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觀點》徐培喜：應共同抵制、防止數位冷戰出現

名家觀點》徐培喜：應共同抵制、防止數位冷戰出現。（澎湃新聞）

中國傳媒大學教授徐培喜3日在大陸《環球時報》撰文指出，數位和網路問題擁有政治、經濟、外交、軍事、技術等多重含義，佔據科技創新、對外貿易、對外宣傳制高點，涉及多樣的官方和非官方利益主體，近些年演變成爲極其重要並且廣受關注的議題。然而，網路空間逐漸衍生出一種危險趨勢，從川普到現在拜登政府，作爲互聯網發源地的美國，越來越頻繁地使用國家安全和意識形態因素作爲藉口，在全球拉開數位鐵幕，在網路和網際空間重新畫分敵我陣營。

徐培喜表示，宏觀方面，華盛頓試圖主宰網路空間、畫分數位陣營的跡象至少表現在五個方面。一是推動網路戰爭合法化，甚至試圖推動聯合國認可使用核武器迴應網路攻擊的規則；二是實施全球大規模數位監控，在美國《涉外情報監視法》702條款的支持下持續監控全球公民；三是以國會財政撥款的方式體系性地製造抹黑他國的虛假資訊；四是利用在晶片等領域的技術優勢分化全球數位生態系統；五是在網路空間渲染文明衝突論等爭議價值觀，將網路空間認定爲文明、文化、不同國家之間必然會發生衝突對峙的新領域。

徐培喜稱，微觀方面，數位冷戰的跡象主要體現於川普政府的「清潔網路計劃」和拜登政府的《互聯網未來宣言》。2020年，川普政府發佈「清潔網路計劃」，試圖在電信運營商、應用商店、應用程式、雲服務、海底光纜、5G等數位領域排除異己。2022年，拜登政府聯合61個夥伴國家和地區推出《互聯網未來宣言》，希望在網路基礎設施、應用程式、技術標準、虛假資訊、跨境資料流程動等領域建立新的價值觀聯盟。

美國之所以要拉下數位鐵幕，根本原因在於它不想解決美國在網路和數位領域所面臨的全球信任危機和結構性矛盾。從全球角度看，數位世界的主要經濟問題是美國技術和數位平臺的全球壟斷，數位世界的主要安全問題是五角大廈對世界各國的網路攻擊和數位監控。美國在軍事和情報領域不想放棄網路攻擊和數位監控，在經濟領域又不捨得限制自己的平臺企業，只能選擇訴諸意識形態仇恨和輿論操縱，以賦予自身行爲合法性。

美國試圖拉下數位鐵幕，並且尤其針對中國，源自斯諾登泄密事件之後美國與世界在數位領域的一系列互動行爲。斯諾登泄密事件導致歐盟廢除歐美之間預設資料自由流動的「避風港協議」，打開了歐盟數位立法的「潘朵拉盒子」，導致世界其他國家廣泛跟進，給美國平臺和技術企業帶來巨大的合規壓力。美國遇到挑戰的傳統做法就是搞陣營畫分，在非美國盟友國家中，挑選出被它妖魔化的對象，轉移世界注意力。中國恰好在這個時候實現了極大發展，加上華盛頓擔心中國科技實力持續壯大，不斷出現華爲5G技術和TikTok演算法能力等這類領先美國的「科技意外」事件，因此美國將矛頭指向中國。

徐培喜強調，然而，網路和數位問題是一個廣泛、複雜、多維、交織的難題，仍然存在相當程度上的獨特性。由於網路空間的不對稱性，參與網路空間治理行爲主體的多樣性，全球一網的技術特性，美國五角大廈和華爾街、矽谷的利益衝突，法國等歐洲大國在經濟領域追求戰略自主，七十七國集團等開發中國家在聯合國架構下奉行數位合作路線，中國致力於建立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等諸多因素，數位冷戰的鐵幕能否被徹底拉下來，仍然存在較大變數。

徐培喜認爲，應對數位冷戰的答案也蘊含在這些變數當中。網路空間正面臨是走向人類命運共同體還是走向數位冷戰的關鍵時刻。在這個關鍵背景下，中共中央外辦主任王毅在約翰尼斯堡出席「金磚國家安全事務高級代表之友」會議時表示，網路空間應當是百花齊放的「大舞臺」，而不是搞數位鐵幕的「新戰場」，並且建議建設公平合理、開放包容、安全穩定、富有生機活力的網路空間。面對工業時代殖民主義、法西斯主義等一系列慘痛教訓，網路空間理應成爲各國和平共處、促進理解與發展的新機遇和新空間，而非搞格格不入的勢力畫分的新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