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顧立雄是首例還是特例？（呂昭隆）

新國防部長內定是國安會秘書長顧立雄。（中時資料照，姚志平攝）

賴清德520將就職，新國防部長內定是國安會秘書長顧立雄，顧將是「國防二法」施行後，首位真正有權的文人部長；文人部長政策是否延續？以後會不會再也看不到脫下軍服的軍人部長了？值得觀察。

2000年「國防二法」變革的精義是文人領軍，但自二法實施以來，依舊是軍人當家，軍中文官體系只是個空殼子。馬英九、陳水扁與蔡英文3位總統共任用13位國防部長，其中只有兩位是文人部長，即蔡明憲與楊念祖，但都是救火隊，兩人任期加起來也只有3個月又6天，是軍人部長任期的零頭。

陳水扁與馬英九不願任用文人部長或許各有考量，扁是第一位政黨輪替的總統，用軍人治軍人，自有政治考量；馬上任之初，自信滿滿，根本沒把軍人看在眼裡，加上軍人用得很順手，也不願花心思在這上面。蔡英文對軍事不是真有興趣，她用軍人是看準軍人的服從性，軍人聽話。

這13位部長之中，有7位是做了總長再當部長。扁馬時代是做完總長直升部長，蔡總統先讓總長屆齡卸任，歷練別的職位後再回頭當部長。

陳水扁用的4位軍人部長中有3位離職時與扁不歡而散。當時總長還是四星上將，用總長當部長的好處是可以立即穩定軍中，但「請神容易送神難」。阿扁用的部長多是挑已在軍中具有「共主」地位的軍人，如湯曜明等。

馬英九也用了4位軍職部長，其中嚴明與高廣圻雖是總長直升部長，但先天就矮一截，因總長改成三星上將，與四星上將除役接部長，味道自是不同。

國防二法未施行前，部長是虛的，有如橡皮圖章，總長最大。二法施行後，部長的確已當家作主，但總長淪爲小媳婦，卻也是始料未及；現今文人接部長，總長與軍種司令專管戰訓，軍人反而權力較以前大。

文人防長的工作，包括推動執政黨的國防政策、爭取國防資源與預算、軍人軍眷的照顧、與民意代表和地方政府等打交道。舉例而言，推動國防工業都需要擅長政策制定、管理與溝通的人來做；軍人不會談生意，更不懂微妙的政商與複雜的政治利益關係；軍人也不需要去談生意搞政治，交給文人便是，軍人的職責只管做好練兵帶兵。

顧立雄是蔡總統刻意培養的，在國安會歷練多年，做的事有些就是文人國防部長該做的事。但顧立雄是「國防二法」施行後文人防長的首例還是特例，還要觀察兩岸軍事情勢發展而定。再者，賴政府是否持續培養文人部長的儲備人才，及國防部能否真正建立文官制度也都是問題。最重要的是，顧立雄是否稱職。倘若顧的政績不錯，能讓軍人服氣，文人部長與文人領軍可以貫徹，以後真的就看不到軍人部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