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故事:不孝兒媳

明代正德五年

1510年

河南羅山縣普降大雨

深河暴漲

城外小黃河上游漂下來一具屍體

年約60餘歲

隨身還有一把破傘

銀河中怪石嶙嶙

死者的面部磕磕碰碰

已經辨認不清

屍體被發現後

臨近各村民衆都前來看熱鬧

有一個年輕婦人將士見到了破傘

認得是自己家裡的東西

又見死者年歲與公公方庭遠相仿

便伏屍大哭

說自己不該對公公無禮

要將屍體領回去安葬

相深趙無極當時剛好在場

一聽姜氏這樣說

認爲方庭遠之死有些蹊蹺

裡面顯然有媳婦逼迫公公的行爲

很可能方庭遠就是被他逼得投河自盡

於是他便讓住在方庭遠隔壁的保長去獻禮成告

保長本不願意多生事端

卻又想到自己的職責所在

萬一出了什麼差池

可能是跳進小黃河也洗不清了

便聽信了趙無極的話

徑直去了縣衙

狀告將是把公公逼出家門

以至於他投河自盡

當時羅山知縣名叫張廷用

是正德二年的進士

剛剛來羅山縣上任不久

他來報案的是死者方庭遠隔壁的鄰居保長

而不是他的兒子

覺得有些奇怪

心想

兒媳對公公無禮

甚至逼得他投河自盡

做兒子的難道不管教嗎

這種事他不來控告

卻讓保長來告實在有些說不通

張廷玉便問保長到殭屍的丈夫在哪裡呢

爲什麼他不來告狀

卻讓你出面來上告呢

保長答道

老爺有所不知

姜氏的丈夫長年在外做生意

一去半年不歸

如今都不知道在哪裡

而我身爲保長

又是隔壁鄰居

遇到這種事當然義不容辭

若是方庭遠真有冤枉

小人道是也擔當不起

張廷玉見他說的有理點了點頭

又問他還發現了什麼異常情況沒有

老張想了想

偶然記起了前幾日

曾經在村口遇見過方庭遠

見他夾着一把舊傘

唉聲嘆氣的走出村來

老張以爲他要出遠門

便上前去詢問

方庭遠見有人來問

就憤憤不平的說

自己的兒媳將是不給他錢花

自己要去女兒家中住些日子

免得被兒媳婦嫌棄

張廷用聽了這些

沒有再問

就讓保長帶路

自己率領着一幫衙役和五座前往河邊驗屍

五座檢驗後

發現死者正是溺水而亡

只是面部損毀十分嚴重

無法確定是否就是方庭遠

誰知

央視卻在一旁哭哭啼啼

一再哭訴說這是自己的公公

而鄉紳趙無忌也認定死者就是方庭遠

張廷用見狀

便把殭屍帶回了縣衙訊問

自古以來兒媳婦虐待公婆

都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而將是逼死了公公

更是大逆不道

張廷用對他也不憐憫

一上來就讓人給他上了三尺

把他架得死去活來

要他招認自己的罪行

將氏受不了酷刑

只好招人到

年婦丈夫常年在外經商

卻並未寄錢回家

只有我和公公住在一起

家中全靠我幫人紡紗織布

掙幾個辛苦錢來度日

誰知公公一向懶惰

又沾染上賭博的惡習

經常找我要錢

如果不給就跟我吵鬧

我害怕擔當不孝之名

只好忍氣吞聲

前幾天

我生病躺在牀上

公公又來要錢

我不肯給他

他就氣沖沖的拿了一把舊傘出門走了

當時我我病的沒有力氣去追

以爲他一時半會就會自己回家

誰知他去投河自盡

尋了短見

我想起自己沒給他錢

心生愧疚

覺得對不住公公

但是卻從來沒有逼迫公公的意思

張廷用聽了不信

命人對姜氏也在施加酷刑

姜氏大聲呼叫

疼的冷汗淋漓

只好承認了自己曾經辱罵公公

武逆不孝

以致公公不堪忍受

從而跳河自殺

張庭用劍將士已經認罪

便以十惡之罪定了他的死刑

判爲斬立決

青與司衙門覈准後

很快便押赴鬧市口

在衆目睽睽之下

將他斬首示衆

