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巴與快手的“終極一戰”
寶哥說
一場激烈的戰爭正式打響
6月5日的直播中,習慣以一身西裝出鏡的東北帥小夥辛巴又一次跳將起來,徹底失態。
高潮是從質疑直播間人數開始的——坐擁快手8000萬粉絲的辛巴,當天開播一小時,直播間人數僅80萬。這是一組讓曾經的“快手一哥”顏面掃地,天靈蓋都能氣炸的數據。
“我燒了2500萬,我錢呢???”
果不其然,一向以“真性情”著稱的辛巴,在直播間裡展開了輪番炮轟。辛巴高聲抗議,稱自己這一次直播中花費了2500萬購買流量,結果卻遭到了快手的限流。
說到激動處,辛巴甚至一度揚言:“官方現在敢封我,就細數快手‘100條罪狀!’”
這還僅僅是個開始。一場直播下來,辛巴還得罪了另一家巨頭——辛巴將矛頭直指抖音,稱先前最先售賣“燕窩”的是抖音,用資本操控輿論,致使燕窩售假事件後自己登上50多個負面熱搜的,也是抖音。
言辭激烈處,辛巴對抖音猛烈開炮,稱這是“小人行爲”。
可罵成這樣,然後呢?
或許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辛巴不但沒有被封,還收穫滿滿——根據辛巴團隊戰報,長達近7小時直播結束,辛巴帶貨3.72億元。成績位列薇婭和李佳琦之後,成爲當天全平臺的第3名。
值得玩味的是,儘管數落了快手的種種不是,可辛巴似乎留下了餘地——直播間有好事者慫恿辛巴“離開快手”,辛巴堅定地表示:自己和團隊是快手培養出來的,不會走。
似乎,熟悉的劇情又回來了:罵戰、噱頭、引流、帶貨,快手忍而不發,辛巴贏下一切。而類似的場景,在近一年裡頻頻涌現。
但是,如果站在一年後回望現在,辛巴挑起的這次罵戰,或許將成爲他最後一次衝鋒。
1、一場終於爆發的衝突
“希望你(快手)把眼睛擦亮一點,我辛有志可以調動國內所有的資源,請珍惜我的本事和資源!”
去年4月,辛巴和散打哥罵戰迅速波及全網,隨後,辛巴在直播間裡高聲向快手喊話,宣佈退網。這是一場現任快手一哥和前任一哥的爭鬥,也是一次辛巴向快手重磅揮拳。
實際上,以去年4月爲開端,到近期辛巴再度炮轟快手爲結束,諸如此類的隔空喊話與鬧劇,已經持續了一年有餘。在這一年裡,辛巴與快手之間的關係,呈現出了一種複雜的狀態:
一方面,屢次喊話,屢次被禁的辛巴,總能屢次復出:此時,哪怕遭受全網攻訐,辛巴粉絲數依舊在暴漲,帶貨數據仍在持續提升——最近一次被封與復出期間,辛巴快手的粉絲飆升近2000萬。
另一方面,快手對如此高調,又極具攻擊性的辛巴,卻顯得有些心情複雜,似乎難以下手。
究竟是什麼造成了這一局面?
