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高爾宣做錯事「媽棍打自己」 目睹這幕爆哭!刺青父母名感念
爸爸是大學教授、媽媽是國中國文老師,在普遍社會認爲的「知識份子家庭」中成長,他唱饒舌、玩嘻哈,左手臂到後背刺滿刺青,一臉玩世不恭,用強而有力的音樂炸翻雙耳,舞臺上酷勁帥氣,但下了臺後說起家人,一秒迴歸21歲的稚嫩,毫不隱藏對家人的愛。他是高爾宣,近幾個月常據音樂排行榜的新人,個性直率純粹,卻又不失傲骨態度。
▲年僅21歲,高爾宣的音樂擁有非凡成績。(圖/記者張一中攝)
和偶像頑童MJ116同樣出生木柵,高中畢業後,高爾宣在父母提議下,到美國就讀社區大學,在美不到2年,他坦言「每一天都不快樂」,因爲同學多爲墨西哥人及白人,他是學校唯一的亞洲人。沒朋友的孤獨,只能獨自行動,天天開着二手車從住處到市區覓食,一人在停車場咬着漢堡忍不住落淚,他說:「整天說不到10句話,都快變啞巴了!每天就是點餐跟店員講話,連加油都是自助式,還沒人可說話!」
原本個性活潑外向,到美國唸書後變得抑鬱,想家時打給媽媽,卻逼自己忍淚不讓媽媽擔心,高爾宣說:「我都快得憂鬱症了!」幸好那段期間,他全心投入音樂創作,自己摸索如何寫歌、做音樂,「那時候很愛寫歌,寫留學生的想家心情,是我抒發情緒、唯一宣泄的管道,那段時間最大的收穫是,我知道我有多熱愛音樂。」在美國苦撐近2年,他向爸媽承諾,將在3年內端出成績,用實力證明音樂雖是興趣,也當成工作,否則就再回美國完成學業。
▲高爾宣在美國唸書的憂鬱,反激發創作潛力。(圖/記者張一中攝)
回臺後,高爾宣組團體「高爾夫」,但合約到期,他決定不續約,先入伍當兵。陷入人生低潮,眼見3年之約在即,在軍營中傳訊給頑童瘦子,歌曲《old me》訴盡他的徬徨,幸好後來遇上謝和絃、恩師陶山,加上始終不減的努力與珍惜,1年內聲勢爆紅。
「你沒有裝備你要怎麼勘查/那裡有電梯爲什麼你要選擇攀爬/那你就自己看着辦吧/I’ve been in struggle /but now I’m just fuckin done yea」——在最低潮時寫下《old me》,「裝備」及「電梯」代表公司給的資源,當時他選擇和公司解約,獨自「攀爬」用艱難方式闖蕩,歌詞訴說當時內心的後悔,以爲自己葬送了前途。
回首近幾年的轉變,高爾宣最感謝爸媽支持,「他們是教授、老師,但不覺得我一定要念書。爸爸常常說,現在社會結構改變,不是念書就能成功,他們真的超級開明,總說『你想做就去做』。」雖在知識份子家庭中成長,比起學業,媽媽教最多的是「做人」道理,「她最常說,幸福是會傳染的,一個人快樂能讓很多人快樂,只要對人好、就一定會遇到好人,這我一直相信。」然而話鋒一轉,他又一秒迴歸孩子笑顏說:「不過老師要念起來真的不會停,就是喋喋不休!」
▲高爾宣感謝爸媽支持。(圖/記者張一中攝)
高爾宣日前在發片記者會數度淚崩,他笑說感性及愛哭是遺傳媽媽,「我媽以前看到酷斯拉死掉就哭了,她覺得牠很可憐。」從沒大聲罵過孩子,小六時高爾宣頑皮,用籃球砸壞學校監視器,還調皮地在鏡頭前開心跳舞,媽媽被叫到學校,返家後沒大發雷霆怒罵,反而「懲罰自己」,「她覺得很丟臉,都是木柵的老師,幾乎都認識,回家後她氣到拿棍子狂打自己,覺得沒把我教好,我抱着她哭說:『妳打我吧,我知道錯了!』」比自己被打的皮肉痛還心痛,這畫面至今深刻烙在高爾宣腦海,他下定決心,不再讓父母擔心。
團體解散後,陷入人生低潮,將要退伍時,媽媽在電話那頭忍不住落淚,高爾宣說:「她不想給我壓力,打來關心我,講一講忍不住哭了,我覺得自己很沒用,他們讓我做想做的事,還要讓他們擔心。」內心最大的壓力,並非自己的失敗,而是辜負家人的期待,他激動說:「我那時覺得我好爛!」
▲高爾宣曾有過低潮,主動找頑童瘦子求助。(圖/記者屠惠剛攝)
快退伍的倒數一個月,那天在北上返家的高鐵上,高爾宣鼓起勇氣求助瘦子,一段話私訊他的話,打了又刪、刪了再打。那是需放下面子的求救,他笑稱自己「臉皮薄」,若非遇到走頭無路的困境,不會有如此煎熬的舉動,「我覺得做這件事很窩囊,所以當時訊息傳出去後,看到瘦子還沒讀很想收回!」 所幸歌曲受到大衆喜愛,也說:「謝謝媽媽一路支持我,沒有她我做不到這樣,家庭教育真的很重要,幸好有家人的支持。」
訪問過程中,處處可感受到高爾宣對音樂的企圖心,聽他說着歌詞背後的含義,字字句句都是刻骨銘心,屬於自己的故事,所以旋律動人、文字真摯。從IG中不難發現他對旁人的感激與愛,當經紀人忙着替他打理工作,他發自內心感謝,私下和經紀人像朋友、和公司同事像家人。他把恩師陶山的名字刺在手上,這是他愛人的方式,如同身上最大面積的刺青是蘭花和樹,蘭花是媽媽的名字,樹是爸爸的名字,用痛在肉裡刻上信仰。
爆紅後對於「藝人」身份,高爾宣仍在適應及摸索階段,雖然只想好好做音樂,但始終期許自己莫忘初衷。排行榜只是數字堆疊出的短暫成就,真正讓他堅持的動力,是瘦子和謝和絃提拔他時所說的話:「有能力時就要幫助更多的人。」他希望將來某一天日益茁壯,能將當初自己被幫助的能量繼續傳遞,也有能力灌溉種子,讓世界變得更好。
▲▼高爾宣感謝老闆陶山提拔,記者會上爆淚。(圖/記者屠惠剛攝、記者張一中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