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之眼】如果臺灣像芬蘭：無為而治

芬蘭名列全球最幸福國家第一，圖爲人們坐在赫爾辛基海濱冰上，其他人滑雪經過。(美聯社)

每年的3月20日是「國際幸福日」（International Day of Happiness），聯合國都會在這一天發佈《世界幸福報告》（World Happiness Report）。2024年，芬蘭再次榮登「全世界最幸福國家」的榜首，緊隨其後的，依序是丹麥、冰島、瑞典、以色列、荷蘭、挪威、盧森堡、瑞士以及澳大利亞。上述國家中，有8個位於歐洲，他們共同的特徵是高社會福利。可見，國民的幸福與不幸福，與國家是否提供全面的安全保障有着緊密的關係。

國民的幸福取決於國家的制度安排以及錢用在哪裡。如果錢亂用，都拿去分贓，弱勢的國民是不可能幸福的；如果國家的司法不獨立，職司正義的法官都沒了良心，蒙受冤屈的人們不可能幸福。臺灣人民不幸福，原因就在這裡。

2024年，臺灣位列全世界幸福國家的第31名，整體看來，成績好像不錯，因爲有112個國家排在臺灣後面，其實，我是覺得很羞恥，臺灣人民值得更幸福。國家的資源分配，不管是人力、物力、財力，都出了大問題。

芬蘭政府能做到的，臺灣政府也能做到，不做而已。爲什麼不做？唯一的解釋恐怕是：厭惡「共同體」的凝聚、喜歡臺灣人被分化。芬蘭人認爲政府存在的目的在於照顧好每一位國民。爲了照顧芬蘭國民，根據OECD的資料，2022年，芬蘭政府每年用於社會福利：從幼兒園到大學免費教育（政府還補助每位大學生八成房租）和象徵性的醫療費用等（爲孩童、學生、老人、殘障、病人、失業、低收入戶、孕婦等所實施的各種支持）的支出佔GDP的比例是29.0%，連號稱反對社會福利的美國都有22.7％，韓國有14.8%，日本則是佔了24.9%。

而臺灣呢？根據主計總處所公佈的資料，政府花在社福的支出只佔GDP的11.2％。要知道，臺灣的人均GDP與日本、韓國差不多（日本3.455萬美元，韓國3.465萬美元、臺灣3.405萬美元），而臺灣政府花在臺灣人民的社保支出卻明顯低於日、韓，臺灣政府不覺得可恥嗎？

是的，他們不覺得可恥，反而千方百計阻擋社會安全網的建立，除了有號稱全世界最低的貧窮率來自欺欺人之外，至今，長期失業者沒有獲得任何支持，至於獲得政府「救助」（我非常討厭「救助」這個詞），不管是殘疾、低收入戶，政府給的支持額度，都太單薄，無法維持《納稅者權利保護法》所宣稱的「享有符合人性尊嚴之基本生活所需之費用」，以至於有人餓死、凍死公園也就不足爲奇。

在《世界幸福報告》的六大衡量指標中，有一個指標叫「社會支持（Social support）」。那麼，什麼叫社會支持呢？簡單的說就是活在一個值得信任的社會環境中（A trusting social environment）。如何才能讓人信任，首先是誠實。如果我們的總統、院長、部長們整天撒謊，數據都是美化過的，只想卸責、嫁禍，人民如何相信政府？臺灣的電信詐騙聞名全球，難道不是政府先做出的表率嗎？

在芬蘭，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很高：小孩可以在沒大人看守的情況下在外面玩耍。《讀者文摘》也做過一個實驗，故意在全球16個首都掉錢包，以測試各國的誠實度。最後發現在芬蘭首都，12個錢包有11個歸還失主，排名第一。一個誠實的社會環境，人民自然生出安全感，因爲不需要防範，也不會有食品安全疑慮，因爲官員不會說謊、社會治安就良好，人與人之間信任而友善，社會治理成本大幅減少，芬蘭政府的做法就是老子說的「無爲」，不要誤解了「無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