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晴一郎／那曾經吸引我的中國大陸
▲中國大陸對遊客大多冷漠，只有極少數願意提供幫助。（圖／陳彥愷／flickr）
文／麻生晴一郎
當今臺灣，仍是日本遊客最喜歡旅遊的國家之一。我覺得在日本社會中的「臺灣熱」仍未減弱，尤其臺灣的美食、按摩、購物、九份等觀光景點非常受歡迎，加之目前不少日本遊客可利用YouBike等方式拜訪臺灣的小城市與農村，也讓臺灣的旅遊移動方式更加多元。
隨着臺灣旅遊廣受喜愛，前往中國大陸旅遊的日本遊客人數變得不易增長。根據統計，雖2016年旅遊人數沒有明顯下降，但我覺得大多是以前曾去過的再訪遊客，但卻很少有第一次去的。因爲對日本人來說，中國大陸仍存在着空氣污染、不佳的公共服務、不安全的飲食，以及中日關係等問題。這也是爲何很多日本人不願去中國大陸，而喜歡去臺灣的原因。
但也有些日本人在中國旅遊時會覺得比在臺灣還愉快，因爲已習慣了中國大陸的所有事情，像我，第一次訪問臺灣時就覺得沒有意思。還記得我第一次到訪臺灣是在2011年6月，而在那之前，我曾20多年持續到訪中國大陸，以至於已經習慣了不親切的公共服務、不完整的基礎設施等。所以第一次來到臺灣，在一個同樣使用中文的地方卻看到了發達的交通、親切的銀行與郵局職員，就連在街上看到的人都很有禮貌，這雖然讓我感動，但竟讓我很難習慣。
▲外國遊客迷路了，臺灣警察都很親切幫忙。（圖／記者楊佩琪翻攝）
河南的鄭州，是我多次訪問的城市之一。那裡的鄭州機場雖然是一棟很豪華的建築物，但爲旅客提供的各項服務和設施都很不理想。首先，由於指示牌不全，第一次到訪的外國人肯定很難找到開往鄭州市內的巴士，而且也不容易買到巴士的車票，因爲，那裡很少有遵守秩序排隊買車票的旅客。就算買好了車票也不能放心，因爲巴士往往超過預計出發的時間卻動也不動──他們會等到一個空位都沒有才發車。有一次，我預計搭乘的巴士晚了半個小時纔出發。機場巴士不遵守時間對使用者來說非常不方便。還有，即便按照規定巴士到達目的地後，要給司機「行李票」才能提領放在行李箱的大型行李，但這方面的管理也不健全，所以每位旅客都得擔心行李會不會被偷走。
雖然我以鄭州爲例，但事實上在中國大陸，每個機場、火車站都差不多，總而言之，中國大陸對遊客非常粗野。這使我逐漸養成了在中國大陸時，必須一直緊張的心理。
我其實並不討厭中國大陸這些粗野性，因爲一定會存在着很熱情幫我忙的人。像是我常在那裡迷路，也曾被偷東西，甚至有過丟光所有錢的經驗。但每次遇到困難時，都出現了像《水滸傳》裡柴進那樣的恩人幫助我。當然，我覺得在遇到困難時，幫我忙的親切臺灣人更多，但在中國大陸非常少。也許在中國大陸，99％的人對別人的困難視而不見，只有1％的人敢給予幫助，但那些少數大都非常熱情，他們還會幫忙做一些我從沒想到的事，比如讓我住在他們的家裡、每天請我吃飯等。就算我去過中國大陸已經超過100次，但很少住在酒店裡，我都住在很熱情的朋友們家裡，他們甚至願意照顧我的一切。
中國大陸很少有歡迎外國遊客的氣氛，整個社會充滿着粗野的氛圍，尤其大多數人對遊客都很冷淡。但事實上在中國大陸，也存在着又熱情又好客的人，雖然這些人數不多，但他們能幫助像日本人的我從沒想到的事情。這是中國大陸曾吸引我的魅力之一。但在臺灣，像我這樣的遊客能遇到這樣人的機會卻不高，因爲，非常少遇到困難。
從2011年以來，我每年訪問臺灣，現在的我也很喜歡臺灣。反觀當今中國社會裡，世風日下，願意幫助別人的少數派也愈來愈少。隨着待在臺灣逐漸變得愉快，我心中那中國大陸的魅力也逐漸消失。在我眼中，中國大陸的魅力和課題在哪？這樣魅力和課題，現在又有了怎樣的變化？今後，我想從一個日本人的觀點，來談談中國大陸。
●作者：麻生晴一郎，畢業於東京大學國文系。1987年在哈爾濱打工，開始關注中國議題，着有《找中國「草根」》等。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88 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88@ettoday.net