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金秀賢開始喜歡自己、跟徐睿知和好的關鍵在哥哥!

● 現在演哪出/在藝文界邊緣浮沉的小小螺絲釘

《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觀後感

《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的製作團隊,應該是近年來花費最多心力處理精神醫學與心理疾病戲劇作品之一,我一開始雖然因爲標題有點排斥看這個作品,不過在從頭到尾觀看過後,《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不但細膩平實地呈現各種心理疾患,更用許多親民溫暖的手法,緩緩帶出病友的親人與照護工的互動關係與感受。

本劇每一集的標題,都是一個童話故事的名稱,分別是:

《啖食惡夢長大的少年》、《紅鞋小姐》、《樹林中沉睡的魔女 》、《喪屍小孩》、《被詛咒城堡的長髮公主》、《藍鬍子的秘密 》、《春日之犬》、《美女與野獸》、 《國王的驢耳朵》、《放羊的少女》、 《醜小鴨》、《羅密歐與茱麗葉》、《薔花與紅蓮之父》 、《手,琵琶魚》、《情誼深厚的兄弟》、《找尋最真實的臉孔》。

有的是實際存在的童話故事,有的是女主角文英的作品。

▲《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童話作家高文英的作品《春日之犬》。(圖/翻攝自tvN)

從片頭動畫開始,一直到全劇終,很巧妙地把童話元素融入故事主軸,透過童話的奇幻性質,以及很多運鏡手法,搭配配樂、服裝設定等等,某種程度上,也是隱喻有情緒困擾或幼年創傷的人們,如何透過一個特殊的濾鏡看待這個世界

本戲之中,我最喜歡的童話故事是《情誼深厚的兄弟》,因爲太白爛了,高文英聽到生氣我快笑死XD。

真誠與虛假的表情

鋼太、文尙泰、高文英三人的表情與互動,是本劇的核心,也是本劇一直在探討的一個主要議題

鋼太因爲童年創傷以及照顧尙泰積年累月的疲憊,臉上總是掛着公式化笑容,像是面具一樣,遮掩他心中的寂寞與不堪。

▲劇情初期,文鋼太(金秀賢 飾)臉上總是掛着公式化的笑容。(圖/翻攝自《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官網

尙泰受到傷痛與恐懼記憶的追趕,多年來跟鋼太流離失所,一直沒辦法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無法解讀表情可能不只是因爲自閉症,更多是因爲依賴鋼太的照顧,減少自己與其他人相處的機會,總是隻觀察鋼太的情緒反應,偏偏鋼太的情緒表達又有點失靈。

文英是個憤怒的孩子,繪本是文英向外界的吶喊,因爲父母的影響,一直以來對於跟人建立關係沒有什麼興趣,與別人相處都是高興怎樣就怎樣,只有本位主義。

三個主要角色裡面,文英可能算得上最真誠,可是卻不把別人當有價值的生命看待,文氏兄弟則是被回憶的夢魘不斷追索,跌跌撞撞地照顧彼此,沒有安心喘息的空隙,連對一直幫助他們的載洙,也沒有辦法表達真誠的感恩。

當他們相遇在一起,就變成一個小型風暴,因爲他們小時候要嘛是沒有機會學會表達自己的感情母親就離開了,或者是母親根本就是混亂邪惡的怪獸,所以即使感受到對方跟自己是類似的存在,但卻找不到溝通的方式,不斷互相傷害。

▲ 當三個角色遇在一起,形成小型風暴。(圖/翻攝TvN《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官網,以下亦同)

愛你所愛,不簡單

但也許是從小培養而成的執念,讓文鋼太與高文英對彼此而言,就像是不同極端的磁鐵,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緊密吸引,相較而言比較一般人的南朱裡,雖然多年來都很在意鋼太,但從頭到尾就像是個局外人一般。

在鋼太、尙泰、文英愛恨情仇多角關係的風暴中心,幸好有個沒關係病院任我行的高文英用自己的方式,讓沒關係病院的許多病友們看到不同的自己,吳院長的心胸也很寬闊,想方設法在這樣的一片混亂之中,幫每一個人尋求五花八門的處方籤,最終的目標,就是希望每個人,都可以好好過生活,不會被心結壓抑得無法喘息。