如果細數這些年,辛巴與快手的鬥爭的商業背景,一切都將解釋清楚:2019年,是辛巴第一次罵戰被封前的一年。這一年,快手直播GMV在400億元至450億元,辛巴本人直播帶貨總GMV高達133億,佔快手全年總量的三分之一。
此時,辛巴很重要,也很有話語權。
這段時期的辛巴,擁有着一個實力強大的“軍團”——近年來圍繞着自己和辛選集團,辛巴已建立起龐大的“818家族”。在家族裡,徒弟們叫辛巴“爸爸”,辛巴也會將徒弟們推到臺前:例如,辛巴的徒弟蛋蛋與時大漂亮,第一次在辛巴直播間露面後粉絲分別漲了73萬與180萬。
憑着自己強大的引流能力,辛巴培養了一批頭部主播。其中,曾經一度有4個年銷售額等同於李佳琦、薇婭。在2020年618一份達人榜數據中,辛巴家族更是包攬前三,前10榜單中佔了6席。
有了如此強大的實力,第一次解封后,辛巴宣佈退網的舉動就顯得有些“有恃無恐”——在“警告”完快手官方後,辛巴“818家族”戰鬥力絲毫不減:彼時,辛巴麾下兩員大將蛋蛋和時大漂亮,憑着“代父出征”一場直播,就分別斬落單場3億和2.5億帶貨成績。
而歷經去年“退網”風波後的辛巴,到618前夕一經復出,首秀帶貨高達12個億。哪怕今年“假燕窩風波”爆發,辛巴仍舊能在二次復出的首秀中,帶貨的銷售額達到史無前例的20億元。
龐大的數字帶來了真金白銀,也讓做大做強的辛巴野心越發“膨脹”——這些年,辛巴通過構建自己家族和辛有志嚴選,成功打通了供需兩端,在供應鏈加持下,辛巴的志向早已不是做一個單純的主播。直播中吵架、罵人、挑釁,甚至一度被平臺封禁,但辛巴每次跌倒,似乎都能更爲迅捷地起身。
“要做出能跟快手打仗的上市公司!”在相關採訪中,辛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從這一點上說,6月5日的罵戰,或許,也是一年多來雙發焦灼對峙的縮影。
戰爭一觸即發。
2、去辛巴化的快手,去快手化的辛巴
再次回看6月5日的罵戰,不像是辛巴大倒苦水,而是雙方博弈到了一個全新的維度:
辛巴想恢復快手原有的遊戲規則,快手則想加速擺脫對“頭部主播”的依賴。
那麼,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這場“戰爭”誰將獲勝?
昨日的因,終成就今日的果——要回答上述問題,需要回到過去:實際上,這一場戰爭的種子,早在快手崛起之初,辛巴入駐快手之後,就已埋下。
宿華在《被看見的力量——快手是什麼》曾提到:“我們作爲社區的維護者,最大的特點是儘量不去定義它。我們常做的是把規則設計好之後,用戶憑藉他們自己的聰明才智、自己的想法,以及他們之間的化學反應,去完成社區秩序的演變。實際上,快手在歷史上的每一次轉變,都是用戶驅動的。”
用戶驅動的快手,早期發展力行“自然法則”,對流量的管控平臺干預較少,是典型的“去中心化”——這與抖音算法機制驅動的“平臺中心化”成爲鏡面。快手副總裁餘敬中曾提到:快手的私域流量佔比接近40%,60%是公域流量。私域流量和公域流量相比,一個更公平,一個更有效率。
可以說,早期的快手損耗了效率,兼顧了公平。不過,兼顧流量的控制權似乎不在平臺手裡,這樣的直接後果,就是快手迅速做大了蛋糕,但是切蛋糕的手卻少了一些力量。
先前提到,辛巴與家族的做大做強,正是抓住了快手發展期的紅利。彼時,以辛巴爲首的家族們迅速成長,與快手迅速推進的商業化之路,互爲表裡,趨勢趨同:當個人與平臺的發展同向,辛巴與快手也迎來了蜜月期。
因此,在這段時間人們可以看到,辛巴家族屢次霸榜,GMV屢破新高。但是,由此給平臺帶來最大的惡果,便是“不可控”。
爲了口中一句“平起平坐”,辛巴在迅速的崛起期內,同步加速構建着自己集團的供應鏈——據相關報道,辛巴從出道開始,就一直在構建自己的商業品牌與主播團隊,近年來更是與多家上市公司達成了合作,逐漸建立起了一個完整的供應鏈體系。
另一方面,辛巴利用平臺流量的遊戲規則,在批量製造“辛巴”們——利用強大的私域流量優勢,辛巴給自己的徒弟們點關注引流,形成了家族強大的勢力範圍。
可以說,辛巴的商業野心,是跳出快手,構建自己的商業帝國,真正成爲一個與快手平起平坐的公司:那麼,辛巴就必須加速去快手化。
但是,商業的出圈勢必將引來更廣更深的關注——後文將提到,在大衆的聚光燈下,辛巴並沒有做好當一個公衆人物的準備,加上自己不知畏懼的行動,這直接導致了他“去快手化”的失敗。
