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酪農心酸無人知
■Small dairy farms across the United States are vanishing.
美國過去10年來累計約三成小型酪農倒閉。除了美國人改變過去每天飲用牛乳的習慣，轉向其他飲料，使牛乳需求大減而導致價格持續下滑外，美國總統川普發動貿易戰影響國際對美國乳品需求令業者叫苦連天。
去年11月，美國最大乳製品商Dean Foods聲請破產保護後，另一家有163年曆史的乳品商Borden Dairy今年元月初也步Dean Foods後塵。他們都指出美國人飲用習慣不斷從牛乳轉向其他非乳類飲品而令他們難以經營。
美國乳品製造商持續倒閉而減少對牛乳原料需求外，消費者的口味改變使牛乳的消費需求不斷減少，都讓小型酪農愈來愈難生存下去。
在紐約州經營的酪農切坦丹（Nathan Chittenden）說自己的牧場已無法再成長，除了乳價持續下滑而壓縮其利潤外，川普上臺後發動貿易戰導致海外市場對美國乳品需求大減。
根據美國農業部資料，過去10年來美國近兩萬家註冊的小型酪農因撐不下去而倒閉，佔全美所有小型酪農數量約三成。
全美農場主協會（NFU）資料更觸目驚心。早在1992開始，直到2018年之間，家庭式經營的乳農逾9.4萬家倒閉，相當於每天就有10家關門，顯示酪農產業萎縮是長期趨勢。
已是第三代家族經營的乳農切坦丹對此感觸很深。因爲過去20年裡，他親眼看到自己牧場四周的同業一家接一家倒閉，當中不少是他的鄰居和朋友，對他來說這是不斷的衝擊。
他強調美國西北部已有大量酪農倒閉，這表示該區的酪農產業已成過去，未來不會再恢復過來，仍硬撐着的每一個酪農都在承受很大壓力。
他回想自己家族在1990年時做了重大決定，就是不斷舉債來擴大經營，包括買更多乳牛、僱用更多工人、和拉長工作時間來不斷生產牛乳。現在這盛況已一去不復返，因爲牛乳供應過剩和乳價愈來愈低，讓酪農面對生存問題。
乳價大跌 牧場關門
儘管他認爲只要能再撐幾年，酪農最終就能回覆獲利狀態，但要等到那個時候，所付出的代價相當高，因爲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還債。
美國農業部資料顯示過去五年來乳價大跌約23％，令酪農愈來愈難維持獲利甚至難以存活。在此情況下，大規模經營的牧場就擁有生產成本低優勢而不斷擴大市佔率。像2009年到2018年間，全美牛乳產量增加13％，是導致乳價持續下跌主因。這些都是美國所有小型酪農都要面對的難題。
另外，小型酪農在中美貿易戰最受影響。去年美國出口至中國大陸的乳製品規模腰斬。切坦丹說中國民衆對美國乳製品的品質很有信心，因此美國酪農承受不起失去中國市場的打擊。
川普去年12月宣佈中美同意籤初步貿易協定，中國承諾短期內採購500億美元農產品，強調貿易戰能長遠協助美國農民。但許多酪農抱怨貿易戰期間，政府給予的補助金根本不足以解決他們的財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