高文英、文鋼太的處方籤,應該是所有人裡面最複雜、建構藍圖最龐大的,把沒關係病院的每個人都捲入了,還搞到吳院長直接退休。

心裡有結的人痛苦,陪伴着的家人也很辛苦,不管是文家兄弟的媽媽,或者是文鋼太,他們疲憊的面容,一再提醒我們,這一段漫長而不知盡頭的旅程,有情緒,在所難免。

▲ 沒關係精神病院院長吳智往(金昌完 飾)、文鋼太(金秀賢 飾)(圖/翻攝TvN《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官網)

幸福資格

在這樣的過程中,帶出了「幸福的資格論」這個議題,心裡有結沒有打開的人,有家人需要保護照顧的家中靠山,他們有沒有資格在把生活變得完美之前,讓自己過得幸福?可不可以花一點時間撇開依靠他們的人,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酒精成癮的正泰跟自尊低落的雅凜,可不可以在病情改善之前互相扶持?要照顧尙泰的鋼太與破碎空洞的文英,能不能夠放下一切愛戀彼此?被自己惡行追殺的簡畢翁爺爺,有一天會放過自己,找到走出去的那扇門嗎?

想要滿足自己的慾望,真的需要什麼宏大的理由來開脫嗎?也許,可以暫時停止那無時無刻得擺出來讓身邊的人安心的表情,先鼓起勇氣,踏出第一步,追求自己的幸福。

朱裡媽媽說 :「 人生有缺憾就不能幸福,哪有這種狗屁道理!」

因爲,幸福其實很簡單,生病的時候有人陪,如果需要照顧家人,那就鋼太照顧尙泰,文英照顧鋼太。不用在深山之中蓋出一座美麗的城堡,只要真心誠意的愛與呵護,煮一頓好吃的飯,舀一匙粥,配一顆鵪鶉蛋。

雖然因爲鋼太跟文英都是感情表達上的傻蛋,所以我們必須要看着他們跌跌撞撞牙牙學語學會走路,而且總是用最殘忍痛苦的方式傷害彼此,好像他們知道的人類互動方式都是如此,還好在這個過程之中,有吳院長的循循善誘,也有不斷成長的文尙泰在一旁照顧他們。

雖然被自閉症束縛了表達能力,但尙泰真誠的愛,還是讓鋼太跟文英逐漸成長茁壯。

那張美麗的全家福,濃縮了三個人的家族之愛。

▲《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文鋼太(金秀賢 飾)、高文英(徐睿知 飾)、自閉症哥哥文尚泰吳政世 飾)。(圖/翻攝TvN《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官網)

面對過去,找回勇氣

不過,過去的陰影終究還是追上了他們,都熙纔像是至黑的邪惡,隱藏在他們身邊,要趁着他們最幸福的時候,摧毀一切。

都熙才的黑暗也許是來自痛苦的輪迴,過去在自己成長過程中受到的痛苦,扭曲了她對於家庭關係的認知,總是想把高文英塑造成另一個自己,一隻雙目失明的野獸,在古堡中胡亂衝撞。

▲ 沒關係精神病院護理長樸幸子(張英南 飾)其實是高文英媽媽都熙才。(圖/翻攝TvN《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官網)

高文英雖然始終擺脫不了都熙才這個童年時代的恐怖怨靈,但爸爸高大煥至少透過那唯一一次的牀邊讀本,帶給高文英初次的家庭溫暖,文英的靈魂因此沒有被黑暗的母親淹沒,而是持續緊抓着童話帶給她的希望之索,探頭到神志清醒的世界中呼吸,長大成人之後,持續透過繪本與外面的世界溝通,因爲她始終是爸爸城堡裡的小公主,而不會是那個只在噩夢中出現的可怕媽媽。

▲ 高大煥念童書給高文英(김수인 飾)聽是高文英沒有成魔的關鍵。(圖/翻攝TvN《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官網)

隨着鋼太、尙泰、小三載洙以及出版社李代表、謊報年齡的承梓、城津小隊的朱裡媽、朱裡在高文英身邊不斷嬉鬧,文鋼太跟高文英逐漸學會怎麼樣快樂自在的生活。

因爲我們總是可以用對彼此的關愛,來破除悲觀的宿命,不需要多偉大的情操或理論,一但我們都接受自己的脆弱,那就會知道彼此都是類似的人,聚集在一起,互相扶持關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我們不必變成超級英雄一般強大,只要照顧好彼此就好。

▲《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文鋼太、文尚泰、南朱裡趙載洙、姜順德。(圖/翻攝TvN官網)

多擁抱,多健康

當尙泰用童話的力量擊敗邪惡的象徵都熙才,怪獸留下的詛咒,終於被家人的愛破除。三個孩子總算從陰森的古堡脫逃,迎向光明而幸福的未來,再多的淚水都沒關係,乖乖吃一口熱熱的粥,配一個鵪鶉蛋,就沒事了。

雖然過去有很多孽緣,但是如果在一起會痛苦到死,分開也會痛苦到死,那麼,在一起比較值得吧?不管鋼太跟文英推開彼此多少次,那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跟緊緊的擁抱,不是才說明了更多嗎?就耍賴留下來吧!

