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知否》裡朱曼孃的戰鬥人生:柔弱不能自理,是她最好的僞裝

文|月半悅讀

《知否》原著裡,朱曼孃的戰鬥人生堪稱“彪悍”。

她外表看似怯弱柔順,內心卻極其縝密陰毒,但凡要成事,往往能事半功倍,可她若想“壞事”,哪怕阻隔重重也定會不遠千里。

比如說,當顧廷燁和餘嫣然議親時,她就曾拖着一雙兒女前往登州餘家鬧事,併成功攪黃了這門婚事。

不得不說,若不是心術不正,她那種無論身陷何種困境都百折不撓的態度,以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行事風格,簡直就是女中丈夫。

然而,她遇到的偏偏是郎心似鐵的顧廷燁,一個表面上看似放蕩不羈,骨子裡卻最是規矩不過侯府公子。

所以說,當一切塵埃落定,顧廷燁在跟明蘭談及他跟朱曼孃的糾葛時,纔會下了這個簡單又精闢的註解:

01、步步算計。

顧廷燁初識朱曼娘時,只覺得她是一潭清可見底的泉水。

當時,他剛剛從常嬤嬤那裡獲知顧白兩家結親的前因後果,正爲自己和母親白氏的遭遇悲憤難言,只能憋着一口冤枉氣繼續自暴自棄。

而曼娘兄妹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闖進了他的視線,併成功把他拉向了更深的泥潭。

他那次不經意地仗言解圍,就被這個自比爲蒲草的女子記在心裡,再一次出手救下他們兄妹倆後,也就順理成章地被她給徹底纏上了。

可以說,爲了能有藉口留在顧廷燁身邊,曼娘着實是敢想敢做地演了一出好戲。

她先是勸哥哥拿銀子去外頭做生意,對顧廷燁卻謊稱她哥撇下她卷錢跑了,逼得他只能收留了孤苦無依的她。

期間,顧廷燁一時不知如何安置她,也曾提議讓常嬤嬤收她做幹閨女。

可一向正派自持的常嬤嬤,本就沒來由的不喜曼娘,覺得她眼睛裡就透着一股不本分的氣息,纔不肯收她這個戲子的妹妹做義女。

誰承想,人家的目標一直就是顧廷燁這個侯府二公子,根本就沒想過認個老嬤嬤當乾媽。

緊接着,曼娘耍盡狐媚手段,終於勾引顧廷燁成了事。

直到得知兩人生米煮成了熟飯,常嬤嬤這才後悔不迭,可她能勸顧廷燁罷手,卻拿蜘蛛精投胎的曼娘沒辦法。

他們這邊剛擺明車馬勸她拿了銀子找個人嫁了,她那邊就敢投井、撞頭,尋死覓活地好一番折騰,再拿簪子抵住咽喉跪地哀求。

就這樣,常嬤嬤明知不對,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曼娘留下,並接連懷孕生下一雙兒女。

最後,她不得不以死相逼纔沒讓顧廷燁繼續錯下去。

即使這樣,顧廷燁尚未娶妻就置外室、生孩子,只把顧老侯爺氣得吊起他來動家法不說,還差點把他扭送宗人府。

雖說,在小秦氏的推波助瀾下,顧廷燁那飛揚跋扈的乖張名聲已經擴散開來,可還遠沒到聲名狼藉的程度,更影響不到婚嫁上來。

而他們那羣公侯伯府的敗家子,乾的最過的事兒,也無非就是縱馬街市、打架生事、走馬觀花之類。

可等他被曼娘纏上後,不僅被坐實了眠花宿柳、包小戲子的勾當,也成了個標標準準的紈絝浪蕩子。

再加上顧廷燁正值叛逆期,老父越是逼他趕緊處置了曼娘,他就越是不肯低頭妥協,反而還置氣般地更好地安置了曼娘。

真要說起來,曼娘生的並不千嬌百媚,也沒有太多狐媚的本錢。

她最幸運的,不過是趕上了顧廷燁最苦悶的時期,才能仗着一張巧嘴逢迎討好,兼裝苦賣慘引他憐惜。

當時,顧廷燁在小秦氏和顧廷煜聯手打壓陷害下,做什麼都錯,說什麼都沒人信,就連老父都認定他沒指望了。

正當他因衆叛親離而倍感失落時,突然有人能好好聽他說話,並願意相信他,可想而知他會有多欣喜。

都說一葉障目,在曼娘“柔弱不能自理”的僞裝,他很容易就輕信了她是個心思簡單性子溫柔的柔弱女子。

可誰知,這些都是她刻意演出來的,步步算計,只爲騙他顧二一人!

