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前最後一刻,我的終極預測
今天是2024年11月5日,是舉世矚目的美國總統大選前的最後一刻了。今天,我結合我掌握的一些信息和情況,斗膽對美國大選的結果做一下終極的傾向性預測。
在美國大選前的最後一刻,我對這次美國大選結果的終極預測,主要有以下這麼幾個指標作爲依據。
一是看“搖擺州”的提前投票。這次美國大選有7個“搖擺州”:賓夕法尼亞、威斯康星、密歇根、佐治亞、北卡羅來納、亞利桑那、內華達。這7個“搖擺州”是這次美國大選的“關鍵少數”。而這7個“搖擺州”中,賓夕法尼亞州又是重中之重,可以說是“得賓州者得美國”,是“關鍵少數中的關鍵少數”。截至當地時間11月3日下午,全美已有超過7646萬名選民就2024年總統大選進行了提前投票。美國總人口約3.35億,其中有投票資格的選民大約爲2.44億,而實際去投票的人大約1.5億。也就是說,目前已經提前投票的這7600萬選民剛好佔到了總投票人數的一半。這個樣本已經比較能夠說明問題了。從目前我所掌握的信息來看,無論是媒體的報道還是自媒體的分析,信息比較混亂且相互矛盾,說什麼的都有,但我更傾向於相信的信息是,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現任副總統哈里斯在賓夕法尼亞、威斯康星、密歇根這“藍牆三州”微弱領先。11月2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現任副總統哈里斯和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前總統特朗普雙雙轉戰另一個關鍵“搖擺州”北卡羅來納州。如果拿下北卡,對於哈里斯來說是“錦上添花”;但這個州對於特朗普來說,就是關鍵的決勝州、生死線。如果拿不下北卡,特朗普就立刻“Game Over”了。
哈里斯在內華達州發表競選演講。圖據美國蓋帝圖像有限公司
二是看提前投票的性別比例。根據目前提前投票的信息,投票者的女性的比重總體上比男性高10%,這無疑是有利於哈里斯的。倒不是說因爲哈里斯是女的,所以女性都支持她。而是因爲民主黨本身就是一個左翼自由派政黨,而西方的女權主義本質上是一種左翼運動,女權天然就是左翼和民主黨的同盟軍。所以,不管民主黨候選人是不是哈里斯,是男還是女,投票給民主黨的女性一般都會多於投票給共和黨的女性。所以,女性選民的比重越高,對於民主黨和哈里斯則越有利。
美國副總統、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哈里斯(中)。
三是看提前投票的黨派構成。根據目前提前投票的信息,投票者中標名掛號的民主黨人的比重要略高於共和黨人。但選民的黨派身份與選民所投的總統候選人並不是絕對一致的。也就是說,民主黨選民在大多數情況下可能會投給民主黨候選人,共和黨選民在大多數情況下可能會投給共和黨候選人,但這只是一個理想狀態,並不是絕對的。尤其是在今年的大選中,則有一個隱藏的變量,也就是有一些共和黨選民會反水倒戈。由於特朗普的“本黨同志”——小布什、切尼、羅姆尼這些建制派共和黨大佬及其家庭成員無一支持特朗普,而大多支持哈里斯,還有像施瓦辛格這樣的有影響的前共和黨州長也明確表態支持哈里斯。但民主黨的歷任總統卡特、克林頓、奧巴馬、拜登以及佩洛西、希拉里等黨內大佬則無一例外地全力支持哈里斯。所以,這一次的美國總統大選,實際上是一個團結一心的民主黨,對陣一個嚴重撕裂的共和黨。這也就可以由此推測到,在共和黨的普通選民中,也會有相當比例的人轉投民主黨陣營,支持哈里斯,這個比例大體上估計會佔到共和黨選民的5%。那麼,民主黨選民中有沒有“叛變”民主黨而轉投共和黨、支持特朗普的呢?肯定也會有,但在民主黨上下團結一致、衆志成城支持哈里斯的情況下,這種陣營倒戈一定是極個別情況。
10月21日,美國前副總統切尼的女兒利茲·切尼參加哈里斯的競選活動
