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50萬存款去兒子家聽到兒媳的安排,我預訂車票回家獨居
冬日的冷風透過窗縫鑽進來,刺得人臉生疼。提着行李箱站在兒子家門口,我的手有些發抖,不是因爲冷,而是因爲心裡隱隱的不安。
“媽,您怎麼纔到?不是讓您坐高鐵嗎?大巴多累啊!”開門的是兒媳李曉,她臉上的微笑像是精心雕刻出來的,看不見一絲真情。
“高鐵票不好買,我坐大巴也方便。”我笑着迴應,心裡卻不免有些落寞。
我這一趟來到城裡,不光是爲了躲避北方的嚴寒,更是爲了幫兒子一家減輕些負擔。
兒子趙明從臥室裡走出來,臉上帶着些許疲憊:“媽,路上辛苦了吧?快進來暖和暖和。”說完,他伸手接過我的行李箱,放到了客廳角落。
“沒事,媽身體好着呢。”我擺擺手,心裡卻有些泛酸。兒子忙,兒媳冷淡,我這個當媽的,來了都像是個外人。
坐在沙發上,我環顧四周。房子是個老小區的兩居室,裝修得有些陳舊,客廳不大,擺着一張茶几和三人沙發,看上去有些擁擠。
“阿明,這房子住着還行吧?”我試探着問。
趙明點點頭,一臉無奈:“還能住,只是兩個孩子大了,家裡確實有點擠。曉曉說等攢夠首付,就換個大點的房子。”
“首付還差多少?”我心裡有了些盤算。
趙明猶豫了一下,說:“差個二三十萬吧,主要是房價漲得太快了。”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其實,這次來城裡,我是帶着五十萬存款來的。本想着,如果兒子這邊需要,我就把錢拿出來,幫他們換套大點的房子,孩子們住得寬敞些,我也能安心。
可接下來的幾天,我的心情卻一點點沉了下去。
第一天晚上,我剛把行李收拾好,李曉就敲了敲門:“媽,咱家地方小,這屋以後就給您住了。不過,孩子們學習忙,書房要騰出來,您平時就在客廳活動吧。”
我怔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那晚上我睡哪兒?”
“睡沙發吧。”李曉笑得很自然,“家裡就兩間臥室,實在擠不開。”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像壓了一塊石頭。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添麻煩的,可從她的語氣裡,我聽到的只有嫌棄。
接下來的日子,我儘量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每天一大早,我就去早市買菜,回來做好飯,等他們一家人吃完後,我再收拾碗筷。
可是,我的努力並沒有換來他們的感激。
一次,我炒了兩個菜,端上桌後,李曉皺着眉頭問:“媽,今天怎麼沒燉湯?”
“早上菜市場人多,我沒來得及買。”我解釋道。
李曉卻嘆了口氣:“媽,您剛來,還不熟悉吧?我們家平時吃飯都要有湯的,孩子們習慣了。”
她的話讓我啞口無言,低頭繼續吃飯。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不是在兒子家過冬,而是在打工。
最讓我寒心的,是那天晚上聽到的談話。
那天,兩個孩子都睡了,李曉和趙明坐在客廳裡。我去廚房拿水,路過時,聽到李曉壓低聲音說道:“你媽在咱家住多久啊?不會一直住下去吧?”
趙明有些不耐煩:“媽年紀大了,北方冷,她過來住幾個月怎麼了?”
“幾個月?”李曉冷笑了一聲,“你也不看看咱家多小,她在這兒,孩子們連個活動的地方都沒有。再說了,她天天住這兒,咱們的開銷也大了不少。”
“曉曉,你別這麼說,媽年紀大了,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老家吧。”趙明的語氣已經有些不悅。
“那也不能全靠我們吧?”李曉的聲音更低了些,但語氣卻帶着刺,“你媽有存款吧?她要是真心爲咱們好,乾脆把錢拿出來,幫咱們換套大房子,這樣大家都舒服。”
聽到這裡,我的手不由得一抖,水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客廳裡瞬間安靜下來。
我彎下腰撿起水杯,強忍着心裡的酸楚,回到了房間。那一晚,我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手機上訂了一張回老家的車票。
吃早飯時,我平靜地對趙明和李曉說:“阿明,曉曉,我過幾天就回老家了。”
趙明愣了一下:“媽,怎麼突然要走?不是說好在這兒住到春天嗎?”
我笑了笑,5oyb.jilanfood.com說:“家裡還有些事要處理,過幾天就開春了,老家也暖和了,我還是回去吧。”
李曉的表情有些複雜,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媽,您別急着走啊,再多住幾天吧。”
“不了,這幾天打擾你們了。”我低頭喝着粥,掩蓋住眼裡的失落。
臨走那天,趙明送我去車站。路上,他小心翼翼地問:“媽,您是不是因爲曉曉說了什麼不高興了?”
“沒有。”我搖搖頭,“曉曉是個好兒媳,平時家裡家外都不容易,我這次來,確實給你們添麻煩了。”
“媽,您別這麼說。”趙明有些慌亂,“我知道曉曉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但她心裡沒壞心。”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其實,我知道,李曉的心思也沒錯,她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爲自己的小家着想。可我卻突然明白,有些路,只能自己一個人走。
回到老家後,我把那五十萬存款存進了銀行,心裡反而踏實了許多。
錢是用來養老的,不是用來換取別人的感激和愛。我這一生,爲兒子付出了太多,現在是時候爲自己活一回了。
後來,趙明偶爾會打電話問我過得怎麼樣,我總是笑着說:“挺好的,老家安靜,住着舒服。”
掛了電話,我坐在陽光下,看着院子裡盛開的臘梅,心裡一片平靜。
人老了,最重要的是學會放下。兒孫自有兒孫福,而我,只想守着自己的小日子,安安穩穩地過完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