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黨補選狂勝 馬來西亞社羣釋放不滿首相安華信號

馬來西亞首相安華。法新社

大馬首相安華執政週年，甘馬挽國會選區議席補選卻未如期待，伊斯蘭黨候選人以壓倒性票數狂勝，補選結果雖不能視爲選民公投，或可視爲馬來社羣釋放不滿執政成效信號指標。

安華領導的團結政府雖讓過去曾誓不兩立的對手共聚一堂，並盼在「昌明大馬」（Malaysia Madani）理念下展現團結氣象，終結最近數年來政治發展的內耗與空轉亂象。

根據默迪卡民調中心（Merdeka Center for OpinionResearch）11月下旬公佈的民調，安華支持度雖下跌但仍過半，團結政府支持率僅4成，認爲國家朝正確方向前進僅3成。

今年12月2日的甘馬挽（Kemaman）國會選區議席補選結果，似也爲安華執政敲下一記警鐘。馬來西亞伊斯蘭黨（PAS）推出的候選人阿末山蘇裡（AhmadSamsuri Mokhtar）在這次補選中狂勝，囊獲6萬4998張選票，以壓倒性的3萬7220張選票差距，擊敗「國民陣線」（Barisan Nasional）推出的候選人拉加默罕默德阿範迪（Raja Mohamed Affandi Raja MohamedNoor）的2萬7778票。

甘馬挽位於東海岸的登嘉樓州（Terengganu），選民結構以馬來人爲主（逾95%），長期以來由巫統（UMNO）囊獲，直到2018年才由馬來西亞伊斯蘭黨取代。巫統是「國民陣線」中的主要組成政黨。

對於敗選結果，副首相兼巫統主席阿末扎希（Ahmad Zahid）認爲，馬來西亞伊斯蘭黨的補選勝利不能視爲人民公投結果。但這項結果仍難以遮掩支持巫統選票下滑的事實。

根據時事評論員馮振豪（Foong Zhen Hoe）分析，如不論馬來西亞伊斯蘭黨在登嘉樓州擁有40%的基本盤與這次補選相繼衍生的政黨內部政治甄補效應，加入團結政府的「國民陣線」仍無法拉近與馬來西亞伊斯蘭黨票數差距，支持巫統的馬來社羣仍再呈下滑態勢。

他並以東海岸地區爲例，這次的補選並未發揮安華執政週年「首相效應」。安華雖努力形塑穆斯林領袖形象，也在以巴衝突中力挺巴勒斯坦，但顯然未能改變馬來社羣的投票行爲，凸顯「首相效應」毫無市場，未能爲補選帶來加乘效果。

曾任拉曼大學（UTAR）「敦陳禎祿社會與政策研究中心」（TCLC）研究員的評論員李榮健（LeeWeng Ken）也告訴中央社，「在穆斯林世界支持巴勒斯坦是必然的，大家都同樣做一件對穆斯林來說是理所當然或是對的事情」；安華雖做對的事情卻沒辦法加分，所有穆斯林政黨都支持這樣的立場，對穆斯林來說並不是一件特別的事情。

李榮健說：「這件事情並沒有辦法對團結政府加太多分數，更沒有辦法發揮轉移選票結果。」

他認爲，這次補選地點在東海岸地區，原本就是馬來西亞伊斯蘭黨鐵票區，雖然能與之一較長短的只有巫統，但這個昔日以民族主義起家的政黨之所以能強勢扮演民族保護傘角色，關鍵在於馬來民族主義者或保守的馬來人相信巫統能保護穆斯林或土着利益。

根據李榮健分析，如今情勢逆轉，巫統因政權關係加入團結政府，已然不具有「老大」角色，扮演民族主義保護傘的說服力也被掩蓋，因此，在由「希望聯盟」（Pakatan Harapan）主導的團結政府中，位置非常尷尬。

長年以來，巫統對民主行動黨「妖魔化」，或讓馬來社羣具有既定的負面印象。如今，巫統和「希望聯盟」合作也爲巫統帶來壓力。馬來人認爲巫統竟爲權力和一個不太妥當的政黨合作，這導致在補選中寧願把選票交付給馬來西亞伊斯蘭黨抑或「國民聯盟」。

馬來西亞去年11月19日舉行第15屆大選，安華於同年11月24日宣誓就任第10任首相，並於12月初宣佈領軍的團結政府閣員名單。

今年5月間，組成團結政府的19個盟黨黨魁率代表齊聚吉隆坡世界貿易中心（WTCKL），出席團結政府大會，這也是團結政府成立後首次舉辦的大規模會議，共同規劃國家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