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債兩大危險訊號令人心驚 這魔咒數字會引爆股市大舉拋售?
投資人擔心10年期美國公債殖利率若突破5%,降引爆股市賣壓。圖爲紐約證交所交易員。路透
美國公債市場出現兩大訊號,令美股投資人膽顫心驚。
第一是10年期公債殖利率迅速逼近5%,第二是則是聯準會(Fed)去年9月迄今降息1個百分點,但同期間,美債殖利率反而上升超過1個百分點,這從1980年代初以來,是第二次見到的情況。
近幾個月來,股市投資人一直不在意來自債市的警告,眼中只看到川普當選總統有望帶來減稅和鬆綁政策利多,還有AI展望看似無限光明。但上週,隨着美國公債殖利率攀升至不祥的里程碑,股市隨之下跌,外界纔開始關注這一風險。
美債殖利率飆高的近因,是美國就業數據太強,甚至令美銀大膽預估「降息週期告終」;遠因,則是憂心川普2.0的政策推高通膨、也使美國財政狀況惡化。
5%魔咒數字會引發股市拋售?
5%彷彿是股市這一輪的「魔咒數字」。美國20年期、30年期公債殖利率上週都短暫突破5%,雙雙觸及2023年11月以來最高。投資人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對利率政策敏感的10年期公債殖利率上週五(10日)已經攀升至4.77%,迅速接近5%,這可能會是引發股市回檔的水準。
駿利亨德森主管全球解決方案總監佩倫(Matt Peron)表示:「如果10年期公債殖利率升至5%,人們會下意識地拋售股票。這樣的事件需要幾周甚至幾個月的時間才能結束,在此期間,標準普爾500指數可能會下跌10%。」
原因很簡單。債券殖利率上升,會使美國公債報酬看起來更具吸引力,同時也導致了企業籌資的成本墊高。
貝萊德iShares投資策略主管Kristy Akullian表示:「儘管5%不過是個『心理上的整數關卡』,卻可能形成『技術阻礙』。換句話說,殖利率的快速變動可能使股票難以上漲。」
債券的買進機會浮現
投資人已經見到殖利率帶來的影響。現在美股標普500的盈餘殖利率(Earnings Yield),已經比美國10年期公債殖利率低了1個百分點,這是自2002年以來首次出現的情況。換句話說,持有風險明顯低於美國股票基準的資產,其回報已經多年未見如此有吸引力。
Glenmede Trust投資策略副總裁表示:「一旦殖利率上升,更難以讓市場合理化股票的估值。如果企業獲利成長開始停滯,那問題就來了。」
不意外地,策略師和經理人預測股市前景崎嶇。摩根士丹利策略師威爾森(Mike Wilson)預測,股票未來六個月面臨艱困情勢;花旗集團財富部門則告訴客戶,債券有買進機會。
市場專家指出,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收益率上升本身,而在於上升的原因。若美國經濟改善導致殖利率緩慢上升,可能對股票市場有利。但若因通膨、聯邦赤字和政策不確定性等因素導致殖利率快速上升,則是一個警訊。
多數華爾街專家建議投資人目前保持謹慎,因爲利率風險以各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衝擊市場。
債市傳達甚麼訊息?是質疑Fed先前降息的合理性?
美國債市透露出的第二個警訊,則是從聯準會這一輪降息以來,美國公債殖利率不降反升,而且上升的幅度超過了聯準會降息的幅度。這讓投資人感到不安。
聯準會從去年9月迄今總共降息4碼,即1個百分點,使基準利率降至4.25-4.50%,但美國10年期公債殖利率,同期間卻從3.6%,飆升至目前的4.77%,上升幅度超過1個百分點。
紐約阿波羅全球管理公司首席經濟學家斯洛克(Torsten Slok)表示:「市場正在傳達某種訊息,對於投資人來說,瞭解爲何長期利率在美聯儲降息時仍在上升非常重要。」其中必須關注的問題包括:這種異常的債券市場走勢是否與美國財政狀況的擔憂、海外對美國政府債務需求減少,或者對聯準會2024年降息的合理性質疑有關。
Zacks投資管理公司經理人穆爾伯裡和前避險基金經理人哈塞爾曼認爲,債市的異常走勢代表通膨可能重新擡頭。此外,川普若實施關稅政策和大規模驅逐政策,可能進一步加大短期內實際通脹和預期的上升壓力。
最糟情節:聯準會被迫重新升息
穆爾伯裡表示:「目前通膨顯然正在復甦或上升。」他說,從10月至12月,核心CPI和個人消費支出(PCE)物價指數的三個月年化增速均接近或超過3%。
他表示:「目前在債券市場上所看到的現象反映了現在要宣佈通膨已經結束還爲時過早。我們仍有許多工作要完成,聯準會目前的寬鬆政策週期可能已經接近尾聲。」他表示。這代表着「未來可預見的時間內,我們將面臨大約4%的利率。如果聯準會被迫升息,那將是最糟糕的情況,因爲股市尚未將這一點納入考量,這將等同於承認政策錯誤。」
哈塞爾曼(Guy Haselmann)表示,債券走勢代表通膨尚未受到控制,市場仍然預期聯準會在短期內無法實現其2%的通膨目標。
他認爲10年期收益率可能在今年上半年測試5%,而30年期收益率可能超過6%,這可能吸引「大量買家」。投資者需要讓自己的投資組合「更安全、更保守,以因應包括波動性增加在內的多種風暴。」
投資人擔心10年期美國公債殖利率若突破5%,降引爆股市賣壓。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