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論譠社》世界戰亂之源:新保守主義(水秉和)

《奧本海默》在全世界熱映,導演Nolan似乎在控告美國政府,破壞一位英雄人物的形象。這反映出二戰前後移民到美國的猶太人異常複雜的思想背景,也折射出美國戰後的紅色恐怖氣氛。(圖/UIP提供)

《奧本海默》在全世界熱映,彰顯了一位猶太裔科學家的偉大成就。他雖然不是決定二戰勝負的關鍵因素,但是兩顆原子彈摧毀了日本軍國主義的鬥爭意志,縮短了亞洲戰區的結束時間。

很多人感到困惑的是,這部電影並沒有把重點放在原子彈的製造過程上,反而是斷斷續續地聽詢,拷問奧本海默是否是共產黨的同路人,他的夫人和情婦是不是共產黨員。導演Nolan似乎在控告美國政府,破壞一位英雄人物的形象。這反映出二戰前後移民到美國的猶太人異常複雜的思想背景,也折射出美國戰後的紅色恐怖氣氛。

奧本海默是第二代猶太裔移民,父親來美后長袖善舞,家庭環境富裕,能夠上私立學校,進哈佛,甚至到歐洲遊學,即便是如此,他仍然存有左派思想。在他的同時,有一大批第二代猶太移民子女,也都聚集在紐約市,家庭環境非常惡劣。在這批猶太青年中,頭腦聰明的進入了當時免費的市立大學(City College)。他們有人寫自傳說,去上學的時候就帶幾片面包,在餐廳抹上桌上免費的番茄醬,就是他們的午餐。這些人最喜歡在餐廳裡展開辯論,有擁護史達林的,有支援託派的,也有主張自由主義的,辯論的非常激烈。從這個背景中出現了一批大學教授,作家和政論家。

在此我們只提到兩位從早年信仰社會主義轉變爲新保守主義的重要人物,那就是Norman Podhoretz 和 Irving Kristol。在上世紀七○年代時,他們都活躍於編寫政治刊物,Podhoretz 是《評論》(Commentary)的長期編輯,而Kristol 是《接觸》(Encounter)和其他刊物的編輯。由於許多猶太移民來自東歐國家,他們的第二代總體而言非常痛恨蘇聯。這兩人都強烈反蘇,也反對當時熱火朝天的反越戰運動。

其實,除了這兩人的影響力特別強大以外,他們跟絕大多數猶太裔移民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強烈支持以色列。這也可以理解:猶太人在歐洲四處流浪,長達兩千年,屢遭暴行,尤其是納粹殺害600萬猶太人的暴行,所以他們全心全意地擁護新建立的以色列——他們的國家。對於支持以色列,他們跟華爾街的猶太裔大佬們是心照不宣的。反共,特別是蘇共,和挺以色列,構成了他們的基本世界觀。

1991年蘇聯解體之後,另一批新保守主義者冒頭了,他們的家庭環境都已經大爲改善,大多數是常春藤的精英,而這一批人在本世紀可以說引領了美國二十年的風騷。其中的一些主要人物包括:Paul Wolfowitz、Elliott Abrams、Richard Perle、Paul Bremer、Robert Kagan。他們是在雷根總統任內逐漸進入權力核心的,前四位成爲小布希內閣的重要官員或顧問,最後一位是《華盛頓郵報》的專欄政論家,布魯金斯智庫的資深研究員。

911 事件激怒了小布希,可是他對外交事務一竅不通,所以就仰賴他的副手錢尼和國防部長羅斯費爾德,而這兩位本來就以保守出名的政客對副國防部長Wolfowitz 和一批新保守主義者的建議照單全收。新保守主義者的主張可以簡單概括爲下列幾點:一,美國是世界唯一的超強,它應當將它的制度向全世界推廣;二,推廣的手段可以是和平地發動羣衆運動,也就是顏色革命,但是也可以使用武力,推翻原有的專制政權;三,必須壓制和擊敗世界上的專制體制。這幾點重複出現在Kagan的評論文章中。

在壓制專制體制方面,他們主張擴大北約,也就是讓北約向東擴張,壓縮俄羅斯的影響力,把原來屬於華沙陣營的中東歐小國拉到美國這一邊。在推廣民主化方面,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分裂阿拉伯世界,讓以色列能夠長治久安。簡言之,他們要以民主化的崇高目標來促進他們仇俄和挺以色列的兩個核心關切。

Kagan是新保守主義的理論家,經常批評美國當政者的軟弱。他的夫人是Victoria Nuland,是歐巴馬與拜登的外交團隊裡的重要人物,目前已升任國務院的第二把手,職稱是主管政治事務的副國務卿。Nuland 在2014年時曾經親自在烏克蘭首都基輔的獨立廣場上向示威者分發三明治等食物,並公開宣稱,爲了促進烏克蘭的民主化,美國已經提供了50億援助。當時身爲副總統的拜登曾經邀請他在參議院中的摯友,也就是2008年參加總統選舉的共和黨候選人約翰•麥肯恩,到獨立廣場去鼓勵示威羣衆。

據某些方面的消息,願意拿棍棒參與武鬥的示威者每天都可以取得美元報酬。總之,在2004年發動的顏色革命失敗後,2014年的顏色革命成功了,烏克蘭的親俄政府被推翻,親美政府取而代之。這就是導致2022年俄烏戰爭的前因。

在一般吃瓜羣衆眼中,俄烏戰爭是因爲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而爆發,可是,它的根源其實是新保守主義。自2001年的911事件爆發之後,所有在中東和中東歐發生的示威、暴動、政權更迭事件,背後都有新保守主義的影子。

筆者個人及此文的態度都不是反猶。但實話實說,他們的利益並不完全符合美國的利益,但美國卻被他們引導到一個可能無法扭轉的錯誤方向。

(作者爲中美論譠社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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