02、見血封喉的毒水。

其實,早在餘嫣然之前,顧老侯爺就趕着給顧廷燁定了門親事。

只不過,顧廷燁爲了曼娘母子三人日後日子好過點,竟然主動破壞了這門親事,在調查到餘嫣然性情溫柔和氣後,才主動向餘大人求親。

然而,他爲了曼娘母子三人處心積慮,人家卻只把他當個冤大頭來騙。

曼娘當外室當得稱心如意,根本就不想被納進顧府做妾,更害怕賢良淑德兼品貌過人的嫣然過門後,會搶走顧廷燁的歡心。

所以說,她拖兒帶女前去登州餘家叩門哭求,目的根本就不是讓嫣然喝她敬的茶,而是爲了先發制人破壞掉這門親事。

如她所願,餘閣老一氣之下先斬後奏,果斷把嫣然嫁去了大理,而想要高攀侯府的餘大人,不得已之下只能把二女兒嫣紅嫁到了顧家。

不出意外,刁蠻任性的餘嫣紅,甫一進門就不消停,跟顧廷燁日日吵鬧打罵,鬧得雞犬不寧。

不過,即使人家夫妻反目相向,曼娘也沒撈着好果子吃。

只因爲,顧廷燁已經從明蘭那欲蓋彌彰的隻言片語裡,第一次察覺到了她的所作所爲,貌似確有不妥之處。

他當時只是淺淺調查了一番,就發覺得她纔不是什麼清可見底的泉水,而是一潭佈滿蛛網、污濁不堪的渾水。

而嫣紅在得知曼娘母子的存在後,不斷上門打罵挑事,兩個女人的爭鬥,只煩得他在府裡待不住。

再加上,顧廷燁不僅婚姻家庭不順,跟老父的關係也鬧得越來越僵,只能遠走他鄉逃避現實。

待他再次歸來,撲面而來就是接連發生的變故。

及至嫣紅猝死,老父亡故,曼孃的真面目徹底暴露出來,顧廷燁方纔驚覺,她實爲見血封喉的毒水!

卻原來,什麼身世可憐,什麼兄長外逃,什麼柔弱不能自理,全是她專門爲他自導自演的好戲。

當顧廷燁意識到她用心之深,算計之遠,哪怕已在江湖險惡中闖蕩多年,也難免感到一陣陣膽寒。

看透了曼孃的爲人毒辣和步步算計,顧廷燁實在是怕了她,不願再聽她哭求辯解,才選擇獨自一人漂泊南北。

得虧逃離了她的糾纏,他才仿若逃出生天一般,不然的話,他可能只有殺她一途了!

從那時起,顧廷燁就下定決心,自己犯得錯自己來填,他會親手掙銀子養活他們母子,但決不會再見她。

可縱使這樣,他還是低估了曼孃的狠勁兒和韌性。

03、死心。

而曼娘爲了尋他,不惜領着倆孩子到處哀求,逼得常嬤嬤都不得不悄悄搬家。

無論顧廷燁跑到天南地北,她都有本事找到並追隨他,並在人前上演一出出夫唱婦隨的好戲。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們母子三人的到來,只會讓顧廷燁覺得後背發涼,從而更加心生驚懼警惕。

顧廷燁本就是心思機敏之人,幾番江湖闖蕩下來,更是飽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數年來卻被曼娘誆騙的團團轉,豈能不知她的厲害?

所以說,哪怕曼娘自認從未露過半點馬腳,他對她藏在深情背後的執意和妄念,還是看得透亮:

打小,顧老侯爺就給他講《名臣錄》、《神武志》,他受到的教育決定了,他尊崇的都是歷朝歷代那些了得的文臣武將的爲人行事。

他雖跟父親矛盾不斷,可老人家的諄諄教誨,言猶在耳:“文有文道,武有武德,非心志堅毅,身正形直,不能拒天地間之鬼魅侵襲。”

