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智專欄》柯P的兩岸淨值與殘值

圖爲民衆黨支持者日前在北檢外聲援柯文哲。（本報資料照片）

柯文哲是貪污或圖利？再一回的羈押庭，由施明德曾公開指控「綠色法官」的吳政燁主持羈押庭，一切如各方預期最終裁定羈押，戴上手銬、押入土城看守所。無論檢院如何陳言弊端與正義，柯文哲面臨「政治意圖」的司法追殺脈絡清晰可辨，對岸大陸也同等關注。

北京從選前一路到選後，究竟如何觀察評價柯文哲的當今此刻？在臺灣的政治與媒體生態，藍綠對柯同樣「毫不留情」的鬥爭夾殺之際，「兩岸的柯文哲」如何有別於「臺灣的柯文哲」？

去年總統大選因爲柯文哲參選、一度「藍白合」最終破裂，直到最後「藍33％＋白26％」接近6成的得票率，幾乎可說，柯文哲讓北京第一次有了「國民黨的政見主張」不等於「反民進黨臺灣基層民意」的選舉觀察視角。

後來諸多來自北京決策的「非比尋常」，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包括選舉正酣戰的12月初，大陸抖音視頻熱搜榜突然出現柯文哲選舉視頻第6名，這意味着暫時放開大陸民衆對柯文哲、小草的觀察、興趣與討論，不再只有「藍綠對決」。而國臺辦在大選結束2月初的記者會「提到了民衆黨」與國民黨並列，正式表達「對臺灣社會不同政黨、不同聲音」廣泛交流合作的呼籲。種種跡象均顯示，北京對柯文哲確有「不同的度量」！

從北京所見，賴清德確實與臺灣年輕人「無緣」！而國民黨雖擁有3成多的基本支持，但最大的硬傷還是「沒有年輕人」！長期沒有、至今沒有，且選後大半年了也仍然毫無頭緒與作法。

對比柯文哲，從去年初輾轉後來被證實是「臺灣年輕人的首選」。即使藍綠媒體無情夾殺、名嘴狠批，由網路社羣自媒體外圍「虛轉實」彙集成各地街頭造勢對柯支持的羣體量，長期被漠視的所謂「第三勢力、中間選民、小草」，讓北京終於「自行投入探索研究」，不再一味只聽國民黨或少數邀功名嘴們的描述與主張。

即使柯文哲此刻身限囹圄，認爲「小草勢力不會輕易散去」，看法幾乎都來自對岸大陸！這些專責深入研究臺灣政情，尤其親身參與大陸自行主導對臺「選舉大數據分析」的產官學界，他們多數認爲，在柯若「確實並無收賄貪腐」的大前提下，「10％～15％的小草與核心支持者不會散去」，而這也將是柯文哲依然獨具的一種「兩岸淨值」。

柯文哲最初提出「兩岸一家親」，造就他有別於藍綠的兩岸路線，也促成了臺北與上海的「雙城論壇」。然而選戰中，臺灣年輕族羣爲主的「小草」支持柯，不僅對藍綠政治人物與陣營訴求無感，甚至還剝落出更多原本會「自動流入民進黨」的年齡層與階層。柯文哲逐漸成爲北京認爲「選不上但另眼相看」的政治人物，因爲：國民黨拉不走民進黨的基本盤，但柯文哲證明他不僅可以，而且「專拉年輕人」！

很可惜無論選前、選後，保守的柯文哲至今仍沒有提出更多「第三勢力的兩岸路線」！民衆黨內組成多元，有黃國昌、陳昭姿等曾經「反對北京」的要員，選後黨內組織的分工再造，「兩岸」放在國際事務部邊緣且沒有專人負責思考，比如：「兩岸路線」對民衆黨的今後發展與打破藍綠夾殺，有何幫助？

北京如今即使定義賴清德「倚獨、謀獨」，給予強烈批判，卻仍同時在520後極其熱絡、擴大兩岸基層交流，尤其是「青年交流」。這其中就包括了去年首次因爲柯文哲參選而自行「深入研究小草、研究臺青政治意向」的最新具體歸納！這是北京第一次有機會透過柯文哲，去真正「凝視觸碰」臺灣年輕族羣政治意識的結構與傾向。

有大陸學者歸納出：「就是學柯文哲那一套！對臺青別想洗腦，也別急着說祖國偉大，就是開放尊重；給臺青自己過來看、讓他們自己拍、自己搞，自己眼見爲憑」，據此來對付民進黨長久從教育課綱到政策大內宣，所有「反中、去中國化」的無窮抹黑。

此刻賴政府「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司法追殺與媒體撕裂，最終「圖什麼」？就是要在打碎柯文哲的人設形象的過程中，讓相對可能「親綠」的小草們尤其年輕人「重新歸順民進黨」！這其實是藍綠媒體各自合力出狠手，包括國民黨陣營方面也同樣的「涎饞」：更多小草能拿回來嚼，該多好！

最諷刺的竟然是，只有遠在對岸的北京，纔能有「遠離愛恨觀察柯文哲」的客觀立場與角度，臺灣只允許「反柯、挺柯」一如彷彿只能 「反中、挺中」！柯文哲的財務被證實能力太差，終究算不出他的「兩岸淨值」而錯過選後最佳迴應佈局的時機，如今只能因他在臺灣受困司法的「政治殘值」而浮動，而「小草」確實是所有這一切淨值與殘值的核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