇到的各種下頭男,車輪戰罵個遍;被沒有眼力見的人折磨,那就去面對面吐槽;看哲學家搞笑也罷,劫匪搞笑也罷,統統都是哈哈。
這個競演節目,主旨明確到所有演員的信念感都強到可怕,別說演燈神演ai,哪怕我對碳基生物的感情期待值不高,卻還是相信他們演的純愛戰士,很可能真的存在。
這明明是綜藝,卻演得夠當真。
“喜劇選秀”?誰說樂子就低級了
兩場看下來,不難發現,《喜劇大會》把重心放在“樂子”本身上:冷幽默、玩梗、互聯網段子、生活吐槽。我個人比較喜歡的“資本家圖靈測試”和油膩霸總大審判,便是這樣的作品——
大家會調侃自己是“樂子人”,但用凡是皆可樂的態度面對生活,哪裡就不高級了呢?誠實面對自己的笑點和缺點,怎麼就不高級了呢?能對上位者的手段加以回擊,爲什麼就不高級了呢?
當霸總忍不住這兒秀完那兒秀,既要又要、還有彷彿隔空回答侯佩岑吐槽楊子那句“剛剛有誰問他了?”長到像寫offer似地自我介紹,每一件事單挑出來,都沒法讓人笑出聲。
如果是現實裡遇到這種惡燻人的秀優越感,只會讓人大yue特yue。但節目裡提取出了一種介於冒犯與諷刺之間的平衡,觀衆可以很放鬆地嘲笑上位者。
如果你看過《一起同過窗》,那你或許記得李川演過餘皓。但在當演員、演霸總之前,他曾經在做過美食主持實習生、在衛視頻道當過新聞打工仔;
搭檔的張維威,上過春晚,上過芒果臺的元宵晚會,可又有多少觀衆,能記住他姓啥叫啥嗎?
無名演員,靠比賽講樂子拼個前程,不寒磣。
不管是偷着樂、焉兒壞地樂、平淡地微笑、或者做個憨憨,只要活得有血有肉,能找到自己生活裡的樂趣所在,選擇一種如同《喜劇大會》開篇的“喜劇選秀”般的one pick,正是我們這些無名之輩的精彩。
打工人制造ai老闆的設定裡,ai吐槽“爲什麼你都能創造ai了,卻還只想着打工”,一方面是吐槽劇情,另一方面也是很多打工人的心聲。不管是眼界不夠的無奈,還是本身喜歡領工資不擔多大責任的生活,“找個好老闆怎麼變得像做夢一樣難”,這種笑點來自生活,又高於生活。
人在無語到一定程度上,也會笑出聲。
普通人可能改變不了傲慢又愛釋放mean味兒的霸總,也改變不了吸血老闆,在大廠的員工,改變不了繁瑣如鬼打牆還往往互相甩鍋的流程,可這些又有什麼好嚴肅的?
拆解神經兮兮的教條感,全都拉進“這很好笑”的領域,你會發現,這些東西全都無所謂。《喜劇大會》甚至在試圖拆解好笑,對於過於碎片的短視頻嚴重破壞電影電視劇的完整性,去換來“好玩有趣”提出質疑——
哪些事情可以嚴肅,哪些事情可以調侃,掌握權不在平臺手裡,不在上位者手裡,應該在使用者、以及構成社會的無數基石手裡。
《喜劇大會》提出一種思路,喜劇不是根據能不能上價值、上多大價值去定義作品水平高低的,而是通過在足夠好笑的前提下,讓觀衆自行去判斷哪些笑點是有水平的。
首播看下來的感覺,是把評判笑點的話語權還給觀衆,並且有尊重觀衆不同程度、不同層次的笑點。
像是《分工明確》裡,你可能會爲走流程而爆笑,也可能會爲藝人的保鏢都是在防粉絲而激情發出666彈幕;《電影消亡史》裡,你可能會爲演員模仿速度電影的抽象而笑,也可能爲“業內反選,別墅靠海“而拍破大腿。
在沒有負擔的快樂裡,互動腦洞,尋找一種給觀衆的汲取快樂的途徑,也正是《喜劇大會》的獨家特色。
E姐結語:
喜劇綜藝我看了很多年,從很早起的羣魔亂舞,再到春晚小品化,再到引入素描喜劇概念,偶劇、默劇、音樂劇紛紛融入,到最近幾年,優秀的喜劇演員可以有自己的垂直受衆了。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喜劇只有上春晚的幾個大咖、電影頭部、師承的小品班子的演員,才能被觀衆看到。
而走下里巴人路線的網劇、網綜小演員們,往往第一標籤是廉價、低俗、沒什麼好耐人尋味的。
最近幾年,優秀喜劇創作者帶來的作品,殺進大晚會,讓很多觀衆和業內意識到,笑點本身沒什麼低級高級的,大導和大花生也可能把笑點拍成他們的人生笑料,小演員也可能把小笑點盤成大活兒。
《喜劇大會》這種喜綜,雖然同類型的很少,但我的願望是能挖掘新人、推新本子的綜藝越多越好。
我不對208有天然的敵意,如果他們能具備足夠的演技、理解力、創造性、對受衆羣體的深入認知以及賦予高質量作品生命力的技術,那我願意投票選出這樣的藝人,也相信HAHA MAKER裡,一定有這樣的人。
今天的深夜話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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