四是看提前投票中兩黨的熱情和積極性。根據蓋洛普最新公佈的數據,目前民主黨的投票率高達77%,而共和黨的投票率只有67%。而且,今年民主黨77%的投票率比2008年奧巴馬以“Change”(“改變”)爲口號贏得大選的那一屆還要高。根據以往美國大選的經驗,投票率越高,越有利於民主黨;而民主黨的投票率越高,則更有利於民主黨。
2024年9月10日,哈里斯(右)和特朗普在費城參加電視辯論。
五是看在賓州選舉中特朗普的表現。由於賓夕法尼亞州是7個“搖擺州”的重中之重,“得賓州者得美國”,所以無論是哈里斯還是特朗普都格外重視賓州的選情。10月30日,特朗普聲稱賓州正發生前所未見的大規模舞弊行爲。特朗普能夠提出這種指控,恰恰說明特朗普急了,說明他在賓州的選情不利,一是想通過這種指控來扭轉自己在賓州的選情;二是試圖爲可能出現的敗選挑戰選舉結果鋪路,甚至重演2021年1月6日圍攻國會山挑戰選舉結果的一幕。
美國前總統、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
但我認爲,特朗普的指控大概率不會成功。很多國內自媒體熱衷炒作的“美國民主黨大選造假”問題,其實與事實差距很大,他們低估了美國總統選舉制度這個“兩百年老店”的成熟性與穩定性。民主黨大概率是不敢造假的。因爲一旦造假被證實,民主黨將名譽掃地,很多人也會因此身陷囹圄。而民主黨如果真的造假,也根本不可能逃過共和黨的監督。選舉舞弊這種事情,在一些照搬了西式民選制度形式和外殼的亞非拉發展中國家那裡有可能會經常上演,但在選票政治已經成熟運行了好幾百年的老牌歐美髮達國家那裡,都是“紅線中的紅線”,任何政黨、任何政客都不敢輕易去碰它,不敢輕易以身試法。無論是四年前的拜登還是今天的哈里斯,哪有那麼隨隨便便地就容易舞弊?拜登、哈里斯和民主黨,也不可能在美國一手遮天。那種認爲民主黨可以在選舉中爲所欲爲、輕鬆作弊,從而讓特朗普敗選的觀點,實際上是對美國政治體制不瞭解的表現。
美國前總統、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中)。
綜合以上五點指標,我個人預測哈里斯贏得大選、當選美國曆史上第一位女總統、打破女性出任美國總統的“天花板”的可能性較大。而且,哈里斯當選美國總統也正是我所希望的。因爲雖然拜登、哈里斯領銜的民主黨所代表的美國左翼自由派有這樣那樣的缺陷,跟傳統的民主黨相比,近年來有越來越左的傾向;但特朗普眼下所領銜的這個共和黨,可是體現出了實打實的極右民粹主義趨勢,已經不是里根、布什父子、切尼、麥凱恩、羅姆尼這些人所代表的共和黨、自由保守主義了。民主黨和共和黨,西方的左翼和右翼,自由主義與保守主義,都屬於政治光譜中的正常範圍。但凡事過猶不及,極左和極右就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疇之內。無論是極左的“政治正確”過了頭,還是極右的民粹主義,都不可取。
哈里斯(左)與特朗普。
而且,相比起特朗普這種另類政治人物,哈里斯作爲傳統型政治家,個人性格沒有特朗普那麼強勢、那麼有個性,中規中矩、資質相對平庸固然是她的劣勢,但這種劣勢也同樣可以轉化爲優勢,這也意味着由於她個人個性不強和能力相對平庸,所以她會比較聽勸,她會更加倚重一個決策團隊和智囊團體的意見,這恰恰可以使她和她的團隊作出的決策比較理性,有可預期性,可以規避很多偏激的政策。
美國副總統、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哈里斯。
今年的美國大選,意義和影響尤其遠超往屆,它可能是美國南北戰爭以來最重要的一次大選,它的影響在未來的幾十年中將會逐漸顯露出來。這次美國大選的重要性,怎麼說都不過分。那種認爲誰當美國總統都差不多的說法,早已過時。我經常能聽到一種議論,說是“把一條狗選到美國總統的位置上,這個國家也能正常運轉”,其實這是一種幼稚的想法,也是對美國政治體制的誤讀。美國總統權力和影響力巨大,哈里斯和特朗普對世界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認知和截然不同的願景。這次美國大選可能會決定美國乃至世界未來幾十年的歷史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