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不回大城市上班

員工不回大城市上班圖╱美聯社

美國企業自去年起鼓勵員工回辦公室，但各地槍擊案頻傳再加上通膨提高通勤成本，令員工不願回公司上班，害商辦區商家走投無路紛紛倒閉。

■Even after many employers have adopted hybrid schedules, less than half the number of prepandemic office workers are returning to business districts consistently.

今年5月22日紐約地鐵發生槍擊案，當天高盛執行長索羅門（David Solomon）的信箱瞬間爆滿，因爲遇害身亡的是一名高盛員工。來信的員工除了悼念同事之外，更多是爲了表達不願返回曼哈頓辦公室上班的訴求，因爲他們認爲紐約治安比疫情更可怕，希望繼續居家辦公。

去年夏天美國各地解封后，企業開始鼓勵員工回辦公室上班。在紐約廣告公司上班的26歲經理羅德瑞格斯（Celestie Rodrigues），起初也滿心期待回到辦公室，因爲先前大半年居家辦公讓她每天窩在曼哈頓小公寓，已經快透不過氣來。

紐約地鐵 犯罪率超高

但去年冬天她在深夜通勤的地鐵上遇到暴露狂，從此不願再搭地鐵，通勤上班變成每天都不想面對的噩夢。她表示：「事發當天我在辦公室大哭，因爲我嚇壞了，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紐約市警局統計2019至2021年紐約市殺人、搶劫、攻擊等重大犯罪案件量增加7.5％。同一期間舊金山、洛杉磯等大城市暴力犯罪也明顯增加，而這些城市恰巧都是商辦使用率偏低的地區，因爲治安差讓上班族寧願繼續居家辦公也不願回公司上班。

除治安問題之外，今年以來通膨急速升溫讓通勤成本增加，也讓大城市上班族回公司意願低落。Kastle Systems資料顯示，今年6月全美商辦平均使用率44％，但紐約、費城、舊金山、芝加哥等大城市商辦使用率低於全國平均值。

這個問題非同小可，因爲商辦使用率低連帶打擊商辦區周邊經濟，讓許多做上班族生意的餐廳商家紛紛倒閉。CoStar Group最新資料顯示紐約閒置商辦總面積約365萬坪，較2020年第一季增加40％。紐約市政府統計，2020年4月至2021年3月紐約市有超過2.6萬家小企業倒閉。

索羅門近日已爲此和紐約市長通過電話，也和紐約地區超過100家企業主管開會討論如何加速員工重返辦公室。企業老闆除了呼籲市政府加強打擊犯罪之外，也設法提供更多福利吸引員工，例如勤業衆信（Deloitte）提供員工每人最高1,000美元通勤補助。

辦公型態 愈來愈多元

研究機構顧能（Gartner）在3月底進行調查也指出，有超過25％的受訪企業提供免費午餐或點心吸引員工回公司上班。另有部分企業選擇翻新辦公室，以更舒適、更適合跨部門溝通的辦公空間吸引員工。

在曼哈頓金融區開餐廳的主廚兼老闆費茲派翠克（Kelly Fitzpatrick）表示，今年以來餐廳營收比疫情前下滑30％，所幸近日附近辦公室開始提供員工免費午餐，她纔開始接到越來越多外送訂單。

她表示：「在紐約做生意尤其困難，因爲固定開銷非常大。除非餐廳營收能回到疫情前的85％至90％，否則不可能賺錢。」

過去兩年疫情造就的居家辦公潮讓企業徵才更加競爭，因爲遠距辦公成爲常態意味着不同地區的同業可能互搶人才，導致如今企業不敢輕易強迫員工重返辦公室，深怕員工因此跳槽。

紐約許多大型企業不得不接受混和辦公模式，例如美國運通雖然鼓勵員工到公司上班，旗下仍有40％的美國員工選擇全職居家辦公。摩根大通特定部門員工因業務需求必須每日到公司上班，但其他員工每週有一半時間居家辦公，另一半時間到公司上班，也有一小部分員工至今全職居家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