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史上的今天／SEGA最後的王牌RPG《莎木》叫好不叫座的「70億」開放世界作品

圖 / SEGA

今天是 2022 年 12 月 29 日，對全世界的人來說，我們已經與肺炎病毒一起共同奮鬥了三年，靠着努力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儘管最近鄰國似乎有些春風吹又生的態勢，但相較剛開始，人們的生活總算得以有些放鬆，許多人最喜愛去旅遊的日本，也終於開放讓大家一償夙願。

遊戲界先前 PS5 產量始終無法穩定的狀況，也似乎終於在發售兩年後得到改善。一切事物雖然百廢待興，但終於逐漸回到軌道。

還記得 1999 年的時光，世界的氣氛被所謂的末日預言給籠罩着一層不安，只是過了話題般的 7 月，大家的生活一路正常。反而是遊戲市場正打得火熱， SEGA 在 1998 年 11 月推出 Dreamcast 主機（簡稱 DC）之後，逼得 SONY 得加快腳步，在 1999 年將王牌 PlayStation2 主機（簡稱 PS2）公佈亮相；之後，SEGA 也必須推出強力遊戲來應對以鞏固玩家的心。

《莎木 一章橫須賀》的遊戲封面。圖 / eBay

而那一款被 SEGA 寄予厚望的遊戲，就是大家所熟知的《莎木》（シェンムー）。它其實早在發售的一年前，就已經常常被 SEGA 拿出來宣傳，但也是經過一連串變化，甚至原本預定要延到 2000 年春天上市，最後才拍板定案於 1999 年 12 月 29 日這一天販售。把時光倒回 23 年前，一起來懷念一下這款當初聲勢相當浩大的作品吧！

放手一搏！以 70 億日圓企圖打造的全新型態 RPG

對於以大型電玩起家且輝煌的 SEGA 而言，「RPG」一直是他們的痛點。相較於對手任天堂或是 SONY 來說，他們在 RPG 這個領域上，始終無法端出相對應的作品一較高下。也因此，儘管 SEGA 的 SATURN 在當時的次世代主機戰爭起初佔了上風，但後續卻遠遠落後，此局勢一直延續到了 Dreamcast 主機推出之後，也依然如此。而《莎木》就是在這樣的情勢下所誕生的。

相信很多人應該都知道，莎木最早的企劃構想，是被稱作「VR快打晶之章」，很明顯地，這是當初 VR 快打的開發者，鈴木裕先生，計劃以 VR 快打主角「結城晶」做核心人物，爲他量身打造的一款 RPG 遊戲。而後才逐漸改變成爲莎木，最早其實是打算在 SATURN 上發售的，但隨着該主機的失利，發售計劃也隨之移轉到 DC 主機。

當時莎木以「耗資70億日圓」當做口號，讓玩家感受其空前的磅礴氣勢，也讓大家看到 SEGA 的決心，要做出一款很不一樣的 RPG 遊戲，鈴木裕以「F.R.E.E」（Full Reactive Eyes Entertainment）來形容莎木，表示本作是全新的型態。遊戲中有一個近乎真實的世界讓玩家冒險。在當時的確引起話題，與許多玩家的期待。

而莎木的確在很多環節與細節，都投入了相當誇張的製作深度，當時的一代剛推出，副標題「一章 橫須賀」，表示了這只是一開始的故事而已（鈴木裕表示莎木故事共有 11 章），而遊戲中有超過 200 位NPC，每個人除了全語音對話，還都有獨自的行爲模式，以及豐富的各種收集要素與小遊戲等等，看起來確實是空前龐大。

莎木很強調每個人物的互動真實感，遊戲中有超過200NPC，都各有其專屬行爲模式。圖 / SEGA

玩家必須自己一步一腳印到處去收集情報與線索，這部分的步調是很緩慢的。圖 / SEGA

可惜的是，莎木後來的表現，相信許多人也都很清楚，它並沒有爲 SEGA 扭轉頹勢，莎木雖然有許多遊戲史上的創舉或是標竿，但本質上其實是一款很吃電波的遊戲，說是要打造全新的 RPG 體驗，但遊玩性並不高，步調太過緩慢，且操作性能談不上順暢。儘管一代銷量也有百萬片，但二手市場上很常看到它的身影。

