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文本／別碰到柯文哲就忘了怎麼做自己
▲北市選戰打得火熱，柯文哲氣勢逆勢上升。資料照片。（圖／記者陳家祥攝）
從5月底確定民柯分手之後，外界多有「選戰即將轉變爲藍綠對決，柯文哲將邊緣化」的說法，但兩個多月下來，姚文智的民調一直難有突破，甚至連丁守中的支持度也悄悄下滑，反而是柯文哲逆勢上升，不但反過來邊緣化其他兩個候選人，甚至政壇也熱議他很有可能趁勢直指2020總統大選。
靠炒新聞難致勝 掌握節奏是關鍵
柯文哲是怎麼辦到的？其他兩個大黨候選人，又有犯什麼錯嗎？難道柯文哲就靠「譁衆取寵」與「萬粉盲挺」，就真能在大規模選舉中勝出嗎？我認爲許多政客與評論者在分析本次選舉時，都忽略掉了一個最根本的要素，那就是掌握自身選舉節奏的重要性。
過往的臺北市長選舉，大約是6月點名團隊人馬，7月報到，8月推出識別系統，候選人同時跑地方問候行程，9月報名完成後掃遍各區，並且每週都丟出市政議題（白皮書），10月進辯論會正面交鋒，11月是決戰期，總部就是全力運轉拼勝選。
姚政見異想天開 地方經營也不全
今年投票比過往幾次要提早一到兩週，因此運作時程也應約略往前，國民兩黨較有經驗，理論上應該是不會在這種地方出亂子，但實際上就連普通市民都可以看出來，姚文智與丁守中都有節奏大亂的問題。
像姚文智早在3月到5月間就開始丟政策，但因爲學者專家在時間上無法配合，政策成熟度相對不足，其倉促推出「零元月票」等說法也自然被罵翻，在失去選民信心後推出的「截斷忠孝東路」等想法更是直接被當笑話。在組織面，姚文智也欠缺有概念的操盤者，除了和議員合辦的座談活動外，未有更整全的地方經營安排。據瞭解，到現在爲止，他們仍未拜會完所有的里長。
丁守中的狀況更爲古怪。自通過初選後，他就撤下多數的廣告，減少曝光，這也在後來被批評是「佛系」選法，錯失拉大民調領先幅度的時機。事後他澄清自己是在拜訪基層，而就側面瞭解，他也的確在這段時間拜訪許多地方頭人，但在同一時間，他的總部似乎未在文宣面或政策面進行準備，以至於匆忙推出的幾個政策與識別系統的反應都不夠好。
外界後來才知道，他的競選總部也是「非傳統國民黨式的」，不只主要職位負責人缺乏選舉經驗，其他輔助者也多是國民黨的邊緣人，不易整合戰力，甚至連黨籍市議員的配合度，現在看起來仍不如姚文智。
如果國民兩黨候選人在節奏的內控上都已「先天不良」，那在和柯文哲競爭時，當然也就會容易受制於柯的節奏，或是困在突發事件之中難以脫身。
柯文哲其實也沒有照傳統選舉時程來走。因爲尚未成立真正意義的競選總部，因此其節奏運作也不是非常具體，選舉行程主要還是市政行程，這可算是現任執政者的最大優勢。但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堅持「選戰2.0」的技術操作，每一到兩週，就會突然推出足以引起網路騷動的議題。
這些議題不是每波都能奏效，但從「一日幕僚」到「半日募款」，柯文哲的網路攻勢若能成功，都可帶起至少長達一週的傳統媒體報導，也就能成功把網路上的優勢轉變爲跨年齡層的宣傳效果。就算在多數政論節目與特定色彩媒體的報導下，柯文哲所呈現的形象通常較爲負面，但因爲他擅於借力使力，至今仍可在總合媒體表現上維持不錯的水準。
在只有柯文哲能夠掌握自身節奏的狀況下，他漸次取得民調領先也就不是件奇怪的事，落後方如果要追上，那就不會是「打柯」與否的問題，而是應該先做好自己，抓回自身的選舉節奏，穩住議題的發言權與媒體效果。
現在丁姚二人推出的議題或新聞點，最多都只有一日的媒體效果，而且很容易「走鍾」（像姚文智期待的授旗活動，焦點就全落在蔡英文摔倒）；他們爲了要保持曝光，就只能追着評論柯文哲的相關事件，這樣不但容易因爲缺乏準備而講錯話，也會讓自己的形象變成柯文哲的「附屬物」，越來越邊緣。
新媒體影響有限 拼選總統得靠黨
但有這類問題的並不只丁姚二人。政壇最近有許多人推測柯文哲不論勝敗都將參選2020總統，這勢必會對高層級政客們的「職涯規劃」產生衝擊。雖然各黨都嚴陣以待，不過就我個人的看法，柯文哲離力拼總統大選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主要還是在於他缺乏一個黨機器來幫他處理地方事物，而其新媒體的影響力還很難延伸到臺灣的所有地域。
不過，從政客們對柯文哲的擔憂與恐懼，也可以看出他們的心虛。如果執政與問政真做得好，又何必擔心柯文哲的網軍來襲？政治表現不到位，媒體宣傳效果又輸人，基本功都做不好，那是有什麼資格肖想總統大位呢？
選舉靠的是多方面的實力累積，從人格到政績，從團隊到民氣，都是決勝的要點，如果做得好，做出自己的風格，就有機會把累積的成果變現成選票。今天自己的老本都顧不好，每天都在期盼對手出包自爆，準備隨時追咬，這怎麼會是爲政的正道？
臺灣政壇當前之病，就是政客們都被柯文哲搞得魂不守舍，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麼人，應該做什麼事。別碰到柯文哲就忘了怎麼做自己，只有認清這一點，纔有機會超越柯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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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人渣文本，本名周偉航，時論專欄作家，經營《特急件小周的人渣文本》臉書，輔仁大學哲學博士，專長倫理學，曾從事政治公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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