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忠／天平上的兩顆頭

文／葉文忠

嚴重傾斜的天平，在八田與一銅像被斷頭後，由媒體上清楚的呈現出來，不管是藍媒還是綠媒，都使用了「震驚」的口吻。標題都不忘下着類似「八田與一雕像遭斬首，警方追兇！」如此的文字。

需要震驚嗎？這早可預見，藍營激進的支持者，終於展開「相同手段」迴應激進的綠營與臺獨者，動不動就對老蔣潑漆或砍頭，算是回報泄憤。「要怎麼收穫，先怎麼栽」民進黨善於栽種仇恨，八田斷頭，就是結了仇恨之果的大豐收。▲李承龍鋸下八田與一銅像頭後，主動站出來承認。（圖／翻攝自《攝政「新思維」》臉書）

斷頭行爲，代表其仇恨之巨大，必除之而後快。可悲的事實是，仇恨不是直接對上銅像主角，而是對上背後代表的那羣人、那個政黨與顏色，此足以證明臺灣的分裂，已沒有調和顏色的空間了。在八田斷頭後，陽明山老蔣的頭22日也被「臺灣建國工程隊」斷了，你來我往的報復行爲已經開始，分裂加劇。

▲臺灣建國工程隊立即斷老蔣頭的報復(圖／北市府公園處提供）

許多人說“受害”的八田與老蔣，是不倫不類的類比。我只想點出一個事實，要比，端看你要比什麼？是施暴的“行爲”？還是被施暴者的“歷史定位”？

以八田爲聖的論點，不出八田與一的「烏山頭水庫」對嘉南農民的偉大貢獻，貧脊之地成良田，讓稻米收成變多，卻巧妙的避開建設背後原因，無非支援日本自甲午戰爭後，窮兵黷武，陸續發動各式侵略戰爭的補給線，否則不會水庫建了，人民並未因此“富足”，吃到的米越來越少，番薯吃的卻越來越多。

以老蔣爲惡的論點，不脫殺人如麻，二二八到政治犯的整肅，論述者絕對避開老蔣的「三七五減租」、「耕者有其田」，讓臺灣基層農民從被剝削的佃農，終於有了自己的田，卻也讓當時的地主權貴恨之入骨。更不會說明，老蔣執政期間，修了八個水庫，包括曾文、德基、石門、明德等，光一個曾文水庫的蓄水量就是烏山頭的4.6倍，且此時灌溉出的稻米不會再送往戰場，整個農民生活與地位開始翻身，80%以上的農民成爲自耕農，最終讓臺灣的農業技術揚名世界，「農耕隊」到處留下紀錄。

黃益中批「偷砍八田銅像頭，是徹底的狗熊」，這話正是黃益中手持照妖鏡，攬鏡自照，照出和自己「同國」的那羣人。李承龍斷了八田頭，自己跳出來承認，而多數斷老蔣頭者，沒人敢承認，大妖小妖，敢作不敢當，誰才孬？況且小孬孬們總蒙着臉替老蔣斷頭，幾乎都在二二八前後，這配合悲情劇演出的造勢秀，連狗熊都算不上，頂多是個皮偶戲。

既然大家都刻意強調「警要緝兇」，所以類比的角度更該是「施暴的行爲」，比兩尊銅像的歷史定位更該被討論。

從法的角度看，不管誰斷了誰的頭，只要受破壞的物件本有所屬，屬人，屬機關，入侵就是違法，破壞就是違法，這根本沒得爭議。但奇怪的是，老蔣被砍頭，警方、媒體、政府選擇自動“不討論”。八田的頭斷了，好似祖宗牌位被搗毀，媒體盡皆投入“造勢”，標題下着「警急緝兇」、「賴清德震怒」，李承龍流傳斷頭照，檢警氣得大罵：「挑釁！分明在玩我！」不排除擴大偵辦，這種落差，只會讓藍營激進的支持者，更光火，仇更仇。

過往綠營阻藍反藍所發動各式暴力抗爭、攻擊的訴訟，尤其自太陽花以來，以「公義之名」行使的粗暴抗爭，蔡英文上臺後，「破壞」被合法，「攻擊」被合法，用「轉型正義」四個字就閹了「法」。法院判案，必須參考先例，以前的案例若「合法」，未來的案例就得「合法」，若要合情合理，既然老蔣被斷頭沒事，所以八田被斷頭也該沒事，「脫序合法化」該自動生效。

依法公平處理，是法治的基本，也是天平，不平衡時，另一方就會加砝碼抗衡，蔡英文執政後荒謬的把「兩套標準」當成國家級「標準」，反年金改革的抗爭，終於出現了“暴民”，今日的衝突，正是執政近一年來的「態度」失衡，抗爭團體們便努力加砝碼尋自己找平衡。

論歷史定位，實則是八田不能和老蔣相提並論，但從蔡政府到論述者演技一流，繼續唬着不知史的年輕人。蓄意鞭屍老蔣，聖人化八田，量小氣狹，是無法當政績的，只會讓傾斜天平引起更大的撕裂。每個大時代人物都有時代背景與任務，要斷定歷史定位，不是隨便一個人一個角度就能說得明白，焚書坑儒的秦始皇再殘暴，都有車同軌、書同文的偉大治國戰略；諸葛亮再厲害，仍是亡國前的丞相，刻意放大某個角度進而操弄仇恨奪取權力，卻讓人民彼此不再互信，互相攻擊，這是多麼冷血殘酷的政黨與政府？

一個個抗爭排隊登場，「破窗效應」是自己捅的，更高更厚的蛇籠拒馬再度架了起來，馬政府時期，鄭文燦說「刀片式蛇籠，這更加證明馬政府的戒嚴心態。」賴清德則說「用如此具有殺傷力的工具面對學生、人民，顯見馬政府對內高壓、對中臣服的心態，永不會改變。」昨日之手，甩今日之臉，看看蔡政府的虛僞，人民怎會不憤怒生氣？

▲蔡英文用「拒馬」再次自我否定(圖／記者季相儒攝）

昔日高呼「你可以拍桌子」，今日不言不語的架上層層帶刀帶勾的拒馬，短綆不可及深，器小不可盛大，執政者的能力與天平嚴重失衡的治國態度，自會決定了人民的行爲準則，分裂的國家不會有未來，兩顆斷頭，也將臺灣導向了斷氣。● 作者葉文忠的其他文章在他的個人部落格上，更多葉文忠的精彩好文請見《ETtoday新聞雲‧名家專區》，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論壇歡迎更多參與，投稿請寄editor88@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