另一方面,快手的核心訴求則是:加速去“辛巴化”,加速擺脫對素人大主播的依賴症。同時,在辛巴此次罵戰裡提到的“2500萬”沒有買到應有流量的控訴中,也透露出快手近期兩個顯著的變化:
一是,當所有平臺流量增長都在放緩,僅依靠做大流量蛋糕的方法,已經無法維持以往的發展模式。
二是,既然固有模式不可持續,那麼,不破不立,快手開始真正握起切蛋糕的手,重新分配流量。
比如說,自去年以來,快手就開始升級了電商體系——據悉,電商主播可以通過快手官方營銷平臺“粉條”或者“快手生意通”“分裂券“等渠道漲粉,官方也能夠從中獲得服務費。
“‘去辛巴化’是必然,沒有一個平臺希望被自己的主播綁架。”業內人士指出,不管出於商業角度考慮,還是社會影響,快手去除辛巴只是時間問題。甚至,坊間一度流傳,快手創始人兼CEO宿華在內部會議上曾揚言要對其永久封殺。
或許受此影響,除了電商體系的改變,快手一年來革新動作不斷——去年7月,快手邀請周杰倫直播,最高同時在線人數達610萬,同時,快手也相繼邀約知名藝人入駐。
“平臺願意把一部分非常金貴的流量給到中腰部,是因爲我們希望平臺能成爲一個生態豐富的電商社區。我們在扶持中小主播這件事情上的投入是上不封頂的。”
從快手電商營銷中心負責人張一鵬的口中,人們可以感知到,爲了“去辛巴化”,快手在積極扶持中腰部主播:“我可能一箇中腰部主播賣不過辛巴、李佳琦和薇婭,我10個主播一起來帶,量肯定會比過去大。”
影響是顯著的。今年春節,飛瓜數據顯示:快手在2021年春節七天帶貨榜單前五分別是瑜大公子、李宣卓(酒仙)、葵兒甄選、娃娃、李海珍。
但唯獨沒有了辛巴。
到了今年5月,《直播電商榜》顯示以賀鼕鼕、瑜大公子、陳先生爲代表的一大批快手主播,已經成爲平臺主流。儘管,辛巴家族的蛋蛋以7.01億元的成績奪得快手第一,但相比此前辛巴家族集體霸榜,風向已經完全改變。
邀約更加可控的影響力羣體入駐,扶持中腰部主播,重新制定流量規則——快手的制衡辛巴的舉措,非常清晰。
“沒有了辛巴快手還是快手,但沒有了快手辛巴就不再是辛巴。”
正如一位業內人士指出,快手天然的平臺優勢,或許註定了這場“戰爭”的結局——2019年,辛巴家族GMV約佔快手總平臺的近1/3。一年之後,2020年快手電商GMV突破2000億,但辛巴家族10位主播的累計GMV約爲65億,僅整體總GMV的6%。
事到如今,勝負的天秤開始傾斜。
3、快手的公平“戰爭”
“官方現在改變了規則,流量都分散了。官方希望培養出10個400萬的賬號,而不是1個4000萬的主播。”先前,快手另一頭部主播“二驢”曾表示,平臺的流量規則正在改變。
對快手來說,“去辛巴化”的引發的鉅變,以及掀起的“戰爭”,不僅將輻射辛巴團隊,以往的頭部主播也將迎來前所未有的洗牌。
這不單因爲,最近一年從辛巴的假燕窩事件,再到二驢團隊的山寨手機風波,快手上各大主播相繼翻車之後,輿論監管雙重壓力襲來,快手對頭部主播管控勢在必行。
更重要的是,近年來快手的頭部主播們對私域流量的牢牢把控,藉助優勢地位對小主播持續傾軋,正在損害着快手的生態。以用戶驅動的快手,一直以來都在強調公允普惠、私域信任、用戶至上,而這一切的出發點與爆發點,都不過是公平兩字。
可到了近幾年,快手最大的公平:私域流量,因大主播們的抱團圈地,已經有了不公平的跡象。
改變刻不容緩。
2020年第三季度,快手迎來了第八次改版,其中,擴容公域流量和加大公域流量對直播的分發,這兩大改變正透露出快手的決心。正如在2021年一季度財報電話會上,快手CEO宿華在接受採訪時所說的那樣:在快手上私域流量和公域流量的佔比,並不是來源於平臺主動的分配,而是來自於用戶的自然選擇。
“如果你能把現在的粉絲服務得很好,服務的比與你一樣的創作者更好,我們不僅在私域上會給你更多的流量,我們在公域上也會給你更多流量。如果你的粉絲長期對你很好,你在快手漲粉會變得更快,甚至於你的粉絲規模會快速得到幾十倍的增長。”
快手副總裁王劍偉在採訪中也表示,快手如今的流量分發,遵從長期價值和粉絲價值。
而這,正是快手遵從公平的體現。
在這樣的流量分配體制下,快手對流量分發的介入逐漸強勢,快手握蛋糕的手逐漸有力——不可否認的是,此番舉動對粉絲基數很大的頭部主播將會有影響,但這也是“變革”期間,不得不經歷的“陣痛”。
