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氣球打斷布林肯訪中？ 中共高層似也一頭霧水

美軍4日擊落中國大陸偵察氣球。（資料照／路透社）

本月1日，一顆中國間諜氣球入侵蒙大拿州上空，同日華府對中國悄悄展開交涉，但對此大感驚訝的並非只有美國人，中國官員也不禁問道「誰的氣球？」，上下一片困惑，手足無措。

「華爾街日報」（WSJ）報導，當時沒人知道，這顆氣球將如何迅速讓原本回暖的美中關係再度陷入緊張，成爲嶄新而持續的摩擦點。

美國仍在收集這顆氣球的相關資訊，它已於4日在大西洋上空被美軍戰機擊落。12日下午，美軍又在美加邊界附近的密西根州休倫湖（Lake Huron）上空擊落1個飛行物體，這是美軍戰機2月第4次進行類似攔截。美方官員表示，中國間諜氣球入侵後，已加強對高空空域的監控。

中國官員透露，在2月1日華盛頓會議、也就是拜登政府公開間諜氣球事件的前一天，北京外交部高階官員急忙查證美國國務院告訴中國外交官的事情。

中國官員表示，迫在眉睫的問題就是：「這顆氣球到底是誰的？」

氣球事件之所以讓美國官員感到驚訝，很大程度上是因爲此事發生在中方着手改善關係的時候。北京部分官員也將此事件稱爲「黑天鵝」（black swan）事件，任何人都無法預料會發生這種情況。

報導稱，1日晚間，布林肯與副國務卿雪蔓（Wendy Sherman）將發現中國氣球一事告知中國駐美大使館臨時代辦徐學淵時，發現中方對此事似乎也是一頭霧水。國務院官員還告訴中方，拜登政府將就此事發布公開聲明。

知情人士透露，徐學淵與其他中國大使館官員都對美方指控大感驚訝。

瞭解內情的中國官員指出，此後，中國外交部與其他部門協調應對，最終讓習近平簽署了一份聲明。聲明稱，這顆氣球屬於氣候研究用途，意外偏離航線，中國對此表示遺憾。

中國外交部在華府時間3日早上、即接獲相關通知後36小時發佈上述聲明。官員指出，「中方已儘快作出迴應。」

儘管以北京的標準來看，上述聲明已經放軟身段，但仍無法挽救布林肯的訪中之行。這本是睽違5年之後，美國高階官員再度訪中。

雖然中國聲稱這次事件是意外、且出於不可抗力，但華府並未買單。美方認爲，這顆氣球與解放軍有關，美國海軍、海岸防衛隊和聯邦調查局（FBI）都在設法尋找並分析在南卡羅來納州外海被擊落的中國監控設備。

美國官員也坦言，他們不知道北京是否原本就打算讓氣球向南飛過美國心臟地帶。在布林肯預計訪中的前幾天，這將是個充滿挑釁意味的舉動。

不過，美國官員相信，這顆據信自海南島起飛的氣球是在中國控制下飛越阿留申羣島（Aleutian Islands）和阿拉斯加（Alaska）。即使強風將氣球帶往較中國預期更南的地方，中方似乎也有意趁機利用這次飛行，以監視敏感的美國軍事基地。

一名美國官員說，「氣球是刻意放出的，但其移動路線則非事先計劃。」

美國官員稱，中共和解放軍高層似乎對如何處理此事感到困惑，這阻礙了北京重啓雙邊關係的努力。

美中雙方都希望在美國衆議院議長麥卡錫（Kevin McCarthy）訪臺、導致美中關係更趨緊張之前，進行高層級交流。

如今雙方都必須應對國內沉重的政治壓力，並設法避免緊張局勢迅速升溫。

氣球事件也削弱了外界對「拜習會」的期望。部分中國官員原本希望布林肯此行能爲中美領導人峰會鋪路。

此事也可能成爲2月17日至19日慕尼黑安全會議（Munich Security Conference）的主要議題。關於中國監控計劃的辯論可能損及習近平爲打破中國脫離疫情後孤立狀態所做的努力。

華府智庫史汀生研究中心（Stimson Center）中國計劃主任孫韻（Yun Sun）分析，「中方仍希望維持雙方關係的部分正面動力」。

美國官員則表示：「我們還沒找到出路。」（譯者：施施/核稿：陳政一）112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