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超“頭條帝”:朱駿,上海無申花

朱駿離開申花的時候,馬德興很合時宜地表示,“朱駿這幾年就一個‘玩’,把自己給玩死了,同時也把申花玩死了,最後把上海足球給玩死了。他的梯隊都是借來的,後來的賣血賣人。”

早期,朱駿也是故事的“主角”。一九九八年成立九城,靠代理遊戲發家,其巔峰時期一直持續到二零零九年,因爲在那一年,網遊《魔獸世界》的中國代理權易主本站。

二零零六年,如日中天的朱駿成爲了上海申花老闆。在多數人的印象中,中國式的成功男人的腰圍和銀行賬戶數字的增長呈正比例關係。

剛至不惑之年的朱駿,身型卻保持得很好。他前額的頭髮總是被髮蠟打得根根豎起,一絲不苟地穿着黑西裝、打着領帶。被人說年輕,是朱駿最愛聽的恭維話。

“如果把九城看作一部電影,朱駿就是這部電影裡那個最賣座、帶着標誌性的角色。”

次年,他披着十六號球衣,在荷蘭的申花與利物浦的邀請賽中上場。七年後,他徹底退出申花,觀衆席上的球迷舉出最多的牌子就是,“朱駿滾”。

申花新主

朱駿的發家史已經無需多做贅述,坊間流傳着,在他讀大學期間,踩着黃魚車繞着大半個上海賺錢的奮鬥故事,但他始終對此守口如瓶。

一個經確認的信息是朱駿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曾經就讀於上海交通大學,但在大二時退學,他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朱駿的中國足球故事開始於“借殼上市”,二零零四年,上海九城還在中乙,朱駿對周軍說:“要不了幾年,我們就要和申花看齊。”

年末,九城衝甲,上海僅有三家媒體去鄭州採訪。

“我想去和足協商量一下,破破例,讓我每場上個十分鐘,我想別的球隊不會有意見吧,這等於他們十一個打我們十個。”

二零零五年,中超七君子鬧“革命”,他和《體壇週報》記者嚴益唯說:“三年內,我要和他們平起平坐。”

二零零七年初,朱駿以三年增資擴股的方式入主上海申花,他放言“不就是每年幾輛法拉利開到黃浦江嘛”。

朱駿來申花的第一年,在轉會市場一口氣引入三位南美知名國腳,但是最終並沒有獲得理想的結果。在亞冠,申花三連敗,早早出局。在聯賽,他們只拿到了第四名,沒有保住亞冠資格。

然而申花的花邊新聞開始甚囂塵上,年底,肖戰波由於被安排爲替補,擅自離開了球隊,遭到了俱樂部的嚴厲制裁,這場鬧劇被戲稱爲“戰神門”。新賽季,急需獲得資金的朱駿授意申花高調掛牌肖戰波。

“朱駿打心底裡覺得,自己是足球老闆中最特別的一位,而這種特別也隔絕了他與這個圈子的聯絡。”

這樣的“自命不凡”外溢出來的是一種“不信任感”,這種不信任是相互的。在朱駿進入足球圈的三年內,他更換了三位經理人。

最早的合作者是在上海九城的周軍,靠組織業餘足球賽出道,是一位打耳洞的時尚人士。第二位是上海聯城的傅鵬,此前唯一與足球掛鉤的是爲某國際體育品牌做過營銷。

再到申花,管家的身份換成了張德發,在上海足球圈有“東德”之稱的他,純粹是一套綠林打法,以做不那麼成功的烏拉圭球員生意而聞名。

二零零八賽季初,在富麗堂皇的金尊大酒店,朱駿在與球迷的聯誼中突然宣佈,他們最喜歡的吳金貴將擔任申花主教練,主場將重回虹口體育場。僅僅半年多一點的時間,吳金貴因爲“身體原因”黯然下課。

在申花隊打出主場五連勝後,朱駿趁機造勢,他宣稱已從歐洲購買了二門廢棄大炮,近日將運至虹口,作爲球隊爲現場球迷發放禮物的工具,但大炮直到聯賽結束依然杳無音訊。同時,朱駿開始尋思下一個賣點,他開始全球海選球隊總經理和技術顧問。

二零零九年,朱駿把炮口對準了中超其他俱樂部,“除了國安,誰拿冠軍都可以,寧願自己吃虧,也要阻擊國安。”

當年中超第十三輪,時任申花的主教練賈秀全被罰下,朱駿徑直走到替補席上,指揮了剩下的比賽。

年底,經過漫長的馬拉松式的談判,朱駿終於和布拉澤維奇草簽了教練合同。因爲日本俱樂部的介入競爭,朱駿把這次請帥升級爲“愛國行動”。

與此同時,上海申花的孫吉、孫祥兄弟、杜威、郜林等國腳遭集體欠薪,抖出了申花簽訂“陰陽合同”的花招。

殊途末路

二零一零年,一位自稱九城內部工作人員的人在微博上貼出一張朱駿的炫富照在網上瘋狂流傳。

在這張照片中,朱駿端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一疊又一疊的人民幣。手拿的計算器上打出了一千萬的數字。

朱駿在後來接受採訪時表示照片是修的,但是照片上的九城遊戲標誌卻已傳遍了網絡,遊戲業內人士分析這是一場預謀好的炒作,一切都是爲了推廣旗下的遊戲。

朱駿的炫富玩法是“過把癮就死”,對於足球來說也是如此。

足球教練,想在朱駿手下幹長時間,並不是易事,六年時間,朱駿已經炒掉了九位主教練,最頻繁的時候一年換三次。

二零一二年,朱駿請來了蒂加納,想利用他的威望帶領阿內爾卡、德羅巴等將衝擊亞冠資格,但聯賽僅僅打了三輪,他卻通過網絡表達了自己其他的想法:“我現在對足球已經沒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