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一場太陽花 多少辛酸淚（汪志雄）

太陽花學運反兩岸服貿協議。（資料照片）

太陽花學運屆滿9週年。這個臺灣史上第一個成功佔領國會行動，也因佔領行政院引發嚴重的流血衝突，以及帶來330凱道30萬人潮的集會活動，9年以後到底爲臺灣帶來了哪些改變？

臺灣2014的太陽花學運是一場由在野勢力策動的公民不服從運動，其導火線乃在於當時的馬英九政府決定與大陸展開服貿談判，推動兩岸更進一步的經濟開放與合作。此舉引發在野黨與許多臺派人士的不滿，對馬政府扣上「賣臺」的帽子，並串連其他民間團體與學生上街抗議。

太陽花運動之所以能夠如燎原般的成爲一場大規模的示威活動，最主要的原因在於當時大陸的經濟已經崛起，而臺灣因爲產業外移對中國的經濟高度依賴，就業市場黯淡，薪資停滯不前，於是積怨已深的怒火一觸即發，點燃了一場「反中」的聖戰。

如今9年過去，政黨也已經輪替，臺灣成爲一個更分歧對立的社會，貧富的差距創歷史新高，過度的舉債讓國家的財政迅速惡化，政府不斷用公權力打擊言論自由，媒體逐漸成爲一言堂，人民的生活缺水缺電缺蛋，光電破壞環境生態，燃煤增加空氣污染，人口負成長年輕人買不起房，國際上的邦交國不斷減少，兩岸關係劍拔駑張，臺積電被迫外移，整個國家被美國予取予求，正是「一場太陽花，多少辛酸淚！」

大陸在1989年也發生了「六四天安門學運」，這兩場海峽兩岸所發生的人民抗爭運動，共同點是參與的主體都是以學生爲主，差異處則是後續對各自政局的發展與影響。

六四學運始於學生對胡耀邦去世的悼念，終於人民要求更多政治改革與開放的示威抗議。後80年代，中國正處於鄧小平經濟改革開放的初期，政治上充滿貪污腐敗，經濟上也面臨轉型加劇的陣痛期，年輕人普遍對政治與經濟不滿，於是一場單純的紀念活動，很快地演變成一場大規模的全國示威抗議。

這兩場運動的本質，都是人民勇敢主動站出來表達對政府的不滿，不管是在共產或是民主國家，這樣的勇氣都值得嘉許。然而這其中兩者最大的不同，乃在前者是因爲不滿國家改革開放的腳步太慢，後者則是因爲擔心兩岸開放的速度太快。

影響所及，六四以後，中國加速了對外的經濟開放與政治改革，短短30年把中國建設成爲一個經濟高度發展的現代化國家，成爲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相反地，太陽花運動以後，臺灣逐步縮減與大陸的文化交流與經濟談判，在蔡英文上臺後更全面停止與大陸之間的政治對話，壓制島內的「和中」言論，短短不到10年讓臺灣成爲打壓媒體、限制人民言論的一黨專權。

二者一進一退之間，令人不勝唏噓！

歷史總能夠提供讓人反思的機會。中國倘若是一個民主國家，六四學運以後政權必定會輪替，而代之而起的政黨能否有效地維持國家安定，持續經濟開放純屬未知。但是從結果論，無論如何當年的血腥鎮壓如何令人憤慨，中國共產黨選擇國家維穩而非政治冒進，確實成功地把中國建設成世界強國。

觀諸當年六四學運領袖後來的人品表現，倘當年民主輪替後上臺的是如王丹、吾爾開希之流的人物，只怕中國今日的發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正如同太陽花運動中的那些學運帶領者林飛帆、範雲等人，事後證明都是人格低劣的投機份子。可悲的是這些人如今都在臺灣的政壇上身處要津，一個國家交在這等人手中，又怎能不家道中落，任人宰割呢？

民主不必然會產出優質的政治人物。從美國川普、英國強森、澳洲莫里森、臺灣蔡英文、到烏克蘭澤倫斯基，在在都證明了有時候民主選舉選出了一些跳樑小醜，到頭來都會是一場災難。

太陽花運動與六四學運最大的悲哀就是當年那些年輕人純潔的熱血，被糟蹋在如林飛帆、王丹之流的人身上，成爲那個世代永遠無法擺脫掉的污點與荒謬。短短不到10年的時間，那些當初太陽花運動的帶領者，不是性騷、摸奶、嫖妓、詐財，就是變節成爲奴犬，向當權者輸誠。太陽花運動一天不切割這些人格卑劣的林飛帆們，就會在歷史上留下愚蠢投機的污名，成爲臺灣政治低俗反智的分水嶺。

（作者爲美國伊利諾芝加哥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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