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若一同夢遊 戰爭衝突驟增
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的智囊團隊成員、香港中文大學(深圳)全球與當代中國高等研究院院長鄭永年,對於中美對抗提出悲觀示警,美國一再挑釁,雖然大陸明確表示不會跟美國起舞,只要美國與其盟友持續情緒化、道德化式的「夢遊」,損害大陸的根本國家利益,在民族主義的牽引下,大陸必然反擊,中美戰爭的可能性就會急劇增加。
習近平24日在中南海主持召開經濟社會領域專家座談會。會上邀請發言者都屬重量級專家,讓人首次一窺習近平的智囊團隊全貌,鄭永年是座上專家之一。在新加坡《聯合早報》的文章上,鄭永年不認爲,當前美國對大陸發起的一系列極具攻擊性的動作,只是特殊的時刻(美國大選)所使用特殊手段,而是有其結構轉變的必然性。
魔化他人 道德化自己
這一波超級全球化造成的貧富差距加大、就業機會減少,讓西方社會很快從超級全球化轉變爲超級民族主義。各國都認爲自己的行爲正當合理,是道德的。結果猶如歷史學家克拉克(Christopher Clark)在《夢遊者》(Sleepwalkers)一書中所說,大家最終夢遊到了戰爭裡。
鄭永年認爲,今天的世界其實和1914年爆發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場景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越來越多人的心理世界,越來越地方化和狹隘化,這是超級民族主義的心理基礎。無論是認同政治還是民族主義情緒,都具有把自己道德化,把別人妖魔化的特徵。很顯然,一旦自我道德化,自己做什麼都是正確、正義的。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美國的對華政策已經深深陷入認同政治的陷阱。
實際上,對美國來說,把內部矛盾外部化並不能有效解決內部問題。與中國的衝突,哪怕是戰爭,也解決不了美國的內部問題。美國的問題是內部經濟和政治結構問題。鄭永年說,不僅政府如此,企業也如此。美國的企業總是標榜如何獨立於政府,但在中美交惡的情況下,這些企業也越來越有民族主義的色彩,一些企業利用了這個機會,主動攻擊和妖魔化大陸的企業,哪怕是民營企業。
就收入和財富差異來說,超級全球化對大陸的影響並不比其他任何國家低。基於百年恥辱之上的民族主義情緒還沒有消失,無論是傳統的,還是當代的,大陸民族主義具有強大的能量。至少在言詞上,一些人主張就美國的對華政策進行全面出擊,人們也一直在反擊。一旦這種高漲的民族主義情緒反映到中國的對美政策上,中國也會陷入夢遊狀態。而實際上,中國迄今沒有跟美國起舞,即使這樣,中國的忍耐度也是有限度的。
一旦美國損害了中國的根本國家利益,尤其是包括臺灣在內的核心利益,中國必然會有效反擊;同樣,一旦損害了老百姓的利益,人們也必然會自下而上地反擊,而不會考慮到這種反擊的贏輸問題。
鄭永年指出,一旦中國和美國及其盟友一同夢遊,戰爭的可能性就會急劇增加。整個世界秩序正在解體之中。起死回生的努力不會中斷,但效果令人懷疑。解體之後的重建更有可能。國際秩序的解體便是國際大危機,但不一定是世界的毀滅,也有可能是新世界的誕生。正如一個國家內部的革命或反抗從來就沒有間斷過,國際衝突甚至戰爭也是如此。歷史往往透過摧毀現存體系的方式(無論國內還是國際),來解決一些現存體系之下不能解決的深層次問題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