▲ 文鋼太與高文英最後迎向光明結局。(圖/翻攝TvN《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官網)

蝴蝶語源是治癒

終於,我們來到了第16集,高文英沒有推開文鋼太,也沒有親下去,而是又被本片的邪惡生物獐子怪叫聲打斷,不過這時成爲閃光發光體的兩人已經停不下來,再度開動,舌吻之後......開始聊天!?這兩個人居然可以這麼雲淡風輕,難道是趁空偷吃冰糖銀耳蓮子湯退火了嗎?

高文英問把三人合照掛到沒關係病院裡,那棵代表媽媽的樹上的意義,鋼太說想要給媽媽看看哥哥的摯友,以及鋼太深愛的女人是誰。文英又說,你媽媽應該會恨我吧,害死了她,而且又這麼不討喜,鋼太說,你不需要討喜,只要我一個人喜歡你就好。

我們在這邊恭喜文鋼太小朋友,參加高文英百萬富翁猜謎節目,正確答對所有問題,獲得大獎:「我困了」的高文英一位;本來還想說鋼太會不會又發動小學生談戀愛模式,真的把高文英抱去牀上蓋上被子睡覺。不過幸好文鋼太已經學壞了,場景一轉,兩人已經光溜溜,大功告成,恭喜老爺賀喜夫人。

▲ 文鋼太與高文英接吻偶爾會被獐子怪叫打斷。(圖/翻攝TvN《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官網)

尚泰對載洙說,要辭去披薩玩票性質工作,專心當個插畫家,從這裡我們可以知道,尙泰這時已經準備好,要脫離一直照顧兩兄弟的載洙,自己獨立生活了。

尙泰畫的鋼太幸福睡臉,成爲促成高文英最新繪本的催化劑,這張畫是三個人成爲家庭的核心結晶、宇宙魔方(?),因爲那張睡臉,代表的是高文英讓文鋼太幸福,也讓尙泰終於放下心,接納高文英。

而也是因爲看到這幅畫,文鋼太在回答高文英問的那句陷阱題:「你喜歡我還是喜歡哥哥?」時,終於說出不一樣的答案。

鋼太說:「我最喜歡我自己。」,然後就跑走了。

文鋼太直到這一刻,終於學會喜歡自己。

高文英這時很好笑,還對着鋼太的畫說這隻魅惑人的白狐狸。

高文英跑去城津看守所看媽媽,都熙才還是很堅持想要說服高文英是跟他一樣的,高文英直接嗆媽媽是個可悲的人,不懂什麼是溫暖,而高文英自己,已經知道溫暖是多麼美好的感覺,最後還對媽媽說:不管如何,你還是要好好吃飯,我會努力把你從腦還中抹去。

文英接着來到沒關係病院,看見尙泰已經塗去變種蝴蝶,重新畫上新的蝴蝶,這時尙泰再度提起本劇一個關鍵符號,那就是吳院長說的,蝴蝶的語源是治癒,而不是都熙才說的psycho/精神失常,如果洗不掉不好的記憶的話,就用更好的圖案覆蓋上去。

▲ 高文英的媽媽認爲蝴蝶的意涵是精神失常,但院長說語意是治癒。(圖/翻攝TvN《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官網)

在主線收束的同時,配角們的故事也開始告一段落,李代表獲得原稿,也牽到朱裡的手......的小拇指。

文鋼太去找載洙,說自己辭掉工作想要去念書,這時跟屁蟲載洙又說想要收掉店面跟鋼太去念書,這次鋼太終於阻止載洙再幹傻事,要載洙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還叫載洙哥哥,跟屁蟲小三載洙,終於進化成工具人哥哥載洙。

▲ 趙載洙(姜基棟 飾,右)、李代表的小跟班劉丞梓(樸真珠 飾,左)。(圖/翻攝TvN官網)

文尙泰跟高文英在爲了繪本的最後階段努力討論,這時百般聊賴的文鋼太跑去想要湊熱鬧卻被趕出來。兩個人後來累到睡着,寂寞鋼太再度入侵,這時文尙泰跟高文英合作的繪本書名終於公佈,就叫《找尋最真實的臉孔》,好想要買這本繪本啊!!

