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失道喪失歐洲友誼 拜登中東與非洲戰略難覓奧援

川普所爲讓歐洲決定在國防事務上更獨立自主，恐影響NATO發揮的作用力與成員間關係。圖爲北約操演。(圖/DVIDS)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16日分析，美國總統川普雖僅有一任任期，但4年來對歐洲戰略盟友留下的「莫名惡臭」，即使接棒的拜登拋棄美國優先、重返多邊主義，但未來4年美國最重要的傳統聯盟恐難回正軌。甚至，雙方的傷痕需要10年的療傷期，而這恐讓拜登的中東與非洲戰略，出現難覓奧援的窘境。

報導中指出，本週美國務卿蓬佩奧宣佈與歐洲、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領導人的會談取消。僅管國務院宣稱，這是由於蓬佩奧專心於政權交接；但報導認爲，歐洲官員可能揣測，蓬佩奧是不想「辦一場沒人想參加的告別派對」，而以政權交接爲由臨時喊卡。

事實上，歐洲聯盟在川普任內一直扮演走在鋼索上的平衡者，在譴責川普破壞性行爲與維持美國與西方團結間，求取折衷點。因此，即使沒有川粉之亂，蓬佩奧的告別之旅也難獲得真心的歡迎。只不過，川普煽動粉絲成爲壓垮西方忍耐的最後一根稻草。

例如，盧森堡外交大臣便曾公開斥責川普爲縱火狂(pyromaniac)。外交官員私下則指責川普應該爲大選以來的混亂與國會暴動，負起完全責任。博德曼基金會跨大西洋關係計劃負責人巴克(Tyson Barker)認爲，歐洲非常期待與拜登合作，而川粉之亂更讓歐洲官員有藉口給川普政府官員臉色，可預料蓬佩奧如果展開歐洲之旅，將不會是愉快旅程。

歐洲官員表示，歐洲認爲美國優先帶來的長久影響就是華府的歐洲朋友變少。至於《巴黎氣候協定》與伊朗核協議的退出，更讓歐洲認爲川普竭盡全力抹殺歐洲在世界舞臺上取得的成果。

雖然拜登已表態要重返多邊主義，但川普4年的「大屠殺」已嚇壞歐洲，更讓歐洲充滿懷疑，美歐傳統戰略關係儼然變質。哈佛大學的阿什布魯克(Cathryn Cluver Ashbrook)認爲，川普的行爲重挫美歐貿易、國防、理念與文化紐帶。尤其是共想價值與文化的破壞，赤裸裸地將美歐聯盟戳破。原本美國應積極建立關係的歐洲盟友，川普行爲卻是徹底地侮辱。

更嚴重的是，德國外交官指出，川普的美國優先將導致華府的中東與非洲戰略，可能喪失傳統歐洲盟友的支持。當川普對中國大陸發動貿易戰、退出伊朗核協議時，其一意孤行卻留下一堆爛攤子讓歐洲聯盟處理。

阿什布魯克分析，這讓美國與歐洲聯盟間的動能，產生結構性的變化。當伊朗核協議與氣候變化改由歐洲挑大樑時，拜登雖可透過美國強大的國家權力，重拾歐巴馬被川普丟棄的大旗；但另一方面，其也可能被迫承認美國與歐洲在各項領域的關係已然改變。

巴克認同這樣的看法，並補充新政府如何認知川普對美國聲譽產生的損害，成爲修補美歐關係的關鍵。歐洲除盯着拜登在伊朗與中國大陸議題的表現外，其烏克蘭政策也成爲影響美國聲譽的關鍵。

阿什布魯克還提到，川普的不可預測性與破壞美官僚體制的結合，使華府在全球舞臺的影響力逐漸削減。換言之，美國在歐洲國防、安全與其他全球優先事務中，影響力正漸漸減少。這讓歐洲很多國家會更嚴肅思考與美國的未來。

甚至，雖然拜登將重新擁抱多邊主義，但歐洲已決定朝獨立國防政策前進。追求國際事務「戰略自主權」的步調，也絕不會減緩。德國外交官更表示，川普逼着歐洲更多地思考外交倡議、北約與美國撤軍等事。拜登可能因此震驚，但由美國肩負歐洲安全責任，已不像歐巴馬時期那樣地誘人。

歐洲的悲觀情緒更往4年後推進。考量到川普這次選舉中的得票數，其政治支持者仍相當豐厚，這讓他很可能於2024年再次競選，甚至伊凡卡、蓬佩奧都可能出來角逐大位。

換言之，歐洲仍須認清川普對美國選民的影響仍持續發燒，未來去全球化的美國優先潮流恐轉爲暗流，但仍非常活躍，歐洲有必要提前因應。阿什布魯克也認爲，川粉因陰謀論與國會之亂徹底遭到激怒，即使拜登在內部政治取得空前政績，川粉也不會離開川普。

這意味着美歐之間的療傷期將超過4年，更可能難返舊觀。對歐洲聯盟來說，既定現實無法改變，只能趁勢用力爭取最大利益。至於美國，民衆是否已觀察到傳統盟友正因4年的「美國第一」而轉身離開；美國民衆能否認清自己在外交議題中的重要影響力，不但成爲左右美歐未來關係的關鍵，甚至能影響全球戰略格局，成爲決定美國2024年命運的關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