一個月後有個老漢到了羅山縣城

看到城門口有一羣人正圍着不搞指指點點

便也湊過去看熱鬧

她並不識字

聽人說這裡剛剛處死了一個不孝的兒媳婦

老漢正聽得起勁時

有人將這位兒媳婦的姓名和出展原因都念了一遍

他聽罷大驚

心想這不正是自己的兒媳婦姜氏嗎

說她逼死了公公

可是自己卻還是活得好好的呢

原來這個老漢就是方庭遠

他當時見兒媳婦不肯給自己錢去賭博

非常生氣

就連招呼都沒打

一下子跑去了光山縣的女兒家中

一住就是一個月

女兒見父親住了許久也不提回家的事

擔心公婆臉上不好看

便忍不住私下跟父親商議

問她離家的原因

方庭遠雖然不好意思

卻也將因自己賭博而離家出走的事一一告訴了女兒

女兒聽罷委婉的責備了父親的這種做法

不應該

還說弟弟常年在外

弟現在家一個人操持

又要供養父親實屬不易

如今父親一走了之

要是家裡出了個什麼事

豈不是大事不妙

於是便勸父親早日回家

方庭遠聽了女兒的話

本來心裡就對兒媳婦將是有些愧疚

此時更是歸心似箭

立即就要回家去

女兒見挽留不住

便準備了一些禮物送給父親和弟媳

讓她回家去了

誰知他剛進城門

就得知了殭屍被殺的消息

見此情形

方庭園不免痛心疾首

悔恨交加

再也控制不住

便不顧一切的跑到了縣衙

在大門口擊鼓喊起冤來

張廷用聽到有人喊冤

急忙升堂訊問

在得知來人竟然是姜氏的公公時

大吃了一驚

心想

方庭遠

明明已經投河自盡

怎麼又死而復生了呢

如果此人真是方庭遠

自己也免不了會引來殺身之禍

他立即派人將保長和方庭遠的鄰居們聚來公堂

讓他們當堂對質

最後衆人都一致確認

老漢就是已經投河自盡的方庭遠

張廷玉又問了方庭遠事情的來龍去脈

隨後便頓足失聲的說道

這是本官斷案不明

沒有想到要去方庭遠的女兒家中調查

以致將校服判成了不孝

從而害死了他

這是我的罪過

眼見事已至此

張庭又連忙親自上書

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自己辦案失誤的情況報告了上司

請求從嚴處分

上司非常讚賞張庭用這種自行檢舉的行爲

認爲他雖然犯錯

但罪不至死

便上奏朝廷

免除了他的死罪

只將他撤職查辦

在朝廷公文下達的這段時間裡

張庭用仔細查閱了殭屍一案的卷宗

又詳細詢問了保長等人

發現其中的鄉紳趙無極的供詞始終對江氏不利

便派人嚴加查問

終於查清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趙無極是村裡的一個土財主

一向爲富不仁

雖然讀書不成

卻仗着家裡有點錢

便去京城花錢捐了個國子監健身的憑證

也算成了個讀書人

張無忌在京城捐官時

因爲準備不足

帶的銀兩不夠

便找一位在京城的朋友借了100兩銀子

答應回到羅山縣後立即歸還

誰知趙無極回到了羅山縣後

一下子把借錢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卻沒想到債主竟然孤身前來要賬

他見債主只有一個人

又有60餘歲

頓時變生了賴賬之心

趁他不備

將他推進水缸裡淹死

隨後又撕毀了欠條

把他的面容毀壞

讓人認不出來

再把他扔進了村外的小黃河中

第二天時

小黃河一帶深洪爆發

河水暴漲

竟然將這人的屍體又衝上了岸邊

以致被人發現

趙無極聞訊後急忙匆匆趕去

正不知該如何處理時

卻看到了殭屍把這人認作了是自己的公公方庭遠

趙無極見狀

頓時大喜過望

便決定將計就計

就從容保長將殭屍告上了公堂

以證實死者就是方庭遠