但對中小主播來說,快手一系列的調整:迴歸價值,迴歸內容,帶來的機會將是無窮的。
正因如此,不管是流量分發,還是電商帶貨,快手以往的底層邏輯已經徹底改變。此時,辛巴在這場歷時一年有餘的“戰爭”中,面臨的可能不僅是頹勢,甚至是敗勢。
辛巴是清醒的,或許,也是沒有退路的——當他在直播間裡大肆“炮轟”快手時,他依舊錶示無法離開快手。無法離開,或許也是經過考量的。此前,據《人物》等媒體報道,辛巴曾試圖“跳槽”到淘寶、抖音等平臺:辛巴甚至對淘寶提出,可以拿出一個億每場直播發兩千萬紅包,連發5場,一個月升級成頭部主播。但淘寶表示拒絕。
如此看來,6月5日,辛巴的咆哮,更像是一種“討價還價”。
但是,從商業層面來說,快手重新構建起的新模式,已經有了相當大的收穫,快手明顯不願走老路——今年以來,推出“信任電商”的快手,吸引了越來越多的電商玩家加入。比如,在前文提到的“快手粉條”機制,已有超4000萬用戶使用。
而在快手粉條助力下,快手新興大主播瑜大公子粉絲增長超300萬,促成的GMV達1.7億;此外,華少通過粉條所漲粉絲,也促進了GMV高達40%的提升;而護膚品牌歐詩漫官方賬號,同樣通過快手直播粉條對GMV提升276%。
多方位的改變,讓快手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據快手2021Q1財報現實,其電商業務表現亮眼,其交易總額較2021年第一季度同比增長219.8%,達到1186億。
此時,辛巴再拿出慣用的套路,在直播間又一次喊話官方,快手是否還會妥協?
這已經不是問題,也不需要答案。
4、破圈路上,辛巴還沒有學會做一個公衆人物
今年的4月9日,辛巴在蛋蛋直播間突然連線,發表了一段時長5分鐘的自白:
“我經歷過四次的起起落落。現在的我,是人生中最害怕的一個階段。如果我沒喝酒,我也不敢說這些話。現在我怕到不敢說話,我說什麼都是錯的,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我真的被資本打敗了,我的內心被資本打敗了,被流量打敗了,被某些平臺打敗了。”
不過,打敗辛巴的,還是辛巴自己。
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這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快手一哥”,迎來了自己人生的數次重大的變故。如今,再度回看辛巴過山車般的經歷,觀感使人心情複雜。
僅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來說,辛巴犯下最嚴重的過錯,或許是:商業上大獲成功,持續破圈的辛巴,卻沒能學會,也沒能做好一個公衆人物。
一條明晰的分水嶺便是辛巴的“世紀婚禮”——此前,辛巴曾花費7000萬在鳥巢舉辦婚禮加演唱會,他邀請一衆明星:胡海泉當司儀、張柏芝送禮物、成龍壓軸出場,聲勢浩大,一舉登上微博熱搜。而在婚禮現場,隨着成龍一曲《國家》開唱,辛巴則以一種帝王登基般的魔幻姿態出鏡。
誇張的是,婚禮同步帶貨,辛巴僅一晚就賣出1.3億元。
這或許是辛巴意料之中的商業收穫,但同時他也收穫了意想不到的輿論批評。某種程度上,出圈的潛臺詞,是需要做好一切輿情的應對準備,也需要做好受到批評的一切心裡準備,更要做到:與商業相匹配的社會形象準備。
所謂德才相配,這是一句恆久不變的至理名言。
但從辛巴之後的言行舉止來看,儘管他商業化道路可圈可點,但辛巴以及他的團隊,在輿論與社會層面的表現,卻幼稚得像個孩子。
在一張網上廣爲流傳的GIF圖片中,辛巴在公司會議室,腳踩桌子來回踱步——這樣的行事作風,流露出的,不僅是辛巴對員工基本尊重的缺乏,個人素質的缺失,最重要的是:
他對規則的僭越。
但是,任一個人再強大,商業再成功,他也無法改變輿論世界的規則。主流的價值觀並不會隨着一個人在某一方面的成功,而對其寬容——相反,越是在現實中強勢的人羣,在輿論語境下,會變得弱勢。
更要命的是,自破圈的婚禮後,辛巴做了太多挑戰公衆底線的事:不管是與散打哥互撕,還是在活動中爲保護粉絲言辭激烈地大聲呵斥保安,再到陷入原簽約主播安若溪高達逾6700萬元的索賠官司,甚至在近期直播中對老婆連踢五腳被疑家暴。
凡此種種,正印證了辛巴復出當天高調“封路”被人民網點名批評那句話:
“誰給的權力?”
