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情愫女女情誼
漫畫家星期一回收日以描述女女戀情的少女漫畫《粉紅緞帶》在去年奪得金漫獎雙料大獎。(本報資料照片)
臺灣的同志文學發展已久,但隨着動漫次文化的興盛,近年又出現「BL」和「百合」的變體。擅長描繪女性之間「朋友以上,戀人未滿」情愫的作家楊雙子,立志寫出臺灣的「歷史百合」小說,從《花開時節》到新作《臺灣漫遊錄》,背景設定在日本殖民時期的臺灣台中,從10幾歲中學少女的兩小無猜,到20幾歲青春燦爛的出遊,文字畫面感十足,引人浮想聯翩。
楊雙子舉例,「例如當我寫到陽光灑落,人物臉上細微的汗毛舞動,讀者會知道,對方一定是靠得很近纔會看得到。我的小說雖然讀起來很有漫畫感,但像是內心獨白等這種微小的細節,都只有文字才能呈現出來。我想寫只有小說才能表現的事。」
相較於「BL」多半指「Boy’s Love」男男戀愛,「百合」雖然是描述女性之間的情誼,卻有着複雜的向度。如今臺灣動漫圈對百合作品的定義多元,只要是兩個女性之間的情誼,無論愛情、親情、友情都能涵蓋,2019年金漫獎年度大獎也首度頒給百合漫畫《粉紅緞帶》,顯示百合漫畫逐漸爲人重視。楊雙子表示,「如果兩個女性之間可以相愛或相殺,我想借由小說探尋的,是介於中間的那些關係。」
楊雙子表示,「BL」引入臺灣時間較早,但「百合」是直到2004年,才隨着《魔法少女奈葉》等幾部日本動漫畫作品的同人創作盛行,藉由網路論壇的興起,在臺灣引起次文化圈的關注。
以「百合」一詞借代女女情誼,源自日本1970年代的男同性戀雜誌《薔薇族》,其中有一個爲女同性戀開闢的欄位,叫「百合族的房間」,薔薇和百合,便各自成爲男女同性戀的代名詞。根據楊雙子的觀察,不少原本喜歡看「BL」作品的女同性戀讀者,後來都逐漸轉向閱讀「百合」作品。
過去的同志文學常見社會環境歧視和自我認同的糾葛,但發展自日本動漫同人作品的百合小說,更關注的是人物之間的關係與情感,也往往必須滿足類型小說的典型「套路」,讀者才願意埋單。
曾研究言情小說的楊雙子舉例,「『穿越』是言情小說常見的套路,但女主角不知爲何都從現代跑到中國古代,從臺北跑到北京。所以《花開時節》裡,我讓女主角從現代穿越到百年前日本殖民時期,地點也維持在原地,想打破對套路的既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