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中國經濟破局後的第一道曙光（潘華生）

2024年之後，大陸的經濟正在站穩腳步並重拾動能，在中美激烈競爭之際，美國持續對中國極限施壓以及全球經濟尚未復甦下取得這樣的成就，的確不容易。（中新社）

近年來中國大陸的內外部局勢急劇惡化，從中美貿易戰開始的脫鉤斷鏈、香港反送中風潮，再到新冠肺炎疫情衝擊，俄烏戰爭爆發，臺海與南海緊張升高，最後則是房地產泡沫破裂危機，導致中國的股匯雙殺，長期大跌。

股市是經濟的先行指標。在全球股市屢創新高之際，包括失落的日本股市都在時隔35年後再創新高，陸港股市卻走出4年來全球絕無僅有的奇葩熊市。直到今年農曆年封關前，中國股市持續崩跌，市值從2021年最高點跌掉逾60%，全社會蒸發近2兆美元財富，導致國內外瀰漫着極度悲觀的預期，這樣悲觀的預期，甚至使得中國非法移民美國的「潤人」大增，蔚爲奇觀。

中國股市長期低迷是多種因素造成的，包括中國經濟發展到了結構轉型的階段，原本勞力密集出口產業向外轉移、房地產經濟戛然而止，再與過去幾年來美國針對中國經濟、產業、企業的精準打擊有關，各種脫鉤、斷鏈、去風險，以及「小院高牆」的各種實體清單、制裁等，使得本就困難的中國經濟雪上加霜。

但不容諱言，過去數年間大陸屢見各種失當的經濟政策，單是以「共同富裕」爲名，干預教育、醫療、平臺經濟、房地產等，往往導致特定行業集體滅頂。「國進民退」與經濟政策意識形態化，尤其是民間極左的各種仇視民營經濟、民營企業家的社會氣氛興起，更讓許多企業家選擇出走。最近因爲娃哈哈集團創辦人宗慶後過世，導致農夫山泉以及董事長鍾睒睒無端捲入輿論漩渦與網暴只是最新一例，甚至呈現出某種不祥的文革前兆。

中國的國際局勢惡化、經濟下行與獵巫的文革前兆，怎會不衝擊大家對中國經濟未來的信心？

所幸2024年之後，大陸的經濟正在站穩腳步並重拾動能。特別是以美元計價的前2個月進出口總值9308.6億美元，成長5.5%。其中，出口5280.1億美元，成長7.1%；數據遠超預期，因爲先前預測的數據是僅成長1.9%；貿易順差1251.6億美元，則擴大了20.5%。在中美激烈競爭之際，美國持續對中國極限施壓以及全球經濟尚未復甦下取得這樣的成就，的確不容易。

在出口的類別上也有很大的質的提升。大陸過去出口是以低端產品爲主，現在出口商品正在向價值鏈上游攀升，逐漸以中高端爲主。譬如，以民營企業爲主的中國汽車出口已經世界第一，而且仍然保持高成長。外貿持續發展所依託的產業基礎、要素稟賦、強大的民營企業創新能力等仍在不斷增強。外貿外資基本盤的鞏固是中國經濟的第一線曙光。

其次，在中國緊急更換證監會主席吳清之後，穩定股市的機制終於奏效，這輪反彈行情目前已經上漲有20天了。這個月以來，美國仍然繼續通過各種法案針對中國的領導廠商，如藥明康德、振華重工、中芯南方、電動車產業等發動負面襲擊，但外部的負面襲擊其邊際效用已遞減，房地產行業的負面消息也逐步塵埃落定，不再對陸港股產生重大的衝擊。

除了可能的國家隊大基金進場之外，最重要的是證監會一系列的制度改革。公平與效率問題受到重視，同時對資本市場違規行爲堅決打擊，強調保護投資者權益，這些制度的改革對恢復投資者信心至關重要，也初見成效。

隨着中國經濟的改革開放與債務驅動紅利的結束，就必須有新的制度變革以繼續解放生產力。以中國大陸全產業的工業基礎，全世界最優質量多的工程師，最多的勞動參與人力，只要持續掃除經濟發展的不利因素，營造一個民營經濟可以公平競爭的開放環境，中國可以完全不擔心外部的干擾與競爭。

現在經濟復甦的曙光已現，掃除如紅衛兵、義和團一樣對民營經濟、民營企業的盲目破壞力量，正當其時。

（作者爲國立雲林科技大學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