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換代 持續以平民爲芻狗—悲慘世界電影沒說的事

圖、文/亮晶晶的季節手記

一、改朝換代也沒有人來救尚萬強。十九世代的法國,就是一連串的改朝換代。與對岸英國較溫和的改朝換代方式相比,法國走的是血腥暴力路線。從法國革命後,不管是不是同一個政權,剛搶得權力核心的新貴忙着將失勢的權力核心直接送上斷頭臺,短短几年間,斷頭臺上就多了三萬多個冤魂。就連斷頭臺,都是因爲要執行的死刑太多了,劊子手根本忙不過來,才被當時政權國民會議擁抱的「新科技」。諷刺的是,當初倡議採用斷頭臺的議會代表,是認爲新時代要奉行人道主義,所以應該廢除讓死刑犯痛苦的絞刑,改用快速處決的斷頭臺。當權者命運如此,歷史不大關心庶民日子就更苦了。順手把尚萬強的生平按照小說敘述和法國十九世紀的政權變化做了一個列表,出現了讓人心酸的結果。

1796年,十八世紀末的時候,尚萬強偷了一條麪包被捕入獄,成爲五年的勞役犯,十九年的刑期中,經過督政府、執政府拿破崙帝國,等到他假釋出獄的1815年,已經再度改朝換代,波旁家族路易十八又回來當國王了。這中間換了四朝,其中不乏相互敵對的政權,但是對這最社會最底層的勞役犯來說,改朝換代常見的監獄洗牌,顯然一點也沒有發生。忙着打造新社會的菁英,也沒人有空來清理一下舊政權的冤假錯案。當珂賽特成長後,考慮到長久待在修道院珂賽特勢必會被迫出家當修女,深愛珂賽特,希望給她花樣人生的尚萬強,給了修道院五千法郎的捐獻之後,帶着珂賽特前往巴黎落腳。沒多久之後,法國政府又改朝換代了,路易十八被換成了路易飛利浦。歷經五個政權的尚萬強卻仍然活在惡法的壓迫下。政權更迭,顯然沒有改革到法國人民的人權,自由、平等及博愛,仍然只是口號訴求。引用沙威在小說中的話:「翻牆盜竊,折斷樹枝,偷走幾個蘋果。如果是小孩乾的,就是淘氣的行爲;如果是成年人乾的,就是過失;如果是勞役犯乾的,就是犯罪。」當體制內改革沒有出路時,革命顯然是剩下的選項了。二、皇帝失敗的紀念碑變成野孩子庇護所上層社會除了忙着政治鬥爭,還忙着樹立大型建物來表彰自己的功績。拿破崙本來打算在巴士底廣場蓋一座青銅做的大象來紀念自己的加冕與戰功,但是可能是因爲材料稀缺以及工程的問題,最後這頭大象只用了木材石膏搭了一個24公尺的模型放在原來青銅大象打算放置的位置。隨着拿破崙垮臺,這座大象的工程當然就無疾而終。但是在雨果將這頭石膏模型象寫入悲慘世界,變成野孩子珈佛洛什的庇護所後,儘管現在大象遺蹟只剩下基座,上面還豎了另外一個七月之柱紀念碑,但是在文學的世界裡面,這頭大象幾乎獲得了永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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