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見拜登長達90分鐘 氣氛融洽?

中新網11月14日電 當地時間11月13日,美國總統拜登在白宮會見當選總統特朗普。此次會晤中,拜登重申,美國將實現權力的有序、和平過渡。

當地時間11月13日,美國總統拜登在白宮會見當選總統特朗普。

路透社報道稱,拜登與特朗普會面,這是特朗普贏得選舉以來,兩人首次會晤。白宮發言人卡裡娜·讓-皮埃爾說,“這是一次實在的會晤,他們討論了美國和世界面臨的重要國家安全和國內政策問題”。

拜登:歡迎回來

特朗普:今天的世界是美好的

拜登與特朗普是長期的對手,兩人在2020年總統競選中針鋒相對,在本次競選期間,兩人也曾惡語相向。但在此次會晤期間,根據美媒的形容,兩人的氣氛還算融洽。

拜登對特朗普說:“我們期待着像我們所說的那樣平穩過渡(權力),盡我們所能確保你得到照顧,滿足你的需求。歡迎,歡迎回來。”

特朗普則說:“政治是艱難的,在很多情況下,世界並不非常美好,但今天的世界是美好的,我非常感謝如此平穩的過渡,喬,我非常感謝。”

兩人“握手言和”

“重新認識彼此”

《紐約時報》用“相當友好”評價拜登和特朗普的這次會談表現,並稱,“儘管多年來雙方一直互相敵視,但兩人最終還是握手言和”。

美國廣播公司(ABC)指出,在與拜登會面之前,特朗普重返華盛頓受到了衆議院共和黨人的熱烈歡迎。在美國著名企業家馬斯克的陪同下,特朗普發表講話,感謝他們爲衆議院帶來了多數席位。

多家美媒介紹道,當選總統正式入主白宮前,受即將離任的總統邀請造訪白宮,並舉行選舉後會晤是一項傳統慣例,標誌着權力和平移交的開始。

美聯社指出,“特朗普在2020年勝選時,沒有邀請拜登參加同樣的會晤,因爲他拒絕承認選舉結果,並努力推遲拜登就職。”

在與拜登會面後接受《紐約郵報》採訪時,特朗普熱情地描述了他們在橢圓形辦公室共處的時光。“我們重新認識了彼此,”特朗普說。

“實質性會談”中

特朗普帶來一份“問題清單”

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報道稱,這是一場長達90分鐘的“實質性”會談。特朗普和拜登“深入探討”了一系列緊迫的國內外政策問題。

白宮新聞秘書卡里娜·讓-皮埃爾表示,兩人討論了巴以衝突和烏克蘭問題。《紐約時報》報道稱,兩人還承認在烏克蘭問題上存在“嚴重分歧”。此前,特朗普在競選期間承諾,“如果再次當選美國總統,他將結束戰爭”。

讓-皮埃爾補充道,特朗普和拜登還討論了政府資金和緊急災難援助,以及如何確保“有序、和平”的權力交接。“拜登提出了國會的重要事項,包括爲政府提供資金和提供總統要求的災難補充資金,”讓-皮埃爾說。

她表示,此次會面,特朗普帶來了一份詳細的問題清單。

特朗普還對美國廣播公司(ABC)透露:“我詢問他(拜登)的觀點,他就告訴了我。”

來源:中國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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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候任總統特朗普。新華社發

在曾經繁華的小鎮,連郵局與購物中心都在艱難地維持營生,街頭出現越來越多的流浪者,因絕望導致的死亡如流行病一般蔓延。如今拖車公園、亞馬遜倉庫和零星的大型監獄佔據了大片曾經供人們幸福生活着的樂土。與此同時,繁華都市裡的居民坐飛機跨越這片廢土,從一座超級富裕(通常在沿海地區)的城市飛往另一座城市。

民主黨人居然還能教育美國人,他們不應該對經濟困境產生憤怒。這樣的民主黨人敗於特朗普之手,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問題是:美國何以淪落至此?

回顧美國資本主義的黃金時代,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20年裡,美國是一個維持了貿易順差的國家,它賣給全世界其它國家的產品超過了從其它國家買進的產品。爲了實現這一目標,當歐洲和日本處在戰後廢墟時,美國政府做了兩件事:他們固定了美元與盟友貨幣之間的匯率,並(通過援助和貸款)向盟友輸送了大量美元,方便“友好”的外國人能夠買得起美國商品。靠着這兩項大膽舉動,美國對歐洲和日本實現了美元化。

這一體系(又被稱作佈雷頓森林體系)之所以奏效,是因爲美國的“出超”,意味着歐洲和日本客戶從美國進口每一輛凱迪拉克轎車、每一臺西屋電氣冰箱和每一架波音客機時,華盛頓向歐日輸送的美元都在流回美國——這是一個完美契合了全球資本利益的全球循環過程。

1944年7月,在美國新罕布什爾州佈雷頓森林召開的會議現場。美聯社資料圖

但是,在越南戰爭的高峰期,兩個事態的發展改變了一切:首先,美國工廠的生產率被德國與日本工廠超越,導致美國的貿易收支陷入赤字——意味着美國的進口大於出口;其次,五角大樓用於越南戰爭和維持歐洲軍事基地的大量美元最終流入了歐洲和日本的銀行。因此,美元持續流出美國本土,進入歐洲和日本的美元池子。