誰知他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沒想到方庭遠根本沒有死

還能活着回來幫姜氏申冤

更沒想到張廷用竟然還會懷疑自己

在撤職之前

把案情查了個水落石出

至此這樁因陷害誣告

一支支線作殺好人的奇案

終於真相大白

高無極耍賤賴賬

謀殺他人

又作僞證誣陷

張庭用一律把他判爲了死刑

並上報給有司衙門覈准

張廷用的革職令和趙無極的處決令一同到了羅山縣

張廷用跟繼任知縣商議

請求能在自己處決了趙無極以後再辦理交接

繼任之前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

張天佑先去了殭屍的墳前磕頭謝罪

接着又派衙役將趙無極阿父當日殺死殭屍的鬧市口

親自監斬

將他斬首示衆

隨後他便將印信交了出來

孤身一人返回了原籍

從此張廷用再也沒有做官

這個故事告誡人們

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實的

一定要多方求證

才能得到真相

張廷用其實也算是個好官

只是他一味的相信表面證據和嚴刑逼供

最終誤判了冤案

如果他聽了保長的供詞

知道方庭遠還有個女兒在外地

派人前去取證一番

很可能將是就不會枉死

而自己也不會丟了烏紗帽了

不過

令人欣慰的是

張廷用總算翻然醒悟

不僅沒有爲自己的仕途去掩飾

反而抽絲剝繭

將真正的罪犯趙無極繩之以法

也算是告慰了殭屍的亡魂了吧

乾隆年間一個秋天的下午

唐縣知縣黃文蓮正在書房作畫

卻聽見門外有人擊鼓鳴冤

黃文蓮放下畫筆

穿上官服來到大堂

一箇中年漢子跪在大堂中央

據漢子說他姓劉名謙

是山東人

一年前父親與母親發生了口角

父親離家出走

杳無音信

幾天前劉謙突然接到父親的來信

說自己離家後流浪到河南唐縣

桐柏一帶

成了一名乞丐

備受琉璃之苦

現在決意回家

在信中父親還說自己一年乞討了五兩銀子

已鑄成了一個大元寶

準備用這錢給老七買點禮物

以示前戲

劉謙得了信

找父親所留的地址

一路打聽一路尋找

執尋到唐縣附近20裡鋪的地方

見到的卻是一座新墳

在詢問周邊農人

得知幾天前

此處曾有一名乞丐死在路上

描述相貌與父親無異

後來被一善人收斂埋葬在此

據農夫講

埋葬時只有死者的屍體

並未看見有錢財

劉謙因此到縣衙擊鼓

希望縣太爺查明父親的死因

追回那一錠元寶

黃文蓮得知大體情況

當即準備帶着一衆衙役下鄉看案

正要動身時

有人到衙門來喊冤了

而且也是爲了一定元寶

王文蓮吩咐一個精明幹練的捕快

帶着五作下鄉檢驗乞丐屍體

自己則回到大堂

親審第二個喊冤之人

這人名叫樑鬥銀

40來歲

家住縣城小西關

是個糧食販子

平日裡下鄉收購糧食

總是壓級壓價坑害農人

然後再摻雜對價賣給良心

街坊們都叫他兩頭鷹

這樣一個奸詐狡猾

坑騙他人之徒

怎麼會有冤呢

兩都贏到了堂上

撲通一聲跪下

哭喪着臉說道

我那鄰居姚秀才偷了我一定價值五兩銀子的元寶

求大老爺爲我追回

也是五兩銀子

也是一定元寶

與劉倩的申訴一模一樣

只是樑都已經告的是姚秀才

叫黃文蓮暗有些吃驚

姚秀才是獻血裡的學員

王文蓮每月去縣學授課一次

與姚秀才多有接觸

更有師徒之名

姚秀才家無產業

一邊已教書餬口

一邊準備科考

雖然貧窮

卻是個樂善好施之人

但凡有幾個錢也用於接近那些比他更貧窮的人了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貪圖他人錢財呢