儘管,辛巴曾1.5億捐助武漢,儘管,辛巴在直播中給了粉絲越來越多的優惠:但是,大衆視野下公衆形象,不是簡單的加減法。
而其中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或許正是假貨風波——因爲售賣僞劣產品,辛巴曾在2020年底被廣州市監局罰款90萬元,被快手封禁賬號15天。
辛巴個人形象由此一落千丈。但回過頭說,粉絲黏性巨大的辛巴,此時錯過了一個極佳的公關機會——類似的售假風波也出現在羅永浩身上,但羅永浩團隊憑着誠摯的道歉與主動承擔責任,順利扭轉了輿論。但辛巴此時卻繼續展露出自己的強勢,甚至在直播間裡再次怒罵。
這是一種從商業到口碑的雙重崩塌。而一向不喜歡媒體的辛巴,媒體又怎會喜歡他?
如果,此時此刻,要給辛巴找一個仍具價值的建議,那麼:
一、辛巴缺乏一顆敬畏之心,也缺乏一個專業的危機公關團隊。
二、企業做到一定程度,創始人需要學會放手。但辛巴對集團的影響力和把控力都過於強大:人個IP與公司捆綁過密是一把雙刃劍,相行之下,辛巴付出的代價與互聯網某些大佬相比,已經很輕。
5、風雨之後不一定有彩虹,但不該再有風雨
辛巴與快手,一年裡掀起了一場漫長的“戰爭”。這一場戰爭結果如何,至此,已無需多言。
“三年時間,我要是混不出來,你們40歲的年紀也不大,再生一個,就當沒有我,我就死這兒了。”在辛巴最落魄的時候,他曾在在日本打電話給父母如是說道。
對辛巴來說,生於黑龍江,從小家境貧寒的他,爲了生計選擇外出打工,在日本一路摸爬滾打,甚至因倒賣紙尿布一度被行政拘留63天,一路走來,確實不容易。
一轉眼,近十年過去,這一個曾經在社會最底層的小鎮青年,如今已經坐擁超8000萬粉絲,成爲業界頂流。而他的賬號簡介依舊寫着:“出於農民,饋於百姓,農民的兒子,請叫我農民CEO。”
如此經歷,如此成績,辛巴曾有無數的機會,向世人證明自己足夠成爲一個“正能量”的勵志偶像。
但在現實語境中,他卻因種種行爲不端,受到了大衆和輿論的持續批評——儘管,他視這些聲音爲不知情的評價和謾罵,他憤怒、無奈,但到最後,他語氣中卻多了些妥協:
“其實每一個行業、每一個渠道的任何一個人在這個社會上都是被人評論的,我應該努力地奔跑,讓罵我的聲音越來越小、聽不見。但是你會發現前方不遠處還是有人等着罵你。現在是不看、不聞,做好自己該做的。”
更重要的是,嚐盡了生活苦楚,經歷了人生起伏波動的辛巴,一路走來或許不欠任何人,但唯獨欠快手一句:
感謝。
而對快手來說,對辛巴這一位曾一同奮戰過,曾一同創造過的“戰友”,念及舊情,或許該給他一些最後的體面:
畢竟,風雨過後不一定有彩虹,但不該再有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