而老父對他的種種嘉許中,就有娶一房好妻室:家世清白,品行端方,溫善賢良,大方得體,若是孃家再有些助力就更好了。

他小的時候,雖然不解其中意,懵懂間卻還是把老父這個期望記在了心底。

所以說,他哪怕表現得再離經叛道,內心還是秉持着侯府公子的標準,哪怕他將曼娘當作一潭清泉時,也並不認爲她能做自己的妻子。

剛開始,他或許還同情曼孃的身世,敬佩她的骨氣,喜歡她的柔順勸慰,纔想照顧她,並給她衣食無憂的下半輩子,但也僅此而已。

更何況,曼娘所謂的身世、骨氣、柔順,居然還都是裝出來,這種早已壞了心術的女子,他更是堅決不會要的。

當然,他跟曼娘之間最根本的問題,歸根結底不過是侯門公子的顧二,瞧不起戲子出身的曼娘罷了。

關於這一點,曼娘恐怕早就看明白了,之所以再三挑撥和破壞他跟家裡的關係,無非是想激他勸他,好叫他棄家自立。

只有那樣,她才能把他拖進三教九流的行列,讓自己有跟他雙宿雙飛的資格,好成全她成爲琉璃夫人那樣的奇女子的妄念。

所以說,當她對着已是侯爺夫人的明蘭,聲淚俱下地哭訴她多愛顧廷燁時,明蘭卻只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就拆穿了她的一片癡心:

有一段時間,顧廷燁也曾自暴自棄地想要將錯就錯,一輩子就這樣跟曼娘過下去算了,不管怎樣,兩人還有一雙兒女。

可嫣紅一事之後,他對曼娘就徹底沒了念想。

其實,自從嫣紅紅杏出牆還想陷害他,他們倆之間就再也無情也無義了,他對她的死活也全不在乎。

可那是他顧二自己的事兒,再怎麼樣,也不該是曼娘下手要了嫣紅的命。

可以說,曼娘在那件事上所顯露出來的陰毒、邪惡、縝密,以及心狠手辣,都遠超出他對尋常女子的想象。

自此,他之前那些對曼娘癡心與他的自圓其說,都成了自欺欺人,對她也徹底死了心!

04、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不過,就算事情發展到瞭如此地步,顧廷燁也從未想過讓曼娘去死。

畢竟,哪怕只是假象下的美好,她也曾伴他度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即使不願再見她,卻也不希望她落個太壞的下場。

可他再重情重義,單隻爲了家中妻兒的未來着想,所能給他們母子的,也只是保飽暖一生罷了。

然而,面對顧廷燁的義斷情絕,曼娘卻從來都不以爲然。

不管他怎樣給她的難堪,無論他怎樣一遍遍地真心回絕,她都彷彿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認死了自己的念頭,非要以爲他對她還有情。

對此,顧廷燁困惑不已,“難道非要我打斷她的手腳,割她幾根手指,她才肯信?”

他一次次給她機會,甚至還答應讓她把兒女都帶走,就是因爲自幼飽嘗無母的苦楚,想着曼娘千不是,萬不是,總歸還是愛孩子的。

而事實證明,曼娘這個無底洞,他永遠都摸不到底,當他扒去她身上一層又一層的皮,才發現底下是那樣的腥臭和醜惡。

她僅僅只是爲了給未來的侯爺夫人添堵,就把尚且稚齡的蓉姐丟在顧府那個虎狼窩,卻孤身帶着昌哥兒風餐露宿前去邊關“尋夫”。

他見識過她是怎麼騙人的,也知道她敢殺人,誰知她連親人也下得去手,把唯一的兄長就那麼利用完丟棄掉。

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子,竟是那樣的無所不爲,爲達目的,多陰損的事都敢做。

顧廷燁在西遼城見到曼娘時,她正手持木棍在饑民中又狠又準地左劈右打,也再次刷新了他對她的認知。

看清了這一點後,顧廷燁再聯想當年,曼娘抱着昌哥兒撞向身懷六甲的明蘭,也是後怕到直冒冷汗。

那哪是一個絕望女子想同歸於盡的激憤之舉,明明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害人毒計,意在謀害明蘭母子的性命。

顧廷燁出征前最後一次對她撂下狠話,再有下次絕不姑息,奈何一直裝睡的曼娘根本不願醒來。

他都把話說死說絕了,她卻總能把話題岔歪,不是指責他不娶自己這般奇女子,卻娶了個平庸婦人,就是譴責他看她人老珠黃就變了心。

可她不知道的是,顧廷燁還就想娶她嘴裡那種,能相夫教子,能妥善理家,關照族人,裡外應酬,溫善平庸的婦人。

她也從未想過,當初若非顧廷燁出手相救,她將面臨怎樣的光景?而他們兄妹的境況又將會何等不堪?

她更不可能明白,顧廷燁爲了對得住她那“一顆心”,到底付出了多慘痛的代價:

從始至終,顧廷燁都沒許過她任何承諾,她卻只是依着自己的念頭,一廂情願地做着奇女子的夢。

結果就是,她活活拖死了昌哥兒,最後自己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