花費鉅額開發並未收到效果 能否順利完結成爲懸念

近兩年後的 2001 年 9 月，「莎木2」發售了，經歷過一代發售之後的回饋，莎木 2 也做出了一些調整，故事節奏加快，從香港到九龍再到桂林。並且導入小地圖，讓整體的遊玩性與體驗有變得比較好，而且還難得的跨平臺，在 Xbox 主機上也推出，可惜即使如此，莎木2的銷量也是不好，反而比前次更差，最終僅約 47 萬片。

當然，也可以說，這是由於 SEGA 早在該年 1 月，就已經宣佈停止生產 DC，並將全面退出家用主機市場，所導致的銷量不佳。但更多部分，其實是來自於玩家的不信任。

或許是因爲香港場景較熱鬧有趣，莎木2整體的遊戲性是比前作要好上許多。圖 / SEGA

投轉蛋、打電玩，在莎木裡面是家常便飯級的娛樂，雖然這對遊戲主要故事沒啥幫助。圖 / SEGA

大家現在熟知的「QTE」要素，其實最早也是從莎木開始的。圖 / SEGA

莎木2的人物個性都很鮮明，像是初期遇到的辣妹JOY，或是身穿高叉旗袍的「桃李少老師」紅秀瑛，以及她身旁的年輕女孩薰方梅等等。都是有魅力的角色。圖 / SEGA

至此可以說，莎木這個企劃是徹底失敗，它並沒有爲 SEGA 帶來生機，甚至還幫忙加速死亡。鈴木裕本人在 SEGA 裡面的地位，也下降到逐漸被雪藏邊緣化，當然這一方面也和 SEGA 自己內部時常有鬥爭有關。鈴木裕在交出《VR快打4》這張還不錯的成績單之後，就差不多已經是脫離 SEGA 了。

多年來，莎木這個 IP 始終被一些粉絲提及，希望 SEGA 能夠重啓，這中間也曾有過像是「莎木Online」、「莎木 街」這樣的企劃出現，但最後都沒能長久。直到 2015 年 E3 展，鈴木裕宣佈爲「莎木3」開起募資專案，這件事又再次燃起了全球莎木粉絲心中的魂，它的募資很快成功，四年後的 2019 年，在莎木 2 相隔 18 年之後，老玩家們真的看見了《莎木3》的歸來。

關於《莎木3》的心得，可以參考小虎當時撰寫的另一篇專文：《莎木3》沉浸日常的八極拳冒險，體驗情懷也期待改變。

《莎木3》將舞臺搬到好山好水的桂林。圖 / SEGA

雖然玲莎花出現在一代與二代的遊戲封面，但貴爲第一女主角的她，其實是在《莎木3》中，才真正地有戲份與展露其個性。圖 / SEGA

期盼了 18 年等到的《莎木3》，居然還是沒能夠把故事做完，鈴木裕是個偉大的遊戲製作人，他在遊戲中追求「真實」的職人精神着實令人佩服。但不得不說，過度追求真實，忽略掉 RPG 本質在於故事的可看度與重要性，以及遊戲時的遊玩性，各項之間的平衡度，做出來的遊戲或許很吸睛，但很難會被大衆認可是好玩的作品。

《莎木3》的最後，涼、莎花，以及刃武鷹三人走在萬里長城，螢幕留下一句「The Story goes on」，表示仍未完結，只能期盼續作。圖 / SEGA

莎木最初走得太前面，隔了十幾年迴歸卻又顯得已經過時，對我們這些老玩家而言，真的只剩下情懷，只希望故事能讓大家看到完整收尾，別像趙敏在大都等張無忌一樣，一等就是 29 年。希望未來莎木仍能夠以其他形式延續，不論是遊戲、動畫、哪怕只是書籍也好。

2022年1月時，莎木動畫版推出，第一季共13集，故事大約將遊戲一代與二代的內容都演了，原本冀望有第二季，但9月份時確定不會有第二季的計劃了。圖 / S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