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超相愛⋯夫死後妻驚「身份全造假」 天才作家平野啓一郎:先理解爲何說謊

日本天才作家平野啓一郎被譽爲三島由紀夫再世」,在小說《那個男人挑戰了關於愛與信任的敏感界線。(圖/©瀧本幹也/新經典文化提供)

記者林育綾/採訪報導

「誠實」被視爲伴侶之間的絕對守則,如果你的結婚對象姓名、出生、人生經歷全都是「謊言」,你還有辦法繼續愛這個人嗎?日本天才作家平野啓一郎被譽爲「三島由紀夫再世」,在小說《那個男人》挑戰了關於愛與信任的敏感界線,他認爲要先理解說謊的原因,更舉例「自我認同爲LGBTQ的人,僞裝成異性戀」,不能用「欺騙」來加以苛責。

平野啓一郎23歲就以處女作日蝕》拿下日本「芥川賞」,不過說到在臺灣打開知名度,是從2018年新經典文化出版他的小說《日間演奏會散場時》中文版起,該作品被稱爲「給大人的戀愛小說」、「連不讀戀愛小說的人都熱烈推薦」,如今也被改編爲同名電影,由福山雅治石田百合主演,7月31日在臺上映。

▲平野啓一郎的人氣作品《日間演奏會散場時》改編成電影,由福山雅治及石田百合子主演。(圖/新經典文化提供/《日間演奏會散場時》電影版

而《那個男人》是平野取材於林業現場「做工的人」,試圖書寫社會中的小人物,遇到各種人生難處的遭遇故事從一團迷霧開始,一個虛構自己身份的男人,戶籍上名叫「谷口大祐」,生前與妻子過着平凡且相愛的生活,卻在死後才被揭露他「並非本人」,就連妻子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平野向《ETtoday新聞雲》透露,其實無論是《日間演奏會散場時》或《那個男人》,2部創作談的都是「愛」,「正因爲這個時代充滿着對立與撕裂,我希望能盡最大可能,強調愛的意義。」

他說,在創作《日間演奏會散場時》時,想寫出關於無法實現的遺憾、悄悄地深鎖在記憶深處感情,讓讀者在可以暫時忘卻現實美麗故事中, 靜靜地回想的一部小說。而在創作《那個男人》時,則是思考從我們可能在日常生活中遭遇的殘酷經驗出發,理解愛的重要意涵

▲平野啓一郎在小說《那個男人》挑戰了關於愛與信任的敏感界線。(圖/新經典文化提供)

然而世俗多半認爲,愛必須建立在「誠實」之上,如果像《那個男人》的情節,當發現愛人對自己透露的訊息並非真實,甚至「僞裝成另一人」,還能繼續愛嗎?平野認爲,「首先應該要試着理解,爲什麼必須說這樣的謊言?」恐怕是因爲還不到足以說真話的程度。

他舉例,一些自我認知爲LGBTQ的人,通常只能對信得過的朋友表明自己的身分認同,因此有「僞裝成異性戀」的現象,對這樣的狀況,不能用「欺騙」來加以苛責。

平野說,「要對人傾訴自己的困苦經驗並不容易,甚至會有一輩子都無法坦承的情形。當一段時間過去,事實被揭露的當下,能不能與對方重新相愛,是很重要的。我認爲,這必須取決於秘密的內容,以及雙方關係的相強度。」

雖然不是人人嘗試過「假扮成他人」,但或許人們都有過「羨慕他人人生」的時刻,甚至盼望並幻想過自己是不同身份。平野也透露自己就很崇拜音樂家,總是仰望着着閃閃發亮的他們,但在年輕時由於是個怪咖,與人溝通總有疏離感,當時反而憧憬成爲「普通人」。

他認爲,人們都有不滿於現狀、想改變自己與社會的想法,這些也是非常重要的,卻總有力有未逮之處,因此能夠「樂在當下」的能力也很寶貴,「我們應該都是在這兩端的矛盾之間,抱持着這樣的信念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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