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顛覆歐巴馬】周天瑋／破解新常態 瘦身行政國
▲歐巴馬（左）在川普（右）就職典禮上與他握手。（圖／路透社）
在亞洲的讀者大多數看不明白美國政治，不瞭解爲什麼美國處處領先世界而川普必須進行一場革命？爲什麼川普和歐巴馬如此的對立？川普所推行的政策，究竟意義是什麼？我在這個系列，採取比較性和對抗性的論述方式進行解析。
美國前總統歐巴馬的背景有三個：社區組織、憲法教授和地方政治，他擔任聯邦參議員第一任的任期還沒有結束已經坐上總統寶座，所以他其實一無任何形式的行政管理經驗，二無全美或全球的全盤政治經濟專業知識，與川普總統的背景大異。
即將滅頂還淡定自欺欺人
歐巴馬兩任八年，被華府大沼澤綁架，成爲後現代民主政體下的一個「法規總統」。他的民主黨大政府意識形態使他也許是無意識地屈從於這樣一個綁架，製造了一個「行政國（administrative state）」大肥體，結果動彈不得。他極可能不明所以，便欣然接受集體創作的一個「新常態」論述自欺欺人。
還記得「新常態」嗎？高失業率，2%經濟增長率，繞不出去的怪圈。「新常態」在歐巴馬時代就好像一個人從100層高樓墜落，掉到第83層的時候恰巧接到一個朋友來電問候近況。他平靜地回答：「目前還不錯啊。」
那個「目前還不錯」，其實是一個自由落體，美國前景即將滅頂。
在歐巴馬的8年任期內，美國失業率居高不下，企業對投資環境不看好，他的經濟成長率平均僅只做到1.6%，相較於美國自二戰以來到2007年增長平均值3.4 % ，他達不到一半。他在2010年底端出來的「新常態」，年復一年，反覆出現，事實勝於雄辯，當時甚至連立場偏右的《華爾街日報》都信以爲真了。
但是我們回頭對照他所謂的「新常態」，如今是否可以說那本質上其實是一場大忽悠？
川普經濟成長4%政見兌現
最近川普政府公告今年第二季經濟成長率達到4.1%，超出預期，怎麼解釋？2016年當川普在競選總統期間喊出要讓經濟增長3%甚至4%的時候，川普被全世界譏諷爲癡人說夢。諾貝爾經濟獎得主、《紐約時報》的專欄作家克魯曼斬釘截鐵地警告，川普上任，經濟立刻陷入全球長期衰退。他真的懂嗎？
2017年，也就是川普上任的第一年，他在兩個季度做到3%，今年上個季度突破到4.1%，失業率並且降低到4%。該季度，黑人與拉丁裔失業率創歷史新低，換言之川普的經濟政策已經形成擴散效應，照顧到少數族裔了，這真是讓半個黑人歐巴馬十分難堪，不啻是民主黨的政治噩夢。
他怎麼做到的？大致有三。
川普在第一年年尾排除萬難優先通過《減稅和就業法案》，將公司稅從35%降到21%。21%是美國自1939年以來的最低公司稅率，世界各地的企業從加拿大到臺灣，於是都深受吸引考慮投資美國，改做美國製造。美國企業主並且將省下來的稅立刻分享給員工，開始加薪、發獎金。
其次，美國企業在海外總共蓄藏高達26兆美元的現金，過去因爲美國稅率太高所以不願匯回境內。川普履行競選承諾，同意按照一次性15.5%的低稅率課徵迴流，結果蘋果公司立刻和川普打電話，同意納稅380億美元，將2526億美元從海外搬回家，附帶將其中300億美元在美國做資本支出，預備創造2萬個職位。這僅僅是一例。
這樣好的事情，歐巴馬當初怎麼不推動呢？回顧他的國稅政策，本質上是「司法行爲」，而不是「經濟行爲」，白宮在全世界鋪開法網，一筆筆打擊逃漏稅，而不去搞定既能進稅收又能做投資、創就業的超級大戶。
人到中年，不懂經濟的人，是不會搞經濟的。
鬆綁行政法規也減少成本
第三，川普政策被談論最少的是法規鬆綁（deregulation），但其實非常重要。法規政令導致監管執行與合規負擔，這是常識，可一般不會去將它的成本效益具體化，美國官方卻做此分析。據報告，歐巴馬政府在2016年所導致的這樣的「行政國」負擔就要花費2兆美元，比四年前增加了1千億之多，十分驚人。
川普政府完全相反，他的目標是不但要減緩「行政國」的膨脹，並且還要瘦身。他一上任，立即下達行政命令，規定聯邦政府機關每制定一條新規，必須至少廢止兩條舊規。
美國聯邦法規多如牛毛，《聯邦行政法規法典》在1950年大約有15萬頁，到了2016年已經擴增10多倍，達到18萬頁。小布希卸任的當年《聯邦法規登錄》厚達大約7萬9000頁，但大政府「自由派」的歐巴馬卸任當年卻厚達9萬5000頁，創下紀錄。
川普第一年結束，當年《聯邦法規登錄》縮減了3萬4000頁，也創下紀錄。他對法規鬆綁的貢獻，結果據公佈每制定一條新規，第一年實際廢止了22條舊規，成本負擔減少81億美元，這是雷根政府以來最大的鬆綁力度。
所以目前已經出現這樣的聲音，認爲川普可能會成爲二戰以來最突出的鬆綁總統。
打造經商環境以激勵投資
川普的舉措，主要的效果不僅是輕裝利民，更塑造激勵氛圍，讓企業主和投資人知道經商環境會愈來愈有利，可以放膽投資帶動增長。像美國這樣富於企業精神的國家，激勵做出，效果立見。
回頭看歐巴馬那個無奈的「新常態」自由落體大墜落，推究其成因，答案其實不是就隱藏在那個他領導下的不利於施展經濟的臃腫自肥行政國，以及行政國所服務的千絲萬縷的利益糾葛？
究其實，其背後的政治利益邏輯是這樣的：各聯邦政府機關的行政法規，在他的領導下應利益集團和遊說團體貪得無厭的要求而不斷擴增。肥貓利益集團和遊說團體一起完成任務，便繼續擁戴，回饋政治獻金，是爲美國式的合法賄賂。
然而政府臃腫，審批繁複，訴訟牽制，經商環境惡化，企業界投資受挫，失業率居高，必然導致政府赤字加大，最後：瘦了老百姓，犧牲下一代。
歷史有一天可能會這樣評價歐巴馬：你吃得很臃腫跑不快，怎麼還自創「新常態」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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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瑋，專欄作家，美國金融與國際投資律師，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法學博士，曾擔任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和復旦大學法學院訪問教授，著作有《法治理想國：蘇格拉底與孟子的虛擬對話》，在中西哲學與東西方比較課題別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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