文尙泰很貼心的送朱裡媽媽一本繪本,說絕對不能讓朱裡媽媽花錢買這本書,文尙泰說朱裡媽媽是冒牌的真媽媽,每天都想吃她做的飯,六顆愛心,這裡真的太暖,日本製的壓縮機非常稀少,文尙泰這麼暖的暖男也非常稀少。

▲ 自閉症哥哥文尚泰(吳政世 飾)覺得南朱裡媽媽姜順德(金美京 飾)是冒牌的真媽媽。(圖/翻攝TvN《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官網)

去吧,三個人的旅行

在沒關係病院舉辦繪本發表會,結果高文英跟文尙泰念一念,又爲了誰該念下去吵起來,有了兄弟姊妹之後,反而又變得長不大了。

走出病院的時候,尙泰先跟妹妹文英手牽手和好,鋼太因爲他們吵架氣噗噗,這時院長叫住三個人,要送露營車給文氏兄弟,看到快要哭了,院長說只要有空的時候,記得過來陪他就好,就去體驗長途旅行吧,雖然跟這些活寶出去玩應該會很辛苦,但應該也會很有趣。

結果文尙泰跟高文英突然又不想跟文鋼太出去玩,覺得在家好棒棒,鋼太就氣噗噗衝出門,找了李相仁跟載洙出來喝悶酒,鋼太抱怨說出書之後就被排擠,他又不是要去賽倫蓋提,也不是去太空,於是來到賽倫蓋提業配的部分,非洲中近東的賽倫蓋提每半年一次的動物大遷徙,跟澳洲大堡礁、美國大峽谷等等並列爲世界十大自然旅遊奇觀之一。

▲文尚泰畫的三人旅遊畫。(圖/翻攝自tvN)

鋼太喝掛了之後跑回家,才發現原來文尙泰跟高文英串通好要鬧他,早已準備好行李跟家族T恤要出發去旅行了。萬能網太變成車上的吉祥吊飾,我覺得這三個人出去旅行可以另外拍成一部戲了,文英這時跟尙泰的互動很有趣,文英說哥哥可以多學一些流行簡語,尙泰說妹妹可以多學一些東方禮儀。

後面的鏡頭濾鏡色調很可愛,整個變成公路電影,業配露營車,那個山峰棱線上的巨大風車羣露營地很漂亮。

▲ (圖/翻攝自tvN)

在這裡休息的時候,尙泰問鋼太:「好玩嗎?」鋼太說想一直開露營車去旅行,尙泰問:「要玩到什麼時候?」鋼太說要到膩了爲止,這時尙泰說:「哥哥想要去別的地方了,我也覺得旅行有趣,非常有趣,但我想要去工作,想跟別的作家合作畫插畫,對我來說,更有趣。」鋼太就說,那我們一起回去。尙泰就說:「你跟文英繼續玩,有人會來接我。」

文英這時走過來,尙泰說:「文英啊,有別的作家說需要我的畫,我現在是被需要的人了。」鋼太問尙泰說:「哥哥,我不在的話沒關係嗎,真的不需要我嗎?」

尙泰說,文鋼太是文鋼太的主人,你的主人是你,我的主人是我,不屬於別人

他們抹去眼淚擁抱,尙泰對鋼太說不要哭,謝謝你。鋼太也哭着謝謝哥哥,我也哭着謝謝編劇。

▲ 文鋼太最後從照顧哥哥的責任中釋放。(圖/翻攝自tvN)

這時李代表開着小小車來載尙泰,上車之前,尙泰露出燦爛的笑容向鋼太跟文英揮手道別。

直到這一刻,兩兄弟終於各自長大成人。原來三人被奪走的,不是真實的臉孔表情,而是尋找幸福的勇氣。

延續第一集動畫的兩個動畫人物招手掰掰太可愛,真的是捨不得這齣戲結束。

▲ 高文英繪本《找尋最真實的臉孔》。(圖/翻攝自tvN)

It’s ok to be not ok.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雖然我們都很脆弱但沒關係,雖然我們害怕追求幸福但沒關係,雖然我們不懂得表達感情但沒關係,從現在開始,學習說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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