這些美元最終流入了外國的央行。有一段時間,這些央行利用本國貨幣同美元的固定匯率,將美元換成本幣,或者按照美國政府承諾的每盎司35美元固定匯率購買黃金。但是,1971年8月,尼克松總統破壞了這個機制,終止固定匯率以及每盎司黃金35美元的固定價格。

突然之間,德國馬克、日元以及許多外國貨幣大幅升值,損害了它們的出口產業。外國央行陷入困境,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金庫中存放的大量美元。舉例來說,如果德意志聯邦銀行用這些美元購買馬克,那麼對德國貨幣的需求會進一步增加,導致德國馬克升值,進一步地傷害德國出口。因此,這些外國央行選擇用美元購買美國國債。

事情就這樣開始了:美國的貿易逆差間接地向美國政府供應資金,也立刻爲德國、日本、沙特等國的資本家提供了對美淨出口的需求。作爲回報,外國資本家用手上的美元購買美國政府債券,紐約、加利福尼亞和邁阿密的房地產,以及華盛頓允許他們購買的一小部分公司的股票。

20世紀80年代,羅納德·里根沒有資金兜底的減稅政策無意中導致美國的財政赤字與國力進一步增長:政府赤字的增加刺激了世界需求,爲金融化的車輪上油,外國資本家將美元匯回美國,購買更多的美債和房產。全美的資產價格大幅上漲。當里根沉浸在經濟繁榮的榮耀之時,美國正在成爲一個商業成本高昂的地方。

大約在那個時期,中國開始改革開放,進入了這個奇怪的全球美元循環機制——一個由美國貿易和政府赤字驅動的機制。中國的快速發展既得益於該機制,也推動了這一機制的加速發展——因爲中國企業從淨出口中獲得的美元也返回了美國,用於支撐美國政府預算、華爾街的銀行以及美國東西海岸的房地產商。

美國的大企業突然醒悟:既然美國的商業活動成本越來越高,爲什麼不把生產線轉移到中國,去尋找便宜得多的土地和勞動力呢?於是,美國開始了去工業化進程,最終導致中部大片地區的頹廢。同時,美國的食利者階級和金融家獲得了鉅額財富。

從這個角度來說,美國的統治階級通過推動去工業化,發起了一場針對美國工人和小資產階級的階級鬥爭,並將自己變成如寄生蟲一般的食利者階級。他們不再從生產中獲利,而是通過房地產交易和金融投機發家致富。而沒有預算支撐的減稅政策在爲他們提供便利的同時,卻加劇了美國的公共債務問題。外國央行也別無選擇,只能繼續購買美國國債。

美國東北部與中西部地區老工業區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陷入衰退,形成“鐵鏽帶”併成爲決定大選的搖擺州。資料圖:美媒

另一方面,美國的中部地區民衆與工薪階層掉入了貧困、債務與健康狀況惡化的陷阱。此外,隨着債務美元的海嘯加速席捲華爾街,那裡的銀行家們發明了極其複雜的方式來對各種資產價格下注,以及災難性地,對彼此的下注進行下注。這些債務支撐的賭注大山最終崩塌,導致了2008年的美國金融危機。很快,數百萬美國人失去了房子、工作以及尊嚴。

巴拉克·奧巴馬在那時當選總統,靠的就是承諾會幫助危機的衆多受害者並懲罰造成危機的少數人。悲劇的是,他的實際做法正好相反:在美國曆史上最令人應接不暇的政治背叛中,奧巴馬任命的美國財政部部長(蒂莫西·蓋特納與拉里·薩默斯)正是當初縱容華爾街肆意妄爲,由此導致了2008年那場毀掉數百萬美國人生計的災難的始作俑者。而任命這些人的理由呢?爲那些堪比犯罪的銀行家提供擔保,同時將緊縮政策施加到大多數美國人頭上。從這個角度來說,特朗普政治生涯的崛起應歸功於……奧巴馬先生。

大多數美國選民在一個富裕到離譜的國家裡感到貧窮不堪,因此選擇接受特朗普的主張,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此外,特朗普的另一個觀點——戰爭、北約的角色以及硬實力從來都不是讓美國真正強大的原因——也在選民中獲得了共鳴。但特朗普從未揭露讓美國在1960年代末失去貿易“出超”後依然維持霸權的真正原因——美國控制着前面提到的全球美元債務循環系統。

唉,儘管特朗普贏得了大選,他依然將很快被迫做出一個災難性的選擇。特朗普聲稱,計劃對中國和歐洲出口到美國的產品徵收天價關稅來阻止美國中部地帶面臨的“屠殺”。就算這些鉅額關稅有助於美國已經去工業化的心臟地帶實現再工業化(這一點值得懷疑),它們也會令外國資本家的利潤縮水,反過來減少後者輸送給華爾街的美元,降低對金融產品和房地產的投資——這對特朗普在金融和房地產市場的親密朋友們的財富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總之,特朗普面臨以下兩個選擇:一方面,爲了忠實於大多數美國人,他可以打破美國的赤字與食利者階層收入之間的循環機制,但這也是維持美國霸權地位的支柱;另一方面,特朗普可以選擇維護美國金融與房地產市場如牛般的健壯。但他永遠不可能兩者兼得!

用不了多久,投票支持特朗普的大多數美國人就會意識到,正如2009年的奧巴馬總統那樣,特朗普已經背叛他們,而他們也會拋棄特朗普。至於這一切對中國和歐洲意味着什麼,則是本專欄接下來要探討的問題。敬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