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404的呼救：魔都封禁的《四月之聲》疫情哭喊

4月18日，上海華山路民衆貼的標語。 圖／取自推特

▌上海404的呼救：魔都封禁的《四月之聲》疫情哭喊

「永遠的草莓園，出自披頭四60年代的歌曲，這首歌表達的是不要怕，我們可以自由地去往任何地方......」中國的疫情持續悶燒，從上海宣佈「封閉管控」以來已近一個月，各種市民因爲不滿政府措施，拍攝了大量照片影片，廣泛在抖音、微信等公開社交網路或私人羣組流傳——4月22日微信公衆號「永遠的草莓園」上傳一部《四月之聲》短片揭露疫情亂象，隨即成爲被網路封禁的熱門話題，亦有中國網友自嘲地將這一連串查禁疫情的行爲，喚作「上海404」事件。然而就在《四月之聲》被禁聲的同時，天子腳下的北京，也正同步陷入囤積物資的恐慌...

根據中國官方資料，截至4月24日中國累計確診數已破20萬大關。其中疫情重災區上海，24日單日新增2,472例本土確診病例、1萬6,983例本土無症狀感染者者，本土死亡病例51例，雖然20日有部分區域「達成社會面清零」，但距離全面解封還是遙遙無期。

4月22日，微信公衆號「永遠的草莓園」上傳了一部叫做《四月之聲》的6分鐘短片，揭露的疫情混亂現狀，立刻在中國網路上瘋傳——影片畫面雖然只有空拍上海市中心繁華的大樓，但是配上悲傷的音樂、以及這陣子中國網友密集上傳的各種揭露防疫弊端的錄音。

影片紀錄從上海市民跟疾控中心主任對質防疫不力的電話內容；運送救援物資的貨車司機小哥抱怨沒人對接收貨、導致生鮮蔬菜放到爛掉；住進未完工方艙的病人進去以後才發覺連牀都還沒架好，只能抱病睡地板；到最爲人所知的一段錄音，是疾控人員把被隔離主人的寵物柯基犬活活打死的消息——令人驚駭悲傷的音訊內容，搭配繁華的上海市容影像，令許多網友備感憤怒無奈。

上海景安區的防疫人員在管控物資進出。 圖／法新社

當《四月之聲》短片在22日發佈後，很快便在各社交平臺遭隱藏下架。然而隨着該片很快被大量網友複製並不斷重新上傳，人們對當局防疫失職、但查禁言論之快的憤怒再度燃起。亦有人指稱《四月之聲》作者「永遠的草莓園」已遭警方帶走，一時之間令人不安的傳言四起。

直到24日，「永遠的草莓園」在影片消失一天後，首度於在自己的微信發文打破沉默。他表示，自己並沒有被警方帶去喝茶，目前一切平安。不過在自己親手製作的影片被平臺封殺後，他說：「我感覺傳播範圍和速度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可能觀衆賦予它的意義已經超出它本身的意義，於是下午3點左右我自己刪除了公衆號的視頻，不希望再有什麼誤會發生。」

上海一間方艙醫院，一邊核酸檢測一邊是病人休息。 圖／美聯

上海封城的住民。 圖／路透社

除上海之外，北京近期疫期也開始延燒。25日，北京突然新增14例本土病例，中國當局並指懷疑當地疫情已隱匿傳播超過一週，引起官方高度重視，昨日宣佈從25日開始，所有在北京朝陽區生活、工作的人員，都必須要在25日，27日，29日各進行核酸檢測1次。

在微博上，亦已可見不少民衆上傳自己排隊做核酸、搶菜囤貨的畫面。然而，亦有許多人擔憂的是，「北京會不會成爲下一個上海」？目前由於北京畢竟仍爲中國政治中樞，因此在人力調度、防控措施上，是否會同樣衍生後續問題？還需要繼續觀察。

然而，當上海成爲全世界媒體集中的疫情焦點、也是全中國避之唯恐不及的重災區，也讓人更擔憂的是，是否在中國其他地區也出現了類似狀況而並未得到相同多的關注？中國新聞主持人王志安也在推特上表示：

現在微博搜尋框中輸入「四月之聲」，僅會出現「抱歉，未找到『四月之聲』相關結果」的搜尋內容。但微妙的是，如果改爲輸入「永遠的草莓園」，仍可以看到當時殘留的一些蛛絲馬跡——從23日至今，陸續有中國網友分享這首歌，並隱晦地透過詞曲分析，介紹這首由英國樂團披頭四發行於1967年的歌曲。歌名原指約翰藍儂家附近一處稱爲草莓園的孤兒院，後來在其歌詞中，便成了一個被引申爲夢幻之地的地方：

圖／取自《四月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