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爸爸這麼痛苦」 聽語障癌末男子手撫氣管、醫師幫拔管

衛福部豐原醫院消化外科主任袁天民醫師指出，腹膜炎的髒腹水處並置放空腸餵食造口，讓患者可以改善目前困境。圖／豐原醫院提供

臺中張姓男子肝臟惡性腫瘤末期，他是聽語障者，在衛福部豐原醫院住院時曾用手語問何時可拔掉他嘴上管子，減緩不適，他後來意識不清，只能用最後力氣把手撫在氣管上表達想法，女兒看了心疼問「可以拔管嗎？我不要爸爸這麼痛苦」，經二名專科醫師確認病人已無法表達自主意願，家人做最後決定安寧拔管，讓患者安心離世。

臺中東勢70歲張姓男子平時身體硬朗、生活自理，他是聽語障人士無法言語，以手語及筆談作爲溝通方式，今年4月因腹痛不適至衛生福利部豐原醫院腸胃科就醫，發現是肝硬化合並肝惡性腫瘤，經評估後不適積極治療予採保守治療。

多日治療腹部疼痛持續加劇，經詳細檢查診斷爲腹膜炎，醫師與家人討論後表達維持保守治療及疼痛控制，患者使用嗎啡止痛效果不佳，家人再度與消化外科主任袁天民討論手術方式，袁天民表示，開刀無法解決肝臟惡性腫瘤問題，但可以清除造成腹膜炎的髒腹水並置放空腸餵食造口。

術後至外科加護病房照護，張男開始由空腸餵食造口餵食牛奶，看似順利，卻因體力虛弱無法順利訓練拔除氣管內管，加上黃疸指數、肝毒素升高的突發性肝衰竭，張男原本都會用手語問，何時可拔掉嘴上的管子，逐漸轉變爲意識不清的肝昏迷。

家人心慌，會客時看着他已經無法比手語溝通，只能用着最後的力氣把手撫在氣管內管上，似乎無語問着家人何時可以拔掉嘴上的管子，女兒多次詢問醫療人員「拔管，可以嗎? 」，主治醫師袁天民主任明白家屬對病人的心疼，會同胸腔內科、安寧療護團隊醫師、社工召開家庭會議，詳細告知病程進展及符合安寧療護條例。

確認家人共同意願爲「不捨病人繼續痛苦，舒適就好」，二位專科醫師確認病人已無法表達自主意願，由家人做最後決定安寧拔管，讓家人陪伴身邊及道別，讓他最後一程安心離去，不要繼續痛苦。

袁天民主任表示，重症醫療的病人有時會需要緊急處理狀況如插管治療、抗生素使用、放置中心靜脈導管甚至緊急手術等，等急性期過後，病人如出現無法挽回的醫療狀況，即使再好的醫療也無法阻擋死亡這最後一哩路，此刻即有需要向家屬提出安寧照護的方式。

他說目前臺灣安寧觀念的大力推展下，許多家屬已普遍接受「寧願善終，也不要歹活」的想法，希望安寧療護的末期病人及家屬能在合法狀況下，得到安寧醫療的照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