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鑑談》誰纔是暴力?

文化部長鄭麗君出席關懷藝人春節餐會,逐桌敬酒時,冷不防捱了資深女藝人鄭惠中一耳光消息傳出,輿論紛紛譴責暴力,認爲不管鄭惠中有多正當的理由打人就是不對。鄭部長還在臉書公開表示「個人受辱事小,民主不容傷害」,她說:「自由民主是臺灣最珍貴的價值,臺灣社會有各種自由、多元的聲音,我們期待彼此能夠對話、討論,但萬萬不該以暴力形式表達意見。」

鄭部長強調自由民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打從她上任以來,就經常主張文化民主化,要由下而上翻轉治理。既然標榜多元、自由,爲什麼還會有人打她呢?

出手打人的鄭惠中說,因爲鄭麗君推動去中正紀念運動,不懂感恩,打她一巴掌剛好而已。雖然事後鄭惠中承認自己的行爲錯誤,還親赴文化部賠禮,卻絕不爲抗議蔣化道歉。其實,也有爲數不少的人,表示「暗爽」、「解氣」,甚至還有人嫌打得不夠重,因爲他們忍受鄭麗君的「暴力」施政,已經很久了。

鄭麗君對待中正紀念堂的行爲,表面上看似民主,實際上卻處處隱藏了疑似暴力的成分。2017年二二八前夕,鄭部長召開記者會表示,爲了推動轉型正義,還原歷史真相,將修改中正紀念堂組織條例展廳停播蔣公紀念歌,撤換所有老蔣意象名稱,也不準販售相關的文創商品。此舉惹火了文創界,因爲他們不滿民進黨爲了意識型態,不惜犧牲經濟,把生意興隆的老蔣意象商品撤架。根據當時的中時民調,約有五成五民衆不贊成把與蔣中正有關的展示與商品移除。如果鄭麗君真的尊重民主,就不應該對這些民意視而不見。

2017年11月,文化部的中正紀念堂轉型的社會討論計劃,以限制性招標,由沃草公司得標,並於次月舉辦三場工作坊,每場只錄取十人蔘加,還要依背景分類。沃草公司的立場,一向受質疑,至於每場只有十人的所謂社會討論,到底有多大的民主或代表性?有沒有容忍不同聲音彼此對話、討論的雅量?更是一大問號

民進黨一向把守護臺灣民主,視作核心價值,蔡英文當選總統時,還說要謙卑、謙卑、再謙卑。可是蔡政府執政兩年多來,展現的多是權力傲慢與意識型態操作。去年底九合一選舉失敗,似乎仍未見真誠的反省。鄭麗君挨的這一巴掌,雖然只是失控的少數,但它反映的是積怨的多數。如果不能把它視作一個警訊,好好調整執政的心態與作爲,那麼下一步恐怕就要挨更大的無形的巴掌了。

作者劉新圓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副研究員、觀鑑談爲合作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