黃文蓮皺了皺眉頭

問道樑豆銀

他是如何偷竊的

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樑都銀回到

小人是個生意人

早晨走到五里橋時

眼見天上烏雲片片

料想大雨降至

生意肯定不好做

又何必帶這麼多錢在身上呢

於是趁四下無人之時

將其中一定元寶藏到了橋下邊的草叢裡

等小人收了不到百斤糧食回來再去時

元寶不見了蹤影

那你又如何看

肯定是姚秀才所偷

小人雖沒有捉贓拿賊

但卻有證據

那姚秀才窮鬼一個

連趕卡的盤纏都是借來的

今天他卻突然闊起來了

不僅買了新衣新帽

還買了一頭驢子

這些錢從哪裡來的

我問他

他也不隱瞞

說是在五里橋下得了一定元寶

對樑都銀這番說辭黃文蓮聽得糊塗了

姚秀才得了元寶

爲何還要大肆宣揚

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得這顯然不合常理啊

黃文蓮發下命令

讓衙役速將姚秀才帶來聽審

姚秀才很快就來了

果不其然

一改往日的破布爛衫

今天穿着十分的光鮮

見到知縣

姚文蓮行了個第四禮

隨後問道

不知大人喚我來有何指教

黃文蓮點了點頭

道有人把你告了

說你在五里橋下取走一定元寶

可有此事

出乎意料

姚秀才十分爽快

回道確有此事

不然的話

學生哪來錢才穿着新衣服

黃文蓮被他的回答弄得怔了一下

而後面有綠色的

你讀聖賢書

怎麼好似取他人錢財

但見到姚秀才並無愧色

反而振振有詞的說道

聖賢說君子愛財

取之有道

那是城隍爺送我之物

取之何妨

取過之後還要大肆宣揚

方顯得天理昭昭

善惡分明

看來姚秀才不僅白得了一定元寶

而且還理直氣壯

受之無愧

反倒把黃文蓮逗笑了

他讓衙役給姚秀才看了座

讓他細數事情的經過

昨天上午姚秀才離家

帶着東挪西借的一兩銀子去博取功名

剛走到城西20裡鋪時

見路邊一羣人正圍成一隊

朝着地上指指點點

姚秀才走上前一看

人羣圍觀的是一具屍體

死者是名老漢

大約60多歲的樣子

身邊還有一個破竹籃

一根打狗棒和一個破舊的大臉

顯然是個叫花子

姚秀才心中不忍求圍觀的人

將老乞丐就地埋葬了

可村人卻說這附近都是有主的土地

誰肯同意胡亂埋葬他人

姚秀才想想也是

就找到地主

出錢買下一席之地

打了一口薄棺材

將老乞丐收斂埋葬了

這一折騰

一兩銀子用的精光

沒有了盤纏

自然不能再去省城趕考了

姚秀才苦笑了一下

只能作罷

打道回府了

夜裡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起來

在城外遛彎散步

遛彎時

碰上了趕着馬車下鄉收糧的樑豆銀

樑豆銀碰見他還很驚訝

問他怎麼沒去省城考試

楊秀才將昨天出錢埋屍的事講了一遍

連了還說道

佛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掩埋了一句

無名也是

也算是造了一級浮屠吧

俗話說一級浮屠1層天

我大概是不會下地獄了

開個玩笑

不耽誤高齡你發財了

說完自顧往前走去

不料樑多雲伸手將他攔下

拱手道

秀才別急着走

我這裡道謝了

楊秀才不解的望着他

又聽樑冬銀說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陳歡迎託我轉告你

你放棄趕考

掩埋老乞丐的屍體

其善舉感天地泣鬼神

因此陳隍爺送你一定元寶

放在五里橋下

讓你馬上去取

用作趕考的費用

我把話收到了

信不信由你說完

扯了個響鞭

趕着馬車絕塵而去

這番話如果是別人說的

姚秀才定是不信

但出自於樑多銀之口

姚秀才卻是十二分的相信

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奸商

自己斷不會將一定元寶贈與他人的

想來必是真的

再說了神靈不可欺嗎

於是他轉身

晃晃悠悠的朝五里橋走去

果然在下面的草叢裡找到了一定元寶

回城之後

他拿着元寶去甄家錢莊兌換了五兩銀子

大張旗鼓的置辦了一身行頭爲再次赴考做準備

聽完姚秀才所說

黃文蓮又轉頭問樑都銀

他所講是否屬實

樑鬥銀連連搖頭

急切的申辯道不是不是事情並非如他所說

他一個讀書人

臨時編一個故事還不容易嗎

昨天早上我在五里橋將銀藏好後

確實碰到了散步的姚秀才

當時我沒往心裡去

也沒料到他看到了我葬言的經過

沒想到這道貌岸然的讀書人竟做出賊人的行徑

姚秀才一聽

打斷他道

你這不是信口雌黃嗎

明明是你告訴我城隍爺贈銀的事

怎麼又成了銀子

是你藏在橋下的呢

樑多銀更急了

我的爲人你也知道

如果我知道橋下有人

怎麼會給你說

讓你白白得了這一錠銀子

兩人爭執讓黃文蓮陷入了一道難題之中

兩人說的都像那麼一回事

一時也分不出真假

黃文蓮派人去往甄家錢莊

將姚秀才今天上午兌換的元寶借來一看

不到片刻

師爺帶着那一錠元寶回來了

黃文蓮接過細細查看

元寶的底部打着一個銅字的標記

一個小小的銅雀讓黃文蓮眼睛一亮

他把元寶放在公案上

對二人道

我已經將元寶從錢莊借回來的

你二人好好看看

樑鬥銀丟失的姚秀才取的

可是這點元寶

二人湊上前了一陣端詳

姚秀才記得元寶的顏色有些暗便說道

正是城隍爺送我的那頂元寶

樑冬銀盯了一會

也回到正是我丟失的那枚元寶

我還記得

元寶的底部就有一個小小的銅字

黃文蓮冷笑一聲道

你好記性

我只問你這枚元寶從何而來

兩個銀回到

當然是我賣糧食所得的銀子

黃文蓮又是一陣冷笑

按照通常的道理

你鑄壞銀子應該是在真家錢莊

可和珍家所著的元寶

並不打童子標誌

而是打針

老師告訴你

這對元寶與一宗命案有關

衙門公差正在勘驗

如果確實是你的

你可要實話實說啊

免得吃了不必要的苦頭

聽到命案

樑冬銀刷的冒出了一頭冷汗

他突然想起了姚秀才掩埋的氣概

不由得脫口而出

我可沒殺那氣概

我只是取走了他的元寶

簡樑多銀一時誓言

黃文蓮猛拍驚堂木喝道快說

兩旁的衙役齊齊發出威武的轟鳴聲

殺威棍有節奏的敲在地上

堂上壓迫感十足

樑冬英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全身上下禁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戰戰兢兢的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昨天清晨

樑冬銀趕着馬車路過20裡鋪時

見路邊倒臥着一個人

他本想停車救人

可看看不過是個乞丐

況且還已經氣息全無了

就沒了救人的心思

正準備離開時

他再回頭一看

那乞丐人雖死了

但雙手還摟着一個破舊的大臉不放

樑鬥銀心下起疑

伸手向大鏈裡看去

卻讓他摸到一個硬硬涼涼的東西

他掏出來一看

這一點黑不溜秋的元寶

樑都銀貪心頓起

四下望望

見無人發現

急忙將元寶放入了自己懷裡

然後駕車溜之大吉了

看來老乞丐在信中所述的情況屬實

只是元寶被貪財之人偷去了

此時正好看岸的捕快和五鬆回來了

向黃文蓮遞上已填好的屍格

黃文蓮看了看

不發一言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樑冬銀

直叫樑鬥銀脊椎發涼

好一陣子後

王文蓮才問到

我在問你

你是一個敢在此人手裡奪錢的人

又怎麼肯將元寶放在橋下

這裡定有隱情

還不從實招來

這這樑多銀支支吾吾

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黃文蓮抽出一支千牌

正要丟下時

卻見樑都銀左右開弓

猛抽起自己的嘴巴來

此刻的他對乞丐的死因一概不知

又怕自己被牽扯進命案

他邊打邊說

大人我雖謀財

但卻不敢害人

都怪我無事生非啊

我爲何將元寶葬在橋下

說來話長

姚秀才和樑冬銀是隔壁鄰居

人們在稱讚姚秀才的同時

免不得要捎帶上罵樑冬銀幾句

對爲此樑都因憤憤不平

總想找機會搞出姚秀才的名聲

今天清晨

二人碰面之後

他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藉口城隍廟託夢

送給姚秀才一定元寶

樑冬銀送的這頂元寶並不是真元寶

而是假的

他做生意時

經常會在錢袋裡放些假銀子

遇到不識貨的就用假銀坑蒙

他本想葬下一定假元寶

如果姚秀才上了鉤

拿了假元寶去錢莊兌換

豈不是天大的醜事

甚至還有可能被官府捉拿問罪

姚秀才聽到這裡

忍不住插嘴道

可我在橋下拿到的是真元寶啊

樑冬銀搖了搖頭

嘆着氣道

天不可欺

神又善人

我算是開了眼了

網橋下方元寶那會

碰巧橋上有人路過

我怕馬車被人趕走

靜坐將從此人手裡奪得的真元寶放在了橋下

在我對糧食才發現自己拿錯了銀子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案子審到這裡

已經是真相大白了

樑冬銀也表示認罪伏法

黃文蓮傳上劉謙

拿起屍殼說道

現在我告訴你

那乞丐屍身上並無傷

應是急症而亡

你的殺人嫌疑可以解除

跟你貪圖不義之財

褻瀆神靈

以鄰爲賀

誣陷好人

這些罪狀俱在

仍是難逃處罰

兩都隱心有餘悸

低頭認罰

劉謙催了涼豆飲一口

轉頭向楊秀才拱手道

多謝善人善舉

家父纔沒有不食香野

那點元寶就送給你

全做趕考之用吧

姚秀才接連擺手

不可不可

姚某雖貧

卻不貪圖他人錢財

黃文蓮居中調停道

二位不必退讓

這是由官府處理

這點元寶由劉謙帶走

算是物歸其主

錢莊的欠額由樑多銀補上

橙黃贈銀

出自樑豆銀之口

訴訟一定元寶與秀才

以此彰顯神明

另外兩度銀數罪併罰

判千里流行

好好思過吧

一定元寶引出的案件在一天之內

被李宋